膻庸的手中有一只蛇骨令钥,这是控制化蛇之门的关键。但是他知道,这样的钥匙世间并非只有一把。
他心中的两个疑问暂时放在一旁,此时此刻,先要会一会那另一把钥匙的新主人。
天台山,秋雨缠绵,端木偿扬走在金庭中不自觉的缩着肩膀。明明秋意正浓,可近些日子以来总不见阳光,阴霾紧紧的笼罩在这华丽宏伟的宫城之上。
让人心生寒凉。
缑山仙库的藏书无穷无尽,散落于人间的绝非一本两本,端木偿扬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在吴越查探一番。
他挥手招来几个侍卫,吩咐给他们去民间查访的事。两个要点:一要快,二要详尽。
事情要往快里做容易,要达到尽善尽美也不难,难的是又快又好。一队侍卫得到了这个指令,鉴于这位弟子风头正劲,没有当面质疑,暂时答应了下来。
在端木偿扬离开后,侍卫头领第一时间找到了金紫烟。
“有这种事?是他自己的主意还是师父的安排?”
“端木没有说,”侍卫头领回答道:“估计是他自己的想法。”
“此事古怪,或许另有隐情,待我问一问师父便知。”
金紫烟想了想,让侍卫暂时离开金庭,去天湖畔等候消息,自己进古真殿去向南岳神君求证。
就这个耽搁的功夫,端木偿扬敏感的察觉到了不寻常。并非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实在是他还有那么一点自知之明。所有侍卫向来都只听从金紫烟一人的调派,今次自己一个吩咐他们就立即应承,委实不能不让人存一个疑问。
当他走到古真殿门口时,里面传来的话语果然证实了他的猜想。
端木偿扬怒不可遏,然而又不能发作,只得耐着性子听下去。
南岳神君听到这个消息,先是诧异,不过却并未多说什么,也没有召回侍卫的吩咐。金紫烟提醒他的师父,端木师弟此举有违仙家弟子本分。玄逸上仙究竟是否有罪,自有该管的人来管,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们这些做弟子的置喙。
对于这个稳重的大徒弟,南岳神君向来是器重有加。听他如此说,便知端木偿扬在自己的众弟子心里评价不高。如此一来,便不好驳回他的意见,更加不能因此申斥端木偿扬。因此他虽未做评判,还是赞许了金紫烟的处事见地。
而门外的偷听者却是心里一定,他觉得师父既然没有说不行,那必然是默许了自己的行为。可恨这班侍卫首鼠两端,定要给他们些颜色看看,好教他们明白谁才是金庭未来的继承者。
想到这里他急急奔赴天湖,当着众侍卫的面,把侍卫头领叫出来,劈头就是一顿训斥。端木偿扬气急之下,话语难免不干不净。侍卫头领哪里遭过这等侮辱,然而毕竟训练有素,又是当着自己手下兄弟的面,他只得强忍下心中怒气,违心的喝住身后霍霍拔剑的众侍卫。
端木偿扬见侍卫头领冷冷的神情,半分认错的态度也没有,当即更气。心想这不给他一点厉害,是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啊,当即“噌”的拔出了剑。
众侍卫再也忍不住了,纷纷拔剑,两方登时对峙了起来。
就在这一触即发的时刻,金紫烟即时赶到,身形一晃间仙气扫过,众侍卫的剑纷纷归鞘。他迅疾的捉住端木偿扬的手臂,在他反应过来前反手一拧,登时把他的剑夺了下来。
“端木师弟,你这是做什么?”
端木偿扬当众被夺剑,真教他比被扒了衣服还难堪。再看金紫烟,怎么看怎么是一副不可一世的嘴脸。
他上前一步,冷冷的道:“把剑还给我!”
修炼有所成的仙家弟子,大多会用自己的血脉滋养兵刃,以使武器有灵。可端木偿扬的剑乃是实打实的凡铁,这样一把寒酸的铁剑,别说金紫烟看不上,就是侍卫也是颇有些瞧不起的。端木既然来抢,金紫烟也不好太驳他的面子,当即挽一个剑花就准备还给他。
当然,在还之前,有几句话还是要说的。他对侍卫头领说了几句安抚的话,让他们先行回金庭去。侍卫走后,他再对着端木偿扬,面上不自觉带着些威严。
可是,金紫烟训诫的话还没出口,平地一阵带着湿气的寒风袭来,吹起了端木偿扬的衣摆,赫然露出了一枚长形的骨饰。
端木偿扬大惊,急忙收回手挡在自己腰际。可这电光火石间,金紫烟看了个清楚。
“这是化蛇之门的令钥?!”
这一声惊呼,引得端木偿扬仓惶欲死,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膝盖一软几乎跪倒。
联想到昨日的所见,金紫烟心中警铃大作。本来已经伸出的手登时一转把长剑捏了个粉碎,凭空一抓把自己的神剑祭出,横在身侧。
“端木师弟,还不从实招来?”
纵然端木偿扬巧言令色,这一时三刻间也想不到完美的说辞。他只得放低了声色,道:“师兄你听我解释,这令钥是我从沃野捡来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这样的说法,除非金紫烟是个傻子才能相信。
奈何,金紫烟非但不傻,且有着丰富的见识阅历。他本来就对端木偿扬保留着一定的成见,此刻便更加认定了他拜入南岳门下目的不纯。
况且,南岳神君收徒向来是广而告之。单凭不把他带回南岳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他有问题。
“有侍卫来报,你曾东海仙人共同外出饮酒,又私自赴东海参加仙会。”金紫烟本来还没想那么深,此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