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倪争辩不过,只得带他们两个上山,找仙官和神君商议。
山路难行,他看这两个手脚笨拙几乎走一步要跌两个跟头,无奈的现出原身。
“你们爬到我背上来。”
“好也……”倪倪的身躯高大,端木偿扬吃力的抱着鹿箭帮他爬上倪倪的背,自己再扣着倪倪鳞片手脚并用往上爬。不想用的力气大了些,倪倪吃痛身躯一抖一下子把端木偿扬甩了下来!
虽然云台地势相对平坦,但地面湿滑,端木偿扬止不住去势,打着滚的往云台边的一株小树撞去。
就在快要撞上的一瞬间,这株小树居然移动了位置!
鹿箭的惊呼声戛然而止:“我是不是眼花了?”
倪倪最先反应过来,龙尾一甩,劲风直向那棵小树击去,却不想小树突然化成一个少年。他身形一闪,不仅轻巧的避过,顺带打出一道掌风回击。
可怜端木偿扬一路滚出丈余,在地上趴了半天刚准备爬起来,迎面两道劲风结结实实拍在他身上,直接晕了。
“……”
“……”
“蠢呐!”
倪倪纵身抓起端木偿扬藏在身后,一手抱着鹿箭,另一只手指着那个少年喝道:“你是何人?”
少年完全不理会,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着鹿箭,高兴的一拍手:“哈,鹿箭!总算找到你啦?”
鹿箭从一开始就有些恍惚,这下子忽然想起来了:“你是蒙慕吗?”
“是呀是呀是的呀”原来这个少年,正是当日在缑山中为鹿箭打抱不平的蒙慕。
蒙慕高兴的上前,却被倪倪止住:“切勿妄动!”他低头看向鹿箭:“你认得他?”
“嗯嗯,在缑山的时候,我们是……”鹿箭搜肠刮肚想着形容词。
“朋友,我们是朋友。”
这时端木偿扬哼唧一声醒转,倪倪放下了他们。
“缑山,那不是咱们老家吗?这是你朋友,我怎么不知道?”鹿箭看他虚弱的样子,拍拍他的背帮他顺气。难得慢声解释道:“我们认识的早,有十年了吧?”
蒙慕一脸欣喜,刚想表示认同,端木偿扬突然站出来,把鹿箭拉到自己身后。
“精怪类无谕不得擅闯仙山,你为何会在此?”
倪倪挥手想要召唤守山巨人,却不料迟迟没有人现身。莫非是金庭出了事?他心里大惊!
蒙慕早将他的脸色看在眼里,当下拱拱手和气说道:“仙长莫怪罪。缑山前段时日仙魔大战,我当时逃了出去,等事件平息后回去寻找鹿箭时,却已不见她踪影。我害怕他出事四处寻找,不想今日在这里寻到了她的气息。并无冒犯之意,请见谅。”
“不可能,我天台山守卫森严,怎会让你偷溜进来?”
“这……”蒙慕脸色有些凝重:“请问您是……?”
倪倪不耐烦的答道:“我自然是天台山的人,回答我的话!”
蒙慕好脾气的解释道:“仙长误会了。只是我上来的时候并无守卫拦阻,这才一路往上寻去的。适才看到云顶上好多天兵从天而降,一时好奇,靠近去查看究竟。不想在宫门外,听到里面有声音说因玄逸上仙私自诛杀魔神,又因他未尽守护仙库之责,致密卷逸散。涉及三界之秘,所有人不得出金庭。只待玄逸上仙醒来就要按律处置了!”
“什么????!!!!”
倪倪冲动的就要往上飞去,端木偿扬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死死坠在下边。
“倪大哥,你别去啊,你去了就出不来了!”
鹿箭急的团团转,他拉着蒙慕的衣袖,连连的问怎么办怎么办呀?
蒙慕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向着纠缠的两个人说道:“这位兄弟说的对,倪大哥,你先冷静下来,现在即使上去也是毫无帮助。不如借此机会赶快脱身,再思良策。”
乌云像一只巨大的手掌,掐灭了刚透出来的一道天光,雷声阵阵,复又下起雨来。
黑云压城,天台山已完全隐匿了形状,倾天的雨幕中一条巨大的黑龙往北方飞去。
金庭巨大的广场上,天台山的所有门人、弟子乃至仆从均静默的站着,所有人都是一脸惊惧望着凤轸殿的方向。高大的天兵代替了原来的守卫,他们全副铠甲,手执利刃,时刻准备诛杀企图反抗的人。
凤轸殿内:
重黎和南岳神君被要求回避,众仙官战战兢兢立在堂下,宣旨天官坐在首座上慢条斯理吹着玛瑙碗中的茶。
一个人从内殿走了出来,天官赶忙放下手中茶碗,堆笑迎上前。
“帝君,如何?”
西岳帝君一脸担忧,摇了摇头道:“尚未醒来。”说着往首座走去,看也不看堂下的仙官们。
“哦,天官也坐。”
“好好,帝君客气了,来人呐,还不上茶?”
孤竹君忍气吞声的亲自奉上茶水。
“罢了,天台山的茶虽好,但本君也不是来此做客的。”西岳帝君漠然道。
“帝君您总是这么仁厚,真是让人敬服。”
西岳帝君微微一笑:“哪里,不过是看孤竹公年迈操劳,心里过意不去。论起治世之道,还当是法理为先,这一点本君还当向天官致敬。”
“帝君谬赞,下官实不敢当,北帝威德吾辈共勉。只是仙界法度虽严,但您也未免太自律了些,三公子的事,实在不必如此吧?”
西岳帝君重重的叹气:“唉,这个逆子,贪玩至极!居然骑着大宛神驹修炼仙法。这神驹乃是东岳帝君所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