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偿扬的名字已经被列入了考校的名单,明日南岳神君与天枢院都司司主等仙官就会到来。按照顺序,他的序位将会稍微靠后,这样倒是有机会观摩,说不定还能学到些经验。想到这些,他心里的紧张与忐忑减轻了稍许。
想到考校是由玄逸上仙住持,他的心里就更加安稳了些。毕竟道静都说了自己是他的恩人,这多少会给点照顾吧。
看看天色将近中午,他决定先去吃饭,然后再去一趟舒苑,看看道静在做什么。
“也不知道鹿箭现在怎么样了……杨姑娘倒是好运气。”他一边想着一边推开门,他的脑中闪过了一个念头。
这杨哈娜是什么人?
据鹿箭说是道静在雪野遇到的,当时她声称自己一直在寻找道静。
为何寻找他?为何又能一路跟来天台山,莫非两人有着什么秘密,比如……
想起在自家厨房中杨哈娜说过的话,端木偿扬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可是转念一想,道静是仙家传人,本该摒弃尘世的种种欲念,为什么还能谈情说爱?想到杨哈娜的行事作风和粗鲁的个性,他深深的觉得她委实配不上道静。
不过应该是自己胡思乱想吧,道静还要查黑衣人之事的,此时哪有那么多精力去分心?莫非他此次回来是为了叫帮手的?没错,他说过的,这件事他不会带着自己,那就势必要选几个更有能力的人了。
孤竹公说过,自己是由道静借着玄逸上仙的名义推荐的,如果通过考校,将留在天台山修行,等待玄逸上仙出关后再根据他的意见分派去处。
那是不是意味着,只要自己能够过关,很有可能会成为道静的属下?
虽然对于自己来说已经是一步登天,但是心里总还是有点失落。
这么想着,饭也吃的没滋没味,他草草吃完便赶着去找道静,想问一问如果自己不留在天台山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到了舒苑,却没见到人,端木偿扬独自站在陈设华丽的厅堂里有些无措,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生怕一个不小心碰坏了什么。虽然不能碰,却可以随意看。他不由得有些好奇,这金庭的一切如此考究,那么道静的卧房是什么样子呢?
端木偿扬想象不出来,想要进去看看又觉得有些不妥,正犹豫的时候,脚步已经下意识的走了进去。待到反应过来时,已经穿厅过廊,来到了道静的卧房前。
不是他一早知道道静的住处,实在是唯有此处最明亮,想找错都难。
门前的sān_jí台阶似玉似冰不知是什么材质,内里流转着淡淡的光华。四扇房门十分高大,散发出沉静的幽香。房间里静悄悄的,靠着边角摆着几株盆景,花瓣叶子均是晶莹剔透,细看居然是宝石制成,在黑夜里散发出柔和的光。几张高矮不一的案几上摆了些许精巧的小玩意,有木制小雕像,还有陶土小动物,看得出来多半是小孩子的玩意。
一样一样看过去,逐渐深入,在内室的窗前有一张高几。端木偿扬的目光停住了。
高几上摆着一把刀,两尺长,不足两寸宽,通体乌黑,刃口锋利雪亮。
不知为何,他的第一反应却是眼熟。
“在哪里见过吗?”
兵器一物最是大凶,轻易不能放在房间里,更何况是卧房?道静的住处内外均是一丝不苟,下人布置断然不会犯这样的错误,除非这样东西对于他来说是十分重要。
端木偿扬发觉,自己似乎在窥探他人的隐私,顿觉羞愧,急忙的退出去。好在道静没有在这个时候回来,房。
关上门,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又打开来看了看,金屋玉瓦,寂静无声。
“人都去哪儿了?”
桐柏山太白顶上人影攒动,金庭中的大部分人手与从天台山各处赶来的门人,此时齐聚在这里,由孤竹公对考校工作的各项准备进行最后一次检查。
孤竹公虽然年迈却中气十足,有条不紊的对各路人马进行分派。而殿前众人中,道静不留痕迹的躲到了和岳身后,准备瞄准时机溜走。
但和岳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微微一侧头,低声道:“公子,请专心些。”
道静无奈,只得重新站回了原位,对广场上无数或讶异或友好的目光报以微笑。
每年都要来这么一回,每年都是一样的路数,每年都要被缠着问这问那。道静满心都想着堂庭之山之行,对于考校一事兴趣缺缺。一时又走不得,心里暗暗着急。
既然人走不了,他决定分出一道心神先回金庭查一些古籍资料,也好有个提前了解。
只见道静身形一定,于无形中一道心神从他的身后漫出,向着金庭的方向就要奔去。谁知和岳眼皮都没动,抬手挥出气劲,瞬间就把这道心神逼了回去。
道静只觉胸口一滞,当下明白过来。和岳面无表情的望过来,几不可见的动了动嘴唇。
“公子,请借一步说话。”
来到后殿,和岳将手中灯台放在案上,面上看不出来是喜还是怒,淡淡道:“公子何故如此焦急,可是为了堂庭之山一事?”
“不错。”道静也没想隐瞒,索性坦诚道:“对方已找上门来,我又岂是怕事懦夫,何妨一去?”
此语一出,和岳大惊,他回头看了看外面,拉着道静往里走了些,压低了声音严肃道:“是何缘故?若无绝对的必要莫说是考校在即需你留守坐镇,即便是平日无事我也不能让你冒险,主人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