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后,去到后院,却见夫人惊恐的赶来说沈吟霜不见了。 [
文丞相急忙吩咐人去找,走到大门,守门的说沈吟霜早已出去多时,就在他焦急的时候,沈吟霜带着丫鬟蕊竹,牵着两匹马朝他们走来。
文丞相看着眼前慢慢两袋子的珠宝,叹口气:“这个时候有这些有什么用,又不能填饱肚子。”
沈吟霜拿起一块猫儿眼:“这些东西虽然不能填饱肚子,可是也许能换到我们想要的东西也不一定。这里一部分换成银钱,拿到街上,找布店或者家境殷实的人家,他们必定有多余的,或是暂时用不着的布匹,买来交给那些穷人家的妇女,叫他们连夜赶制军服,以套为单位算钱给她们。这天寒地冻,能有笔额外的收入,我想大家都愿意。剩下的就要由丞相出面,游说大家尽量节省粮食,或者游说他们卖出,他们私藏的粮食,只要肯交出来照样付银子,既往不咎,而且由您亲自写下单据,保证战争结束,两倍偿还。再有,如果家里有牛羊的也照此方法,收上来动员城里所有的厨师,付给报酬,让他们制作成肉干,以后也是照单偿还。”
焦头烂额的文丞相,打量着沈吟霜,渐渐的眼睛涌现一抹久违的笑意,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女孩子的智慧,他也想过这个方案,只是没有她这么周祥跟有气魄,说以后两倍偿还,南安国的家底让他没有底气说出这样的话来。
当下连饭也不吃,跟沈吟霜分头行动,能动弹的伤病们也不肯闲着,跟着上街募捐,老百姓看见这些伤兵,活生生的就在眼前提醒他们,前线是怎样的一个情况,纷纷踊跃积极的行动起来。
几天之后,已经筹到一大批物资,虽然不能彻底解决前线的问题,可是也可以稍微缓解前线的紧急。
文丞相想让沈吟霜押解物资去边关,可是沈吟霜却一口拒绝。
文丞相不解的看着沈吟霜,沈吟霜指指眼前的物资:“丞相觉得这些东西他们能撑多久?”
文丞相摇摇头,这还用问吗?几万人马,就这么点东西,能每个人都捞着一丁半点就不错了。
见丞相不说话,沈吟霜指着地图,文丞相激动的差点摘下官帽,戴在沈吟霜头上,激动之后不免担忧,要翻过几百里险峻的崇山峻岭,开辟新的通道,这现实吗?
“那天我不过是随便说说,你就记在心里。如今这里大雪封山,绵延几百里荒芜人烟,根本无路可走。”
“既然不能坐以待毙,那就冒险一试。现在这里可能唯一没有让月国封锁的地方,而且恰好我又是月国人,再说我本身是个商人,只是要麻烦丞相给我挑十来个,身体强壮、机警的人做随从,我天明就出发。至于这些物资,无论如何,一定要找一个可靠的人连夜送到前线,这不单是一点点的军服粮食,还是士兵看着后方百姓的心。”
说完幽幽的叹口气,眼眸底层升起一层愧色,身为月国人,看着两国交战,却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里的百姓国破家亡,帮助他们,这样做对吗?
文丞相心里那个佩服,简直就觉得眼前这个女子不是凡人,是神仙下凡来就他们南安国的。看见她难受,了解似得拍拍她单薄的肩膀:“为难的话,我找别人!你有这个心意,南安国的百姓已经很感激了!”
沈吟霜摇摇头:“没事,我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我外公,怕他九泉之下因为我自责、愧疚。”
“你外公是?”
“我外公是月国的前朝宰相青云。”
“哈哈,原来你是青相的外孙女,当年我出使月国,跟他见过几次,颇为意气相投,引为知己,只是后来却因远隔千山万水,不复相见。今日竟有缘看见他的后人,你来,你快跟我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说着兴奋、激动的带着吟霜,快步走进他的书房,指着墙上挂着一幅菊花图:“你看看,你看看,吟霜,这就是你外公当年赠与我的菊花图。”
图上画着几丛迎霜怒放的菊花,旁边笔锋苍劲、大气沉稳的提着一首诗: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味穷。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落款是爷爷的大名。
看着眼前的画卷,觉得亲切至极的沈吟霜,不觉眼眶含泪,难怪娘会给自己取名吟霜,原来是这样。文丞相听她说,她从未见过娘亲跟外公的面,不觉地把以前他们交往的事,事无巨细一一说给她听。
若不是他夫人催促,让明日就要出远门的沈吟霜早点休息,文丞相还不知道要说多久?看着故人之后,也是满心欢喜,亲切之感油然而生,遂变的唠叨起来。
文丞相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想也觉得不应该让故人之后去冒险,毕竟在这严寒的冬季穿,还从来没听说谁可以穿越那个坐雪山。
早上醒来,跟沈吟霜一说,希望她能改变主意,在想别的方法。
倒是沈吟霜经过昨夜下了决心,坦然的望着他:“您真的还有别的主意吗?只要我能回到月国,我保证会带着粮食回来的,因为之前我已经叫人去月国收购。谁知两国突然开战,导致他们没办法把粮食运回来。所以我回去一旦找着他们,就会很快的把粮食运到前线,只要解决了吃的问题,我想其他问题也会跟着迎刃而解。”
文丞相万般不舍,亲自送沈吟霜走出五六十里,一再叮嘱他精心挑选的随从,保护好她的安全,一定带着她安全归来。
一行人顶风冒雪,来到雪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