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天空依旧晴朗,明月之下,群星璀璨,已经整装待发的刘澈,跟慕容天分别率领两只披着白色斗篷的人马,等在东西两门,不时的仰头看看天空,等着孔明灯升空的那一刻。
天寒地冻的深夜,刘澈激动的浑身发烫,滚烫的血液流走全身,很快他就会打进去,攀上权利的最高峰,坐上天下独尊的龙椅。
如不是顾忌着慕容天,不想多伤及无辜百姓跟士兵的想法,他早就想命人强行攻城,哪里还会等到这一刻?
“殿下,殿下,你块看,孔明灯,空明灯升起来了。”
刘澈仰头看着满天的孔明灯,回头看看身后攒动的人马,激昂地传令下去,“稍安勿躁,等慕容天的信号。”
心脏每一下的跳动都特别的有力,一下一下的数着心跳,看着西门那边夜空上升起的信号箭,手中长剑朝天一挥,霸气威严的下令进城。
天没亮,刘澈跟慕容天已经在文武百官的簇拥下,到了宫门前,红色的宫门缓缓打开,顺贤皇太后率着众宫女太监出来迎接。
如进无人之地,刘澈率领着慕容天跟其他大将走进御书房,百官守在院中。
刘启穿着龙袍端坐在案桌后,神态安然的看着他进去。
面对着刘澈的长剑,他眼睛也没眨一下,刘澈这才注意到,香气氤氲的书房内浓浓的,弥漫着一股血腥气,目光斜扫,皇后跟皇子还有公主的尸体,就在那边靠窗的榻上放着。
慕容天跟在后面进来,看见眼前的这一幕也是一呆。
刘启慢悠悠的端起案桌上,冒着热气的茶杯,将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刘澈来不及伸手,刘启已经喝完抿抿嘴,把茶杯轻轻的放在案桌上,面色宁静、淡然地对他说道:“最终还是你赢了,我心服口服,这辈子坐过龙椅,我亦无憾。”
说完视线移向,刘澈身后的慕容天,如沐春风的一笑:“不要以为刘澈是真心对你,你的身世他早就知道,他可曾告诉过你一点半点?”
“刘启,你不要胡说八道,临死还妄想要挑拨我跟慕容天的关系,实在是狠毒,看我不杀了你!”
刘澈嘴里说着,手上长剑一挺,刺进刘启的心口,刘启伸手握住剑刃,看看心口上的剑,坚定的眼眸盯着他,喘着气:“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知道。慕容天你自己也好好去想想,为什么皇祖母宁肯看着凤汐死,都不愿意她嫁给你的缘由,哈哈,哈哈哈,慕容天你真是个天下第一的大傻瓜!为自己的仇人夺取天下!”
刘澈加大劲道,长剑又刺进去几分,用力搅动几下。
刘启嘴里鲜红的狂涌而出,他睁大眼睛带着别有深意的笑意,视线再度移向慕容天:“霜儿,我下来陪你,从今后你不用再向、向以前那样,跪着求我陪、陪你!”
慕容天听他说起沈吟霜,大吼一声,一掌拍下,刘启口里的鲜血喷溅,飞出老远,那意味深长的笑转换成阴狠,凝固在他惨白俊朗的脸上,睁着眼停止了呼吸。
刘澈看着阴狠的刘启,张嘴对慕容天说道:“那个你别听他……”
慕容天看他一眼,双膝一跪:“皇上,微臣明白,请皇上放宽心。”
门外所有的人听见慕容天这声皇上,知道大局已定,立刻跟着三呼万岁。
刘澈登上皇位,朝廷里并没有起太大的波澜,只有少数几个,跟着刘启篡位的大臣给抄家,其余的都各安其位好好的。
慕容天依然是右将军,刘澈笑说要好好想一个符合他功勋的官职,因此暂时官复原职。
京城市面上也很快的安定下来,老百姓安居乐业,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比起刘启大家心里更希望是刘澈登上皇位,何况刘启登上皇位的手段毒辣异常,为人神共愤。
慕容天从宫里出来骑着马,往将军府走去,路过沈吟霜的左边将军府邸时,不自觉的勒住缰绳,凝望良久。
人群里,蒙着面纱的沈吟霜,痴痴的望着骑在马上的慕容天,一双明眸闪烁不定,蕊竹在旁牵牵她的衣袖,给她一个鼓励的笑容。
沈吟霜叹息着,收回念念不舍的视线,带着蕊竹子快步离去。
怅然失意的慕容天收回视线,人群里一个白衣飘飘的背影引起他的注意,正要凝眸细看,那个背影却梦幻般消失在人群不见。
叹口气,牵牵缰绳,暗叹自己看谁都像是吟霜。
想起吟霜不由的想起疯掉的沈吟雪,调转马头,叫子冲去旧日的太子府邸。
太子府邸门口冷冷清清,积雪成堆,两盏破旧的灯笼,静静的挂在屋檐下。
子冲前去敲门,一个老头开门看看他身后的慕容天,开门让他们进去。
带着他们绕过回廊,穿过积雪的小径,来到后院一间安静佛堂,院子里种着两棵的白梅花树,此刻花枝上冰清玉洁的花朵繁茂,幽香满园。
慕容天走到门口,身着青衣、发髻低挽,钗环皆无的沈吟雪,素面朝天,面色宁静的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闭目念经。
慕容天站了一会,轻轻的咳嗽一声,沈吟雪回过头看他一眼,缓缓起身。
两人在院子里的梅树下坐下,慕容天第一次看见素颜的沈吟雪,没有了往日高高在上飞扬气韵,瓷质的肌肤滑嫩透亮,不施粉黛的脸上,多了分我见犹怜的婉约。
晃眼间,眉眼气韵跟吟霜有那么几分相像。
沈吟雪提起茶壶,给慕容天倒杯热茶,直眼看着他,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是来问吟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