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阿妈搀着夏阿爸,停下来道,“金文,真的不住院吗?”
夏阿爸叹了口气,“哪还有钱住院啊……算了,听天由命吧,何况医生不是说我的腿伤也不是特别严重嘛……”
夏阿妈虽然担忧,但却是没有办法,家中一贫如洗,住院……简直是天方夜谭。
出了医院,夏阿妈看着丈夫的腿,巴士站还有一段距离,她提议道,“不然我们叫辆三轮车到车站吧!”
夏阿爸摇了摇头,“做巴士,没事,我又不是真残废了。”
夏阿妈自知无法说服丈夫,认命的搀着他,突然一辆黑色尊贵的汽车停在他们面前,安伦探出头来,用中文问道,“打扰一下,请问一下,汽车站怎么走?”
夏阿爸听不懂中文,疑惑的看夏阿妈一眼,夏阿妈一喜,急忙用中文回答,“刚好我们也要去汽车站?”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愿不愿意顺路载他们。
安伦一笑,“那上车吧!”
夏阿妈没想到遇到这样的好事,忙把夏阿爸拉进了车厢才解释道,“这个年轻人,也要去汽车站,但是不认路。”
夏阿爸这才明了,夏阿妈笑着问,“先生是从中国来的吧?”
安伦点点头,“对呀,来这里做生意,大妈你也是中国人?”
夏阿妈叹了口气,“三十多年前是的,现在不是了。”
安伦看了一眼那与荔初小姐肖似的妇人,问道,“大叔的腿怎么了?”
夏阿妈哀伤的解释道,“摔伤了,所以今天来这里的大医院看看。”
安伦了然的点点头,又问,“腿伤的重不重,怎么没有住院治疗啊?这个年纪摔坏了不好好治还是挺麻烦的。”
夏阿妈苦笑,“我们都是小乡村人,哪住得起院啊。”
安伦又随口问了一些其他事,见该知道都了解的差不多了,才岔开话题,聊一些轻松的家常理短。
汽车缓缓在汽车站入口处停下, 安伦帮忙把夏阿爸扶下了车,夏家两口连声感谢。
“小伙子,今天太感谢你了,你实在是一副好心肠。”
安伦摆摆手,笑着说,“举手之劳,不用客气。”
夏阿妈又谢了许多声,才搀着丈夫离去。
安伦松了口气,拨通电话,“沈总,都办好了。”
“确认了?”
“确认无疑。”安伦坚定的道,又想起刚刚夏阿妈在车上说的话,他补充了一句,“荔初小姐家里实在太困难了,日子恐怕过的不是太好。”
那头沉默了几秒,才切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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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阳光炙烤着大地。
荔初坐在小竹板凳上,默默的在灶边吃午饭,一盘清炒空心菜,一盘土豆,还有一小叠昨晚没吃完的腌肉。
肚子一点都不饿,加上一上午心情不郁,荔初搅了搅粳米粒,真是一点食欲也没有,但下午还有一堆活要做,她必须要吃饱。
喝了几口开水,荔初强迫自己咽下一口口食物。
突然,大木门被推开了。
强烈的光线射进来,她不适的眯了眯眼,过了几秒,才看清楚站着的人。
她的阿姐,夏文惠。
荔初赶忙站起身,惊诧的看着她,“阿姐,你怎么回来了?吃午饭了没?”
夏文惠的脸色不太好,从鼻腔里哼出一声,“这是我家,我凭什么不能回来?”说完望了一眼灶边矮桌上摆的菜,十分嫌弃,“这种菜你也能吃的下去?看来去了趟中国你也没见识什么好东西嘛?”
荔初收了桌上的菜,回身倒了杯水给阿姐。
见她不理自己,夏文惠坐在高凳上圾拉着玫红色细高跟鞋,脚尖一点一点的,“问你话呢,耳朵聋了?”
从小到大,荔初早就习惯了她不客气的口气。
荔初抹着桌子,声音很低,“总之就是回来了,你就别问了。”
夏文惠又是哼一声,“没出息!”
“对了,阿爸的腿真的摔伤了,我听一个姐妹说看到我爸坐省城的长途客车,是去看病吗?”
荔初点头,正色道,“对,他起初不愿意去,后来我跟阿妈劝了好久他才肯去了。”
“死倔!”夏文惠评价道,“明知道自己腿坏了还不去医院,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听到她不客气的评价,荔初忍不住抬起头,“你别这样说阿爸,要不是家里太穷,他怎么会那么省!”
“我每个礼拜寄来的钱,叠加到今天,也不少了,去医院看次病总不成问题吧!”夏文惠高声反驳她。
可是荔初哪敢告诉她那笔钱阿爸阿妈都嫌弃那不干净不敢用,依照夏文惠的脾气,非要闹的人仰马翻不可,她没正面回答,只推说,“阿爸太心疼钱了,阿姐,你今天回来到底有什么事?”
她阿姐特意找了阿爸阿妈不在家的时候回来,不会是找她有事吧。
被看穿心思,夏文惠也不隐瞒,“确实有事,不然我才不回这个小破地方呢。问你,想不想去镇上找份工作?”
荔初眼睛一亮,“什么意思?”
“我那里有个女孩结婚辞职了,老板娘正在招人,我想反正你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来打份工,好补贴补贴家用,减轻阿爸阿妈的负担。”说到这里,她阴阳怪气的道,“阿爸阿妈一直那么疼你,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你不应该好好报答他们吗?”
荔初抓住重点,“你那里?是什么地方?舞厅?”
夏文惠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