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特别享受她的眼泪，享受得都快要哭了。
他深呼了一口气，别开脸看着不远处的车道。
看着车流不息的车道，他突然想到了初见面的时候。
那两个小丫头面试没过，在一楼大厅外抱头痛哭，他见过太多人的失败，而她们的面试只是实习生的面试而已，哪来那么大的悲伤。
所以他不太理解那两个小丫头为什么哭得那么撕心裂肺。
他靠近的时候，才发现她们竟然都还穿着带补丁的衣服，虽然说经过细致的装饰，但他还是看出来了。
这个年代那还有人穿这样的衣服。
出于同情，他留下了她们。
之后才发现她们竟然是借助他的补助才能完成学业的贫困大学生，他还发现她们虽然没有设计这方面的天赋，但天真质朴，还有一颗吃苦耐劳的心。
所以他决定真的留下她们，因为了解她们的天赋不在设计上，所以他教她们其它的东西，教她们在公司里的‘生存方式’。
结果呢，还是落了个背叛的下场。
他收回了视线，转过头来时，才发现lily已经哭得梨花带雨。
这一次没了窃喜，倒是真的觉得有点心疼。
他抬手，递过去一张纸巾。
lily伸手接了过来，却正好看到右角下有一朵百合花。
林百合才是她的名字，lily是离歌给她的英文名字。
百合和玫瑰，她和rose，她更冷静，而rose永远保持热情。
往事历历在目，但却是物是人非。
“老大，我真的很后悔，但是……如果我不那么做，我会失去现在所有的一切。”
你的一切不是我给的吗？
离歌很想这么反问，但还是忍了下来，怕这丫头刺激过了，回去会做什么傻事儿。
“但是我现在想通了，即使失去了现在所有的一切，我还年轻，我可以重新来。但是愧疚却会跟我一辈子。
老大，我可以帮你，我可以证明那些作品都是你的原创，他们才是抄袭。”
她低头从包里拿出来一支录音笔，她按下了按钮。
里面是她跟新任总裁顾砂的对话，威逼利诱，利诱那一部分她们俩抗住了，但‘威逼’却抵不住。
不仅威胁她们要让她们离开sdk，让她们回到那个山沟，还拿她们家人的生命做威胁。
“像你们这样的人，就该生活在最阴暗的角落，至于你的家人，他们更渺小，对我来说，就像蚂蚁一样……”
离歌没听完，直接摁掉了按钮。
他不知道事情是这样的，只以为这俩丫头挡不住诱惑，却没想到是那个恶心的男人说了这样的话。
他恨得牙痒痒，这么多年人，那个人依旧恶劣，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对面的lily却笑了起来，“多亏老大您教过我应对这样的人的方法，有这个，应该能帮到你吧。”
离歌陷在愤怒之中，并没有把她的话听进耳里。
而lily却以为这是他不原谅自己的表现，她也没脸去祈求他的原谅，道了一声抱歉，转身离开了。
等离歌回过神来时，面前只剩下一只录音笔，以及不知何时出现的景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