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日,孙慕云整天无所事事,有时向李小天询问关于如何领悟天地法则的事情,也被他一句“时机未到”便推托过去了。
这几日时间里,倒是有几位居住在此地的弟子先后回来过。见到孙慕云,大都也只是远远地点个头便算打过招呼了。每个人都是一脸忧色,行色匆匆的样子。孙慕云虽然心中好奇,但毕竟和别人不熟,也不好拦住别人详细询问一番。终究只能按捺住内心的不安,整天只是呆在自己的木屋中练习吐纳呼吸。
这一日,孙慕云正沉浸在吐纳呼吸的练习中的时候,忽然感到肩膀被一只手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睁开眼来,却看见李小天一眼兴奋的表情。
“小天,怎么了?”孙慕云疑惑道。
“那位丁晨丁师兄来了,想必是来找咱们的。你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不然露了馅,只怕会有些麻烦。”
说完,他又用力拍了一下孙慕云的肩膀,却一下子就将孙慕云拍翻在木床上了。
李小天哈哈一笑,便出了木屋,回到自己的木床上盘腿坐下了。
孙慕云刚挣扎着坐起来,那丁晨却已经来了。
他一进屋就和孙慕云寒暄起来,孙慕云应付了一番,那丁晨便又到隔壁找李小天去了。
过了片刻,便见丁晨和李小天二人来到这木屋中。
李小天开口道:“慕云,葛老让我们两个人过去,你准备一下,我们这就出发。”
孙慕云也不多言,起身下得床来,便跟着丁晨一道找葛长崎去了。
走了一会儿,李小天突然开口道:“丁师兄,你似乎受了伤,不要紧吧?”
走在前面的丁晨眼中厉芒一闪即逝,他回过头来,面带笑意地看着李小天道:“李师弟果真是心细如发,我前几日走夜路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下,到现在这身上还疼呢。”
言语间,脸上也适时地显出一丝痛苦之色来。
孙慕云见此情景,虽然强忍住没有笑出声来,但心下却不由得狠狠地将这丁晨鄙视了一番。
李小天一听,脸上顿时露出关切之意来,同时装模作样地关心道:“丁师兄,你晚上一定要小心,我看这几天好像乱的很。”
丁晨连忙打了个哈哈,说道:“两位师弟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莫要让葛师叔等急了。”
说完,他便又上前带路去了。
行了约莫半个时辰,七拐八拐之后三人在一间竹楼前停下了,丁晨终于如释重负道:“我们到了,葛师叔就在里面,两位师弟上去拜见他老人家吧。”
接着他又朝孙慕云特别嘱托道:“葛师叔前些日子受了风寒,现在身体不太舒服。你们切莫再惹他老人家生气了,切记切记!”
说完,丁晨便径直离开了。
三人来到此地的过程中曾穿过几道关卡,那些守关弟子虽然认识丁晨,但一见他身后的孙慕云和李小天很是面生,便都仔细地上前盘查。那丁晨也不多言,直接拿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白色令牌,那些弟子一见便都恭敬地放行了。那白色令牌孙慕云倒是见过,正是刚来那日在鲁厅前的斜坡下丁晨拿到的那块。
至于这些关卡是什么时候有的,孙慕云却是不知道的,想来也是这几日刚设的,因为来的那一日却是一个都未曾见到。一旁的李小天自然也有此等疑惑,便毫不客气地询问了在前带路的丁晨。
丁晨一听,也不隐瞒,只是一脸苦笑着解释道:“正如两位师弟所言,这几日晚上比较乱。这几天新设的这些关卡,也是为了防止有贼人偷偷潜进来捣乱。不过两位师弟不必担心,以我百炼堂工派之首的威名,想来一般的宵小也是不敢前来捣乱的。”
孙慕云一听,心中却暗暗道:这些关卡却未必是用来防那些所谓的贼人和宵小的,只怕反而是要防着这位丁晨丁师兄的多。想来丁晨也心知肚明,只是他似乎毫不在意。
想到这里,孙慕云看了看身边的李小天,也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笑意,不由得也在心底偷笑了起来。
收起思绪,整理了一下衣服,两人便鱼贯着进入到了那竹楼之中。
那竹楼从外面看很是简陋,不过里面的摆设倒真是不少。一进入楼中就看见一张巨大的屏风,上面画着八匹奔腾的骏马,四蹄腾空,驰骋如电。上题一首诗,正是描述这八匹神驹的,但云:
穆满志空阔,将行九州野。神驭四来归,天与八骏马。
龙种无凡性,龙行无暂舍。朝辞扶桑底,暮宿昆仑下。
鼻息吼春雷,蹄声裂寒瓦。尾掉沧波黑,汗染白云赭。
华輈本修密,翠盖尚妍冶。御者腕不移,乘者寐不假。
车无轮扁斫,辔无王良把。虽有万骏来,谁是敢骑者。
那字迹龙飞凤舞,遒劲有力。孙慕云虽不知道这些诗句是什么意思,但只看了这些字一眼,便觉得满屏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不禁微微打了个寒颤。
李小天盯着那满屏的诗句,良久轻叹道:“好诗,真是天马行空之作。这些字倒也真是奇特,只稍稍看上一眼,便觉得有一股肃杀苍凉之感透纸直出扑面而来。”
这时却听见那屏风后面咳嗽了几声,李小天一听,便朝孙慕云轻笑道:“走吧,上前看看去,他老人家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两人转过屏风来,眼前顿时出现一个宽敞无比的大厅。这一下,不光孙慕云,连一向沉稳的李小天,脸色也不由得变了。这大厅方圆足有里许,而从外面看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