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林顿并不希望一个认识“威尔??特纳”的男人和伊丽莎白相处的太久,所以他见缝插针就弄了个借口将辛途和近藤七花送走来了。
近藤七花本想趁机请求诺林顿释放宋少行和尚封侯,可是不等她开口辛途就拉着她的小手离开了总督宅邸。
皇家港就好像一条活鱼,充满了活力,但是无论如何清洗,都无法洗去那一身的海腥。这里的建筑又多为木质,常年被风吹雨打已经发黑发霉。街道上来回走动的人更是有股腌渍咸鱼的味道。这股混着腥咸湿润发霉的味道着实是对辛途和近藤七花两人忍耐能力的考验。
“刚才你凭什么阻止我?”
辛途脚步不停,道:“我理解你的救人心切,但是你那个时候说出来,不但救不了他们,甚至连我们都要搭进去。别把诺林顿当笨蛋。”
近藤七花道:“但是还是有机会!只要能够救出宋将军,冒任何风险都值得。”辛途道:“既然你已经有冒险的打算,又何必挑风险最大的法子?”说完辛途便停了下来,仰头望着一个招牌:鲸鱼与排水口旅店!
“难道你不知道越是着急就越要冷静吗?至少现在我最需要的是好好的吃一顿,然后好好的休息一下。那个诺林顿也说了,你的宋将军有权利请律师,短期内不用担心会遭到不公平的待遇。”
近藤七花看了一眼旅店的招牌,道:“你有钱吗?”辛途眯了近藤七花一眼,然后直接走入旅店。
旅店内很热闹,享受的喝着美味的朗姆酒,听着鲁特琴弹奏的欢快船曲,畅谈着各种有趣的见闻和恐怖的传说,是水手船员们闲暇时最美好的时光。
来到柜吧前对里面的伙计,神情倨傲的说道:“我们是诺林顿上校请来的清国客人,赞美伟大英明的圣乔治王,感谢热情好客的诺林顿上校,我们现在需要一件向阳的房间,以及一顿皇家港的特色午餐。”
如果辛途是在特图加港的任何一家旅店酒馆说这句话,那么热情招待他的一定是锋利的砍刀或者一瓶没有朗姆酒的朗姆酒瓶。不过在皇家港,在大英帝国的旗帜飘扬的地方,辛途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一件宽敞的屋子和一顿美味的牛肉午餐,还附赠了一瓶朗姆酒。
坐在辛途对面的近藤七花颇为无语,真想问一句你还要不要脸了,然后吃着沾了辛途的光得来的午餐。出奇的那卖相难看的面包和午餐牛肉竟然味道非常不错。虽然众人都有购买快速补充身体能量的东西,可是在非必要的情况下摄取美味中的能量还是大家的首选。
拍了拍充实的肚子,辛途对近藤七花道:“别苦着个脸了。就算你要救人,难道就这光天化日的闯到监牢离去吗?再说,你知道监牢在哪里吗?你知道他们的巡逻守卫规律吗?亏你还是个军官呢。”
近藤上校好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你竟然敢质疑我的军人素养!”辛途耸耸肩。近藤七花这么年轻就是上校,在没有仗打的年代,如果没有足够的势力支撑和推动那简直是就搞笑,所以你还期望她有多高的素养?
“洗洗睡吧,”辛途道:“晚上我们再潜去要塞上看看。”近藤上校诧异的看向辛途,“你会这么好心?”辛途道:“好吧,那我不去了。现在‘无畏号’就停泊在港湾中,只有留了一些必要的执勤士兵,说不定有机会夺取到船旗。”
“……”
下午五点,皇家港要塞的城墙上,夕阳播撒在要塞迫击炮的炮口上,黝黑中投射着森冷的红光。
吉雷特向诺林顿汇报道:“上官,他们两个去了‘鲸鱼与排水口’旅店,借着您的名义开了一间特级房,然后就一直没有出来。”诺林顿眼角抖了抖,“这两个无赖。算了,别再管他们了。那个丁青呢?”
“已经按照您的吩咐送往伦敦了。”
“嗯。”
“长官,那些偷渡客怎么处置?
诺林顿道:“那对夫妻在旅店里住几天就关他们几天。”说完他就挥手支开了吉雷特,摁在墙垛上俯瞰着日落夕阳,“就在明天……伊丽莎白……”
夜幕如约而至。
差不多十点左右,辛途睁开了眼睛,然后跳下了床。他可没有绅士到将唯一一张床让给近藤上校,可怜的近藤上校就在桌子上趴了近半天。
辛途环视了一下周围,就对同时醒过来(压根没休息?)的近藤上校道:“监视我们的人走了。”本来因为塞拉夫镜片的洞悉辛途对近藤上校还有些忌惮,可是相处之后才知道只要不和她暴力相向她的威胁系数就是零!
“有人监视我们?”近藤上校下意识的问道,然后脸颊就臊红起来,只不过被黑暗掩饰住了。辛途道:“我也不知道,应该有吧……准备一下,我们去救人。弄不好等下就是一场恶战。”
接着,辛途便和近藤七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鲸鱼与排水口”旅店。
皇家港施行宵禁法,八点钟之后平民不得在街上游荡,巡逻的士兵来往穿梭与各条街道,对于任何违反宵禁法的人都有权当场射杀。不过这些寻常的士兵却威胁不到辛途和近藤上校,所以两人很顺利的就来到了崖岸下。
要塞就坐落在皇家港东侧的陡峭悬崖之巅,以石砖垒砌而成,非常的巨大醒目,夜幕下就仿佛一头蹲崖远眺的巨兽,警戒着海面,任何胆敢非法靠近的船只都会在它的炮灰下灰飞烟灭。
不过高墙一点也难不倒辛途两人,要塞的城墙再如何难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