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医院的检测设备检测到了你的手机信号,请您把手机关掉,否则医院的精密设备会受到干扰,这可是人命攸关的大事。。。。。。”刚将女人推入病房,女护士就开始指着自己身上时弱时强的蓝光提示着身旁慕天昇。
见手术室的灯已然亮起,处于紧张状态的慕天昇没有多想,就听从了医生的建议,而后像是所有护送病人来手术的家人一样,站在手术房外静静的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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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天空已然飘起了蒙蒙细雨,街道两侧的小商店陆陆续续地熄灭了灯,连曾经拥挤吵闹的车站门厅口都不知何时变得安静了起来。
路上的车辆行人都渐行渐少,腿脚酸涩,又冷又饿的晓柒紧紧瑟缩在小门一角,慢慢翻开了手机,快九点了?按下不知输入了多少回的电话号码,晓柒终于按下了接通键。
“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一遍遍的尝试,一遍遍的重播,一遍遍毫无异议的相同回答,想着他也许还在开会,或者已在路上,晓柒丝毫不敢离开半步。地面已然湿透,抱了许久的方便袋,即便不重,长时间的维持同一动作也早已累得双臂酸涩发麻。
想着要早点回家,又不甘心白白等了几个时辰最后关头放弃;想要继续等下去,又觉得浑身又湿又冷,又饿又累,满心委屈;想要去海珠商厦买把伞,又怕自己恰巧的离开错过慕天昇到来的时机,犹犹豫豫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雨越下越大,晓柒也越来越想哭。
雨帘如瀑如布,漫天撒下,在晕黄的灯光下渐渐掀起薄薄的白色云雾。灯通明的海珠商厦慢慢只剩下一丝照明的光亮,翻出手机,看着已然‘十点二十’的报时,晓柒再次按下了熟悉的电话号码。
一阵冷风吹来,早就浑身湿透的晓柒身忍不住猛地一颤,手一抖,还未按下接通键的手机瞬间掉落台阶下的积水中,晓柒赶紧跑了下去,刚捡起手机站起身,一辆出租车急速驶过身旁,溅起一阵脏污的水花,瞬间在晓柒湿透的长裙上蔓延盛开。
“阿嚏!”
冷的湿衣紧紧贴着晓柒冷透的,漫天的雨滑过晓柒略显苍白的脸庞静静打落在她稚嫩的上,眼前瞬间一片朦胧,望着已然黑屏、抗议罢工的手机,晓柒蹲下身,发泄的哭泣了起来。斗大的泪珠融入冷的雨滴,连她自己都分不清自己脸上滑落的到底是泪、还是雨?只是心底那孤独的无助、被弃的无奈狠狠啃噬她那早已委屈斑斑的心。
医院的病房外,慕天昇还是静静地等待手术灯的熄灭,急于知道结果的他压根忘记了还有一个女人在傻傻地等着他去接。
亮起的红灯倏地熄灭,慕天昇也终于看到了希望的颜色。
“医生?她怎么样了?”见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手术室,慕天昇本能地上前去询问,一切自然而然,似乎只要是人,面对这样的情景,就该是这样的反应。
“现在知道紧张了?早干嘛去了?你是怎么照顾你女朋友的?虽然年纪轻,也不能需索无度啊!何况她的身骨还伤痕累累,有严重贫血、营养不良的状况,经期不能进行性生活,这点常识你都没有吗?”
“女朋友?珍儿?!遭了!”医生喋喋不休的训斥像是一道清洗污浊的强力剂,瞬间打进了慕天昇的心底,心倏地一紧,慕天昇再也顾不得关心他人的死活,转过身飞速往门外冲去。
“对不起,你拨打的手机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慕天昇一边不停的按着手机,一边急切往医院门外冲去,望着倾盆而下、已然分不清路途的瓢泼大雨,听着电话中已然关机的应答,望了望手上十点半的指针,慕天昇懊恼的低声咒骂着,飞速驱车往家里赶去。
直觉认定晓柒关机是因为生气,直觉认定这么大的雨,她应该一个人回家了,想起她说要一起做饭吃,慕天昇直觉地往自己家里赶去。本来三十分钟路程慕天昇用了不到十分钟,就飞速冲到了家门口,望着紧锁的房门、满室冷的黑暗,一股不好的预感悄然滋生。
慌张地甩上门,慕天昇又飞速的驱车往约定的地点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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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究竟淋了多久,不知道今夕究竟是何时,晓柒只知道自己一直不停地在挥手,偏偏天不从人愿,大雨滂沱的夜晚,出租车是异常的稀少,偶尔好运还是已然爆满。
身早已冻得没有知觉,晓柒只是机械地见到车就挥舞着双手。直至终于有车停了下来,她也不管不顾、迫不及待的坐了进去。
慕天昇马不停蹄的赶到约定的地点,向来热闹的车站广场早已冷清得没有一丝人气,偏静的小门亦是空无一人。慢慢挪着车,透过车窗详细扫描了一圈,倏地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慕天昇尚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却见那羸弱得仿佛要消失的纤美身影消失在一辆黄色的出租车上。
“珍儿?她……居然一直在这里等他…到现在?”
一股浓浓的自责涌上心头,慕天昇的心突然间像是被凌迟般,一片片撕裂般疼痛难忍,倏地踩下油门,慕天昇一路狂追而上。
晓柒拖着湿漉漉的身回到家,发现门居然是外锁的状态。原来他也还没有回来?想着他工作的不可控性,晓柒心底的怨恨也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