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春儿惊诧道:“没想到居然是他,娘娘,那您打算怎么办?”
“阻止他!”
“如何阻止?”
“春儿,你拿着陛下给我的令牌将守卫的人全部换掉!”
“娘娘!”春儿再次惊呼,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全部吗?”
“对!”我肯定的回答道。
“娘娘,那么多人都要换掉,一时之间要从哪里再调出人手?另外,撤换下来的这些人又要作何安排?您可考虑妥当了?”
我咬咬唇,说道:“我会向陛下说明,他必然会派人过来,至于撤换下来的这些人的安排,必然是分散开才好,决不能让他们再聚在一起!”
“娘娘,这一时半刻的,换人手也不能太急了,否则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您看,是不是缓一缓?”
“换人的事情刻不容缓,只是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这样,你先去拿笔墨纸砚来,我先修书与陛下,让他尽快将士兵调遣而来,另外,你在王府中先找些可靠的人,不用太多,一两个足以,我要先将狱卒换下来!”
“娘娘可是觉得那狱卒有问题?看他卑躬屈膝的样子,也不像啊!”
我摇了摇头,笑道:“越是如此,毫无破绽,越是有问题。朱正这么久以来,一直被关押,却依旧可以闹出这么多的动静,难保狱卒和他是一伙的!再者说,那狱卒一心想要升迁,那就随了他的意,让他去别的地方!做个小统领之类的!”
春儿听后,连连点头,说道:“娘娘这样安排当真妥当!只是天还未亮,娘娘昏迷了这么多天,还是先吃些东西,若是身子熬坏了,还怎样继续做事情呢?”
还是春儿最贴心,她这样一说,我竟然也觉得肚子有些饿了,只是不太想吃太腻的东西,便说道:“来点清淡的米粥就可以了!”
“娘娘昏迷的这几日春儿一直都备着材料,就等着娘娘醒来之后第一时间可以喝上。这里虽比不得宫里,却不缺香甜的栗子,据说夫人出奇的和您是一个口味呢!”春儿说完就要离去,我连忙将她叫住,说道:“春儿,若是有人问起,你就说我醒了。我想这会儿冰儿定然心中充满了不少疑问,再者说,她以后都不能再去见朱正了,我也得告知她才好!”
春儿再次对着我福了福身子,说道:“娘娘,春儿知道了!”
大病初愈,一连吃了两碗栗子粥,春儿见我吃了这么多,她也着实高兴。看着天色尚早,便又歇下了,翌日一大早,张玉冰便带着守谦过来探望我,看着我的病情好转,他们母子二人也松了口气。
“婶娘,您这去探望了正一次,回来之后久病倒了,让我这心中担忧了好几日。今日过来看到您终于醒了,我这心中也放心不少!”
看着她焦急的神色,着实是发出内心,想来是因为我去探望了朱正,她对我放下了戒心。只是她才放下戒心,很不巧,我又要伤她的心了,我的手附上她的手,浅笑一声,对她说道:“冰儿,这次去探望正,让本宫发现了一些秘密!”说着,我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守谦,张玉冰立刻会意,便对一旁侍立的丫鬟说道:“先将王爷带出去玩耍!这里这么多人,他不用留下了!”
守谦不敢忤逆张玉冰的话,便乖乖任由丫鬟将他带出去。此时,屋内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除了我、张玉冰还有春儿三人在内室,其余人等都在外面守候着。这时,我才说道:“冰儿,若是本宫和你说你自此之后都不能再见正了,你该当如何?”
张玉冰一听,浑身颤抖了一下,眸子中闪过一丝暗淡,却随即恢复平静,她叹了口气,颇显落寞,“原本就不应该去看望,这于礼数不合。是我太过于思念正,总是忍不住带着守谦去看他。既然婶娘如此说了,冰儿以后就不再去探望了!”
“冰儿,苦了你了!你为何没有问本宫为何不能再去见正?”
“婶娘既然说不能见必定有不能见的理由!罢了,再追问原因有什么用呢?说到底,终究是他做错了事,皇上没有杀他,已经是很看重亲情了!”
“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不过了!”我再次拍拍她的手,继续说道:“冰儿,从此以后,你要做足了准备呀!日子这么漫长,守谦就靠你了!”
“婶娘……”突然间,张玉冰哽咽起来,眼泪“啪嗒”、“啪嗒”落了下来,滚烫的眼泪滴在我的手臂上,不由自主的,我心中升起一阵怜惜,将她揽进自己的怀中,让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
“婶娘,冰儿的命怎么会这样苦?”
“婶娘知道,婶娘知道!冰儿,一切看开就好了!本宫也是女子,能够深刻的体会到你的感情。人总要生活下去,这么多年来,正也不在你们身边,你和守谦不是也过得很好吗?婶娘说一句不该说的话,自此以后,你就当他死了!”
一说这话,沈玉冰哭的更凶了!
洪都也难得迎来了一个好天气,火红的太阳照着大地,为壮丽巍峨的洪都城投射下一片金色的光晕。眼前突然间就浮现出了一些片面的场景,有陈友谅的猛烈进攻,有邓愈对破了之后的城墙的守卫,有朱正一边指挥作战,一边修补城墙的身影,那画面,一幕幕,一幅幅,连成一片,仿似回到了多年前,我与朱正一起在这里并肩作战,等待着夫君的援救。如今想来,那场面是何等的壮观,有一种壮士不复兮,易水寒的悲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