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收拾妥当,天也已经亮透,村子里的人也都起来,气氛由静谧向属于一个小村子该有的活泼转换着。
朝仓七实回家了,回到了那个略有些破旧的木屋,当然是和以前幽美的宅院没得比,可惜在七实眼中,只要没电没网,再华丽的豪宅都是个破旧的木屋。
“回来了。”
没有人回应。隼人还躺在塌上看样子是没醒,一周之前隼人得了大病,之后就一直是这幅吊着一口气的样子,松下老人为他看过也只能连连摇头,刚才七实是撒谎了,这男人这幅模样哪里像是有所好转呢。
“吃饭吗?”肯定是没人会说什么的,七实也就是一问,她自己去熬了点粥给隼人端来,一口一口地喂他吃下去。
唉,拖这样地父亲的福,自己快把家政技能点满了呢。
一周之前发生了的事让这个曾经意气风发地武士彻底垮了,本来就算是失去了武士地低位,这个男人依旧还是有着身为男人养家糊口的责任感,依旧小心抚养着七实,七实自己很感动,认为自己也该向隼人学学,他前世也只是个还未步入社会的毛孩子,隼人教会了他什么叫做男人的坚强。可就是这样一个人还是垮了。
七实知道父亲依旧关心着幕府,关心着这个国家,然后这个国家与外来者签订了条约,呵,所谓表明两国友好来往的条约意义是什么,七实还不懂吗?她最懂了,就和中国一样,没有力量就没有平等,只有力量才能说话,如今的幕府,那些列强吹一口气便灰飞烟灭。
所以说,这个消息一传来,两百多年的幕府制度便会崩坏,而武士体制首当其冲,虽然有权有势的武士很有力量,但低级的武士,仅仅是个步卒兵的家伙们可是一穷二白,他们除了依附权势,自己是无法有所作为,这种人肯定会在这场冲击中被掀飞。
被掀飞也就算了。
他们有刀有火枪。
他们带着武器,又失去了武士尊严对于武器的束缚。
“世道要乱了。”七实自言自语,马上,在这个土地上连活着也会很难吧。
想必隼人也是因此才会倒下。
心病难医。
不过,死了不也不错嘛,七实想,自己这幅样子,死了似乎也没什么不好就是了。
“那个,我想去和松下爷爷学医。”七实向父亲询问。
“如果你再不起来的话,马上连饭都吃不上了,毕竟村里人再好也不可能资助我们一辈子。”
七实自己死去是很容易的,奈何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也已经不是孤身一人。他自己把自己看做一个男人,总该做出些男人该做的事,把自己的父亲抛弃什么的,这种事前世的父亲没有教过她,隼人更加没有医。
“明天,我就去请求松下爷爷”
第二天,七实去向松下看人拜师,但还是起晚了,到了老人家门口,老人却已经出了门。
没办法只能改天再拜访,七实便顺着原路回家去。
低着头,踢着石子,百般无聊。
路上,迎面走来一个男子。
之前七实想自己只是误入桃源地的樵夫没能力去改变什么,她自己是顺着命运的脚印前行的。
但这个男人不同。
才见第一眼就感觉到了,他是来改变桃源的,这种感觉很玄乎,但又很实在。
男子的脚步稳健,身高将近一米八,不是七实歧视日本人的身高,一米八的大个子的确很少见。他的背挺的笔直,只要站在原地似乎都可以把天给架住。
男人走到了七实的面前,蹲了下来。
“你是,隼人的女儿吗?”
七实吃了一惊,他认得自己,什么来头?
“我没有见过你,但你和你父亲很像,嗯,真的很像。”说罢男人伸手想要摸摸七实的头,可在看见七实充满警惕的目光后,他并没有动。
“你果然不想孝子,我本来以为那只是传言,哈哈。”他笑了,拍拍手站了起来说“相信我吧,你父亲他对我有大恩,我是来报恩的,丫头,带我去见你的父亲。”
七实不动。
“就算你不带路,我也可以去找其他人问。”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男人亮出了手臂,手臂上纹着火焰的图案,那是朝仓七实非常熟悉,属于曾经江户地区繁荣一时的士族的标志,朝仓家的家徽,这个男人,是自己家族的家臣?!七实一直以为,他们家族只剩下她和父亲。
“我一定找的到他,因为你父亲希望我找到这里。”
朝仓隼人留下了信息,让昔日家臣找到自己的信息,隐蔽到连自己的女儿都不知道的地步。
“我带你去,不过剑给我。”七实指了指男人的腰间,那里别着可以取走人命的日本刀。
“这许。”男人哭笑不得,但还是把刀给了她。
真正的刀剑还是挺有分量的,她把刀总两手紧攒住,转身为陌生的男人引路。
“你今年几岁了?五岁?六岁?”
“。。。。。。”不说话。
"你父亲还好吗?"
“。。。。。。”不说话。
发觉套不了七实的近乎,男人也就不说话了。不算太长的一段路走了不少时间,七实故意绕了些路好让更多的村民发现这异常的状况,她还是无法相信这样一个陌生人。
这样地话就算出了事也有个照应,村民门不是傻子。发现了异常总不会瞪眼看着。
“我回来了,父亲。”七实领着男子进了家。
“有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