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奇见孤峙贸然出招,倒像是早有准备似的,他一手抱紧奢厉,一手护在胸前,腾地一声,从松树上落下
那孤峙已然噌地一声跃上平台,他端着哨棒,见穷奇将奢厉护在胸前,端详着破绽,伺机出招。
虎族那么大,良才比比皆是,——穷奇暗暗握拳,说,为何你非要缠着孤呢?
因为只有你当过开明神护卫!——孤峙说着,便抡直哨棒,向穷奇袭来。
穷奇一手将奢厉揽在腋下,一手已经缠满电藤,只等着孤峙来袭。
咣,孤峙哨棒已经袭到,被穷奇一把握住。
穷奇手中的电藤似紫蛇般向哨棒中央蔓延。
哪知孤峙也亮起宿脉,掌心中也微微露出青藤般的电流,从哨棒这头冲出。
两股电藤在哨棒中央聚汇,滋啦一声,迸出一颗枝颤叶摇枯树,在空中炫抖。
那棵电流枯树的根须缠绕在哨棒上,随着二兽的暗自发力,悠悠地游走着。
一场对博,便这样在电光中展开了。
穷奇微微蹙眉,电树便向孤峙方向游走。
孤峙暗自咬牙,电树便向穷奇方向倒去。
然而穷奇却惊觉到自己即将处于下风,因为他已经看到孤峙伸出另一只手,准备向哨棒上加力。
穷奇无法再伸出一只手去,因为他的手中,正揽着奢厉。
说是迟,那时快,只见孤峙捧着另一只手的青电向哨棒上触去之时,穷奇一个侧身,将奢厉抛向了自己的翅膀,腾出另一只手来。
未等孤峙将青电加于哨棒之时,穷奇用尽两手之力,已将哨棒从孤峙手中抽出。
嚓啦——哨棒上的电树向穷奇的方向坍塌下来,穷奇快速后退两步,总算不使电树之干砸向自己,然而那树枝倒有一些厉叶,划到了他的手臂上,倒也无妨。/
孤峙没有料到穷奇不和他对峙,竟然选择抽棒,尽管如此,他的反应倒也奇快,内心想着并不让手中的青电白费,于是顺势向穷奇冲来。
虽说是冲向穷奇,然而满手的青电却是偷袭奢厉的来路。
孤峙一心想取奢厉性命。
然而穷奇早已看破了这一招,他在向后撤步的同时,将奢厉已经裹于翅翼之中。当孤峙顺势偷袭之时,他已经端好哨棒,稳稳地挡住了孤峙的青电。
见招拆招者为慧,解招应招者为强。
孤峙的青电打在哨棒之中,似两只利箭般冲向穷奇两手,与穷奇两手间的紫电相撞。
滋——穷奇的两手发出摩擦树皮的声音,他啊地一声,丢开了哨棒。
两只手上冒着诡异的青烟,似乎两手间的肉皮都已被划开,穷奇只感到一股尖厉的疼痛。
就在穷奇下意识地去看两手情况之时,孤峙已经闪身跃出,又冲向了穷奇侧面,直击那裹着奢厉的翅膀。
招招夺魂,步步逼命。
孤峙怎么也想不到的是,他以为自己已经占了上风,却还是未能占得了穷奇的便宜。
他要袭击的那小精兽已经高高在上,被穷奇的两只翅膀拱起,拱起了他够不着的高度。
奢厉的腰被穷奇的翅膀夹着,他腾出两只手去,比划着,生怕孤峙一跃而起。
生死头一次在奢厉的脑海中有如此清晰的印象,就在刚刚孤峙攻向他的瞬间,他仿佛已经嗅到了自己变成死尸的味道,而就在穷奇保护他的瞬间,他仿佛又体会到了生死之交的情谊。
所谓的一旮之友,大概就是这样的生死临界吧。
奢厉紧张过头,须臾间种种情愫涌上心头。
一跃而起的并非孤峙,而是穷奇。
穷奇丢开哨棒之际,见孤峙攻向奢厉,迅速拱起奢厉。他料定孤峙必定跃起再攻,于是索性自己先一步跃至空中。
尽管没有用到翅膀,姿势也不是很优雅,然而穷奇还是稳稳地又一次站在了松树上。
老姜吃的是呛辣,老妖玩的是诡霸。
穷奇在跃起的同时,已经调整好手中的疼痛,亮起宿脉,一击电刃从掌心抛出,直击孤峙面门。
孤峙本来见偷袭未成,心头已灰,然而又见穷奇先于自己跃起,又添一层堵心,此番电刃袭来,竟然似毫无防备一般。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哪知那孤峙身边却竖起一根哨棒,那哨棒竟然在空中舞了起来,几番飞腾,抢成了一个大圆,活脱脱挡住了电刃的袭击。
原来舞那哨棒的,竟然是孤峙的尾巴。
在穷奇丢下哨棒的同时,他已经暗中将哨棒勾在尾巴之上了。
貌似没有斗妖吃亏,然而穷奇却分明格外地知道,孤峙刚才之所以像是毫无察觉般无睹电刃的样子,就是为了用哨棒将电刃还击回来。
果不其然,待穷奇反应过来之时,那电刃便已经准确无误地袭向了穷奇面门。
不,穷奇又一次判断错了,待电刃冲向他眼前之际,他才知道这电刃的方向竟然是直冲奢厉。
虎族开明神护卫的斗战能力已经精进到如此程度,穷奇是不知道的,但是他手中发出的电刃威力,他是知道的。
穷奇毫不犹豫地仰过身去,要是在以往,这种情况他是会俯下身的,然而这次他的背上有奢厉,他不能让他的一旮之友蒙难。
背上的奢厉哪里知道这里的个中缘故,他只觉得自己身体一轻,视野开阔了许多,原来已经又一次跃上了树;眼前一亮,视野变亮了许多,原来是穷奇发了电刃;接着便身体一沉,视野的角度居然变了,一个没抓稳,从穷奇的背上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