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公,您别生气呀!”兰岚不为所动的勾起唇角,就好像兰天鼎就是个蹦跶的小丑一样,基本就是看戏的成分。“我绝对没有误会您和大叔公图谋不轨,想来也是被人蒙蔽的缘故!你们可是爷爷的亲兄弟,又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儿呢?”
兰娜娜死死抓着轮椅的扶手,被人蒙蔽,是指她么?
兰天立和兰天鼎被兰岚一席话给噎住了,亲兄弟什么的,为他好什么的,不会伤害他什么的,是在开国际玩笑么?
谁跟他(兰天一)是兄弟了!
还是兰天立最先冷静下来:“兰丫头,我们到底是长辈,身为晚辈还是要多注意一下。看来你是有些误会了,你爷爷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相信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你难道真的要看着兰氏企业毁于一旦么,真的要让你爷爷死不瞑目了?”
这帽子,不可谓不大,简直都快要压死人了。
而兰岚的重点则在于,兰天立的称呼上。听听,连老爷子、弟弟都不称呼了,直接以“你爷爷”代替,果然是“好”兄弟啊。
兰岚笑不达眼底:“叔公,兰氏企业现在有什么问题吗?并没有垮台吧?曾老,公司在运营上可是出了什么纰漏?”
曾老悄无声息的笑了:“没有,目前公司在经营上并没有问题。只是年前所做的计划,耽搁了些许。”
“既然是计划,就证明还没有投入资金的,计划还仅仅只是计划,对公司的影响应该不大吧?”兰岚扬了扬下颚,“再说了,有各位董事在,我相信公司是不会出问题的。爷爷曾跟我说过,叔叔伯伯们可是兰氏企业的大功臣,是整个兰家的大功臣,有你们在,爷爷肯定也是放心的。”
论说话的艺术,兰岚这番话,说得在座的各位董事心里暖洋洋的,不觉想起了同甘共苦创业的曾经,一个个不觉虎腰一震,感觉自己的形象瞬间就高大上了有没有。
而一旁的兰娜娜,早已目瞪口呆了。
她看着兰岚一进来就不知不觉的掌握了主导权,不动声色的跟兰天立和兰天鼎对抗,而且还游刃有余。
现在只凭着一番话,就俘获了董事们的心。
如此有本事的人,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兰岚吗?兰岚不是从来都是傻乎乎的,登不了大雅之堂的蠢货么?
那现在那个威风凛凛的女人是谁?
兰娜娜没由来的一阵心慌,兰岚已经变得让她不认识了,为什么会变?鬼使神差的,兰娜娜想到了那件事。
只见她的瞳孔猛地放大,该死的,她差点就忘记了!兰岚不是应该一来就找她算账么,怎么会无动于衷呢?
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兰娜娜惴惴不安着,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静观其变。
“兰岚,我再问你一遍,你这是想让你的爷爷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么?”看来兰天鼎是词穷了,说来说去,就这两句。
兰岚掏了掏耳朵:“三叔公,即便是要宣告死亡,也不该有你们决定吧?”
“什么意思?”兰天立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当然不会是个人的决定,这不是召开董事会商量么?”
董事们都竖起了耳朵,大气都不敢出。
所以说,没文化,真可怕。这句话同样适用于表面上还算是德高望重的老人。
兰岚暗暗腹诽的,脸上却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叔公,我们可没有那么权利宣告一个人死亡,这得走法律程序!法律上明确规定了:死亡宣告是指自然人离开住所,下落不明大道法定期限,经利害关系人申请,由任命法院宣告其死亡的法律制度。”
“其中,法律时限为下落不明满四年的,因意外事故下落不明从事故发生之日起满两年的。而利害关系人,直系亲属可是排在旁系亲属之前的。而我爷爷,这还不够一个月呢……”
言下之意,他们未免也太心急了!
更为重要的是,即便是法定期限已满,也得由她这个第一顺位亲属去法院申请。
他们……兰天立、兰天鼎、兰娜娜,以及这一众董事,有什么资格?讽刺的是,这些人还在这里似模似样的决定宣告死亡,商议如何举办葬礼,何其可笑!
在进来之前,这些人的话兰岚听得一清二楚,那些个言论和观点,代表着他们对谁忠诚。
根本不用人提点,兰岚便已经知道,诸位董事谁才是爷爷这边的,而那些人则心怀二心。
“兰岚,你怎么能如此咄咄逼人,这么跟大爷爷和三爷爷说话?我们,都是为了爷爷着想。”兰娜娜一脸你无情你无义你无理取闹的表情,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心虚呢?
兰岚点了点唇瓣:“娜娜,我说的是事实呀,这可是个法治社会,不是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再说,爷爷生死未卜,你又如何肯定他老人家一定是遇害了?那你这边宣布了死亡,而后爷爷又回来了,又该怎么办?到时候,谁来承担责任,是你,还是两位叔公,还是在座的各位?”
咄咄逼人,这,才是真正的咄咄逼人。
兰天立和兰天鼎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人家口口声声法律法律的,还能说什么?
这脸打得啪啪啪的,脸都打肿了。
哪知,这还不算完,责任二字压下来,别说是兰天立和兰天鼎,就是那些蠢蠢欲动的墙头草都安静了下来。
毕竟,如今兰老爷子的尸体并没有被找到,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其严重性都是难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