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浅夕的苦恼,彩薇一脸喜庆。
王爷昨晚似乎对小姐很温柔,也不曾需索无度,今天小姐整个人都养过来了。吹弹可破的小脸嫩得能掐出水来,从前冰雪般清透的眸子,也多了一层水光,潋滟柔情,平添一种别样气韵。
彩薇也说不好是什么,总之就是那种可以让北边院子里那些美姬,气疯掉的韵味。
现在如心、如宁、如意、如悦这些人,也都渐渐接受了王爷宠小姐、把小姐搁在心尖儿上的事实,不再依仗着自己是服侍王爷多年的老人儿,没有宣召,全都安分待在栖月阁外头候命。哪里还会像大婚那晚一样,浩浩荡荡,不请自来,登堂入室。
如今只要小姐还在榻上歇着,王爷便不会召四女官进来伺候,简单的梳洗都是由彩薇代劳。
想着早上的时候,陆青来请王爷。王爷都梳洗好了,临去前,还歪在榻沿儿上跟小姐缱绻了好一阵儿。她隔了屏风站在外头,只听见王爷温声唤小姐的名字说着什么,仿若还亲了几下,小姐朦胧间嘤咛喘息,王爷走的时候一脸春风称意。
怪不得王爷不肯让那四个“老婢”进来伺候,不然王爷能这么自在?再说了,王爷多半也是怕臊着小姐!
有了这个认知,彩薇也很称意,四女官出局,更让她喜闻乐见。以至于,这会儿给浅夕梳着头,彩薇都忍不住抿嘴乐。
绿芜自上次招了周晗瑛那一通风言风语,便刻意与王爷保持着距离,凡服侍王爷的差事,都是彩薇去。绿芜甚至开始羡慕彩薇的性格,直来直去,活泼犀利,甚至还有点儿不守规矩。
这样的性子,在王府里反倒吃得开,既不容易被人抓着弱点,且那些想讨好小姐的人,也都爱来找彩薇。因为她心里不藏事儿的样子,让人觉得安心,好相与。
绿芜也开始反思自己,她和彩薇不同,有一张好皮相,惹眼!比如周晗瑛,就头一个拿自己说事儿,给小姐泼脏水……
皮相是改不了了,但是周晗瑛敢调笑她,就是因为她一副柔弱待怜的样子。从前,她只服侍小姐一个人,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可现在小姐是庶妃娘娘了,她在王爷跟前还这个样子,摆明就要授人以柄。
周晗瑛的事情,就是个警钟、教训。既然在王府里,彩薇适合唱红脸,那白脸儿就她来做!
不过就是严!狠!小姐一早就教过,恩威并施。自己手里头握着账本子,小姐把权力交给她,她就该用起来。
栖月阁以外先不说,来日方长。只这偏院儿里,除了她、彩薇、郭妈妈,和家带来的两个粗使丫头,都是默契已久的。除此以外,王爷还给配了四膳、四盥洗,四针线、四器物、四扫洒、四车马跑腿仆役。
绿芜前几日就已经吩咐了针线上,除了配额,另外一人加两套新冬衣,都是上好的松江布,从里到外,鞋袜头巾,全套。已经发下去了。
昨天小姐生辰,没工夫顾及这些人,绿芜又一人二两的寿桃银锞子发下去,所有人脸上都是喜色。
倒不是这二两赏银多,实在是这府里寂静的太久了,不年不节,大家都快忘记赏银长什么样儿了。
如今府里终于来了位正经主子,庶妃那也是妃,相府出身不说,嫡母出身少府洛家,绝对是手里宽裕、养尊处优的主儿!
一时,下人们都活泛起来,尤其针线、膳食上头,已经率先孝敬上了。外头的仆役,都在羡慕,有个能巴结的主子,那也是个盼头啊!
今早,二十四个领了赏的下人,都进来谢恩,齐刷刷站在院子里等。绿芜也没拦着,横竖府里就小姐一个女主子,也不怕妨着谁。
浅夕尚不知情,梳洗好了,犹坐在妆镜前愣怔。
又喝过牛乳,绿芜才进来禀报。
浅夕情知绿芜这是在帮她管人立威了,想想便问她,昨日大宴,可还有什么好吃的小食。绿芜当是浅夕惦记那些个点心,忙一一说了。浅夕点点头,跟了她到院子里见那些下人。
高高矮矮一众丫头、婆子、仆役,看见浅夕出来,就泱泱跪了一院子,喊着“夕妃娘娘万福金安,寿泽绵长”。
横竖是昨天贺寿的话儿,今儿重补一遍。
浅夕含笑坐在廊下,随便问了几句,就说昨日大家都辛苦了,今天一人两盒儿面果子、糖糕,算是同喜。
听着这话,绿芜眼圈儿都红了。
自己发下去的是冬衣、银锞子,小姐出来只赏些吃食,摆明了就是借机在给自己体面。果然打这以后,府里下人们见了绿芜,都是称“姑娘”行礼下去,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等浅夕扶了彩薇进去,绿芜就拿了册子出来,一项一项的立规矩,犯什么事儿,打几板子,都说的清清楚楚,全落在实事儿上头。
廊下,蓉娘提了戒尺,都听得暗暗点头。院儿里,诸人听着上头的管事姑娘一口一个板子,心里都是一肃。
周那脸就算好了,嘴也歪了……
下晌,浅夕午歇起来,仿似觉得整天都不见慕容琰的影子,府里的事,又有这么会操心的两个丫头,她平白有点儿无聊。
再过两天,就是白毓的生辰,现在嫁进王府,再不好随意相见。所幸出阁前,她提前预备寿礼,搁在秦阆那里,到了日子,秦阆就会给他送去,也算自己一份心意。
一会儿,针线房又拿了几块外头时新的布样子,还有衣裙的图样来,浅夕总算寻了点事儿,聊以打发。
殊不知,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