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庶妃影响会这么大,裕王不止乱了心神,还伤情如斯……横竖不管怎么样,裕王这下肯定是没工夫再理会严家的事了。
眼中冷笑,严若儒微微撇嘴:好戏还在后头,那腐肌散里,他悄悄加了一味离魂,只待十天半月,那位娇嫩嫩的夕妃就会魂消香断,命丧黄泉!
到时候,他再略施巧计,设法让裕王将疑心转移到惠帝身上,或者诱使惠帝激怒裕王,这样两人同室操戈起来,那才叫精彩!
垂眼看着眼前玉体横陈、不着一缕的秦月胧,虽然利用完了,但是在柔妃还没上勾之前,这个贱妇暂且当个发泄的玩物也不错。
觉出严若儒又起了兴致,秦月胧越发猫儿一般哼哼着卖力讨好。
……
此时此刻,最得意洋洋的莫过于大旻宫里的惠帝。
柔妃的婠华宫现在成了他最爱去的地方,尚未被宫中利欲熏染的冰月和沁儿,像两只天然的小刺猬,让他兴味十足。两个小丫头,一个痛苦绝望,一个野性难驯,床榻之上“肉搏”起来的激情刺激,又岂是那些个假模假式的妃嫔能给予的。
自打有了柔妃这层遮掩,惠帝愈发肆无忌惮,欢颜丹的用量陡然加大,每夜不把那两个丫头折腾的奄奄一息,绝不肯罢手。
次日,晨光透过层层帷幔,照进寝殿。
惠帝醒来时,内殿已收整一新,柔妃枕臂躺在一边,睡颜庄静。殿中的一切看起来,就是帝妃同榻,敦伦守礼的样子,丝毫瞧不出前夜这里的污秽yín_luàn。
被惠帝的动作惊醒,柔妃忙拥被坐起,眼中倦意。
惠帝犒劳一般托着她的脸亲了亲:“爱妃辛苦了,再歇一歇,朕让四喜进来伺候就是。”
“哪里就这样娇贵了。”柔妃揉揉眼,温然一笑,披衣起来服侍惠帝穿衣梳洗。
茵儿听见动静,才带了小宫女们鱼贯而入。
看着柔妃蹲身细细替他将衣边整理熨帖,惠帝也念及起一些太子府时的旧情:“阿澈就要入宫了,既然你有这个心,今天朕就让他来拜见母妃!”
拜见母妃?这是答应要把岳山王的世子慕容澈给她做儿子了么!柔妃难掩喜色,蹲身万福,谢圣恩隆宠。
惠帝心中受用,再无怀疑,开怀大笑而去。
这样的女子他自然是喜欢的,知情识趣,肯给他找乐子,又只提合理的请求!满足柔妃这种愿,因为这样,他就可以更心安理得的享用柔妃给他准备的“猎物”,而不必疑虑她的动机……
神清气爽,惠帝没有去宣室殿廷议,而是径直去了密室。
昨天他已彻底弄清了状况,结果让他喜不自胜。不过没来得及与雨墨先生商议一番,他就急不可耐跑去婠华宫,找那两个丫头玩儿乐庆祝了一番。
说起来,他仅仅只是因为被太后和慕容琰联手逼迫‘罪己’激怒,又被雨墨先生一句话提醒,便想着让死士去杀掉白毓,泄愤而已。
不成想,秦阆竟与白毓私交甚厚,还二愣子一般带了自己的妹妹一起去找白毓,结果与那些死士遭遇一处,一个两个的,都下落不明……接着,慕容琰就心神大乱,听说是又病了。
其实,惠帝根本不在乎白毓的生死,横竖那些死士慕容琰也查不出什么。最要紧,白毓没了,慕容琰也因为那个小庶妃的失踪失了方寸,全然没心思再跟自己磨“罪己诏”的事,实在不能不说是意外之喜!
进了密室,一说原委,雨墨先生立时谄媚恭维,直说贺皇上解了困局,如今廷尉府已定案,只待严家一勾决,此案便难再被翻起。算算日子,不过几天后的事,而慕容琰显然还在伤痛之中。
念头一转,雨墨先生又进言道:“皇上可将刺杀魏国靖宁将军的刺客撤回了。”
“这是为何?”惠帝不解。
“所谓此一时也彼一时,当初草民给皇上献计时,就曾设想过,要可进可退。”雨墨先生踌躇满志道:“如今皇上既没了近忧,裕王又心神大乱,强魏这根刺,还是不碰的好。只要齐梁对大魏国的威胁还在,靖宁将军这步棋,皇上随时可以走,不一定非要放在此刻!”
“如今皇上既安抚了魏国,又与友邦结成联盟,只怕举国上下都要颂扬皇上的千秋功业。”
“言之有理!”惠帝大悦,说实话强魏确实让他犯怵。这样的和平、奢逸享乐的日子,他刚过出滋味来,哪里舍得把大把的银子扔在战场上,还要日日提心吊胆……
细眼懒懒一眯,惠帝招手:“卿解了朕的远虑近忧,当赐酒!”
侍人斟酒端上,雨墨先生在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总算老天开眼,没有让自己的计策有实施的机会。不然贸然挑起战争,置大燕百姓于水火,只怕死后也难逃滔天罪罚。
毫无防备,雨墨先生接过酒盏饮下,抬头看见惠帝似笑非笑的脸渐渐扭曲模糊,才顿时觉悟,“嗬嗬”掐了喉咙,探手向前虚抓倒地。
惠帝漫不经心看一眼地上七窍流血的尸身,嫌恶地转头离去:“这已是朕对你的厚赐。”
一个知道帝心这么多秘密的人,难道还能妄想活着么?
宣室殿的值房里,今日皇上又不曾参与廷议,臣工们三三两两的散去。
步履蹒跚走在最后的,赫然是当朝丞相秦鸿谦。
这是两朝为臣的老丞相,第一次在不是休沐的日子里,没有留下来主事,却离开值房回家。
两只寒鸦从朱墙碧瓦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