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七年七月初八,永安帝封娴贵嫔之妹司徒秀为从五品秀宝林,赐居德阳殿红豆阁。
永安七年七月初十,红豆阁改名为落枫阁。
听闻这则旨意时,灵犀刚用用完午膳,正吞下一碗养身的药汁。药汁虽苦,可她的脸上却依旧挑起了一丝冷笑。
巧竹把空了的药碗接回,荷叶忙递上了湿热的白开水。
小仁子站于竹榻旁,绘声绘色的道,“昨个儿白清,皇上下了早朝便去了红豆阁,瞧奴才这张笨嘴,”小仁子轻扇了自己一个嘴巴,“皇上下朝去了落枫阁去看秀宝林。那秀宝林便和皇上闹了起来,说落枫阁原是已被赐死的兰婕妤的地方,现在赐于她住,她嫌晦气。非让皇上给她换了个住处……”
“这宫殿岂是说换就换的?”巧竹一声嗤笑,“这宫中比她得宠的主子多了去了,若不是进了嫔位,哪一位把宫殿给换了?”
“再说也没地可换。”荷叶接道,“德阳殿中一共就那么几处殿宇,除去娴贵嫔娘娘曾经住的半月阁,咱们娘娘曾经住的漪兰殿,其余的阁轩可都是有了主子的。难不成她还想住入这两处宫殿?那可真真儿的是不识抬举了。”
半月阁和漪兰殿分别出了位贵嫔,嫔,按规矩这两处宫殿是要闲置的。若真有妃嫔想住那也要先请示了皇后,再问过原先主子的意思才会给安排。这后宫之中的宫殿数不胜数,有哪位妃嫔宁愿违背了祖制去求皇后这种事。远了不说,且说永安六年那场天花,柔贵嫔那样高的位份想换宫殿都没能如意,何况是秀宝林一个小小的宝林。
再说就算秀宝林求到了朱皇后那里,朱皇后也不见得为一位小小的宝林在灵犀的心中扎一根刺。更何况秀宝林又没求到朱皇后那里,而是直接和永安帝说了。这样的挑战朱皇后的权威,恐怕朱皇后在心中早就把秀宝林打入冷宫了。
“的确有这么点不识抬举。”因灵研殿中无外人,小仁子摸着自己的脑袋憨厚的笑了,继续道,“秀宝林见皇上执意不肯给她换宫殿,便求了皇上把红豆阁改成了落枫阁,并求皇上把落枫阁重新修葺一番……”
“枫,凤。落枫,落凤。”灵犀闻言一挑眉,轻笑出声,“她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司徒家都送了些什么样的蠢货进来?你且再说说,她的宫殿修葺了,她住到哪里去?”
小仁子低声回道,“暂住半月阁。”
“娴贵嫔也真是好性子的!”灵犀白皙的手掌狠狠的拍到雕花梨木桌上,心中升起了一股无名火,“难道就任她在广阳宫中这样的张狂吗!”
荷叶,巧竹,小仁子三人皆是被灵犀突然的愤怒吓了一大跳,不明白灵犀这气从何来。
荷叶看了眼灵犀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劝道,“娘娘,秀宝林是娴贵嫔的妹妹。想来秀宝林暂住半月阁,娴贵嫔也不会吃心的。”
灵犀听了巧竹的话一愣,随即无奈的笑了。
在灵犀的心中娴贵嫔是她的亲姐姐。可在整个后宫,所以人都知道秀宝林才是娴贵嫔真正的妹妹。她如今坐在这里为娴贵嫔不平,说不定后宫的妃嫔们早就在夸娴贵嫔仁善,与秀宝林姐妹情深了。
“是我糊涂了。”灵犀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温开水,无滋无味的,咽下后口中还是苦涩。
巧竹见灵犀眼中有着些许落寞,便道,“娘娘,您这样也不是糊涂。娴贵嫔娘娘平日里对您好奴婢们都是看在眼中的。在您心中,您恐怕早就把娴贵嫔当成亲姐姐了……”
灵犀心中无奈,摇头笑道,“罢了,这事不提了。娴贵嫔是个有主意的,想她也张狂不到哪里去。”
正说着,含烟从外面走进来,对着灵犀福礼后道,“娘娘,德阳殿的项儿来了。”
巧竹把空了的药碗放回到托盘上,交于含烟后对灵犀道,“娘娘,这说曹操,曹操就来了。”
“可说了是什么事?”灵犀问
含烟接了托盘,道,“项儿只说来给娘娘请安,不过她身后还跟着位小宫女,那宫女手中提了个——鸟笼。”
荷叶听了这话猛的一抬头,目光直直落在了含烟的脸上。跟在灵犀身边四年,荷叶远比灵犀对鸟字更加敏感。
巧竹听了这话心中也是不痛快,便对含烟道,“你把东西拿到偏间去,我去还她进来。”
灵犀看荷叶和巧竹一脸不高兴的神情,好笑道,“即是项儿拿来的,定是娴贵嫔的意思。娴贵嫔对我如何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不用这样如临大敌。”
此时巧竹已经出去了,荷叶只回了句,“奴婢知道了。”
须臾,巧竹带了项儿和一个小宫女进来了。项儿对着灵犀福了一礼,又对荷叶福了一礼。那名小宫女也随着项儿给灵犀和荷叶行礼。
礼毕后,项儿对那小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小宫女便上前一步,把罩了蓝色宠衣的鸟笼子拎起奉到灵犀的面前,口齿伶俐的道,“莺嫔娘娘,奴婢是秀宝林的贴身宫女芝兰。秀宝林听闻莺嫔娘娘素来喜爱鸟雀,便在宫外特意选了几只黄雀带进宫来。本来秀宝林是想亲自给莺嫔娘娘送进来的,可今个儿秀宝林移居半月阁,怕吵吵闹闹的把鸟惊了,所以让奴婢先给莺嫔娘娘送过来了。”
灵犀歪了头,审视了那个名叫芝兰的小宫女一会后,声音不冷不热的道,“劳烦秀宝林一番心意了。”
说完给巧竹使了个眼色,巧竹对那芝兰道,“随我去把这鸟放下吧。”
巧竹带着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