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捂着小腹,把身子的大半重量都交给了荷叶。她靠在荷叶的身上,冷眼看着娴贵嫔与朱皇后为自己设下的种种圈套,眼角的泪,就没干过。
当项儿和那名叫怜儿的宫女,声色俱佳的把灵犀所做下的恶行说完后。又有一名灵研殿里的粗使宫女站出来,证明项儿与怜儿所说的话不假,她就是中间传话的人。并说灵犀平日里待殿中的奴才并不似外面看到的那样好,灵犀身边的一等大宫女巧竹,便是被灵犀失手打傻的。
荷叶刚想站出身来训斥那名小宫女,却被灵犀拦住了。
灵犀扶着荷叶的手,走到永安帝的面前,福身后说道,“皇上,且不说臣妾为何用一名粗使宫女传话,单说臣妾既然已经能买通怜星殿中的小宫女为臣妾做事,臣妾还有必要用黄鹂衔麝香投入水中吗?”
那名灵研殿中的粗使宫女马上对永安帝磕头道,“还请皇上明鉴,奴婢虽然是灵研殿中的粗使宫女,可平日里拿莺嫔娘娘的赏赐却是最多的。只因为奴婢是粗使宫女,到各种宫殿之中当差更方便传话,不会让人起疑。还请皇上饶命,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奴婢再也不敢了!”
那小宫女喊得灵犀头痛欲裂,刚想出声让她闭嘴,便听永安帝已经出声训斥。
“这才是你莺嫔的高明之处!”娴贵嫔走上前来迎上灵犀的目光,字字血泪的指控道,“正因为这些证据做得过于显眼,才会让人觉得不像你莺嫔这么聪明的人做出来的!你就是利用了别人对你的高估,所以才会如此的肆无忌惮!”
“娴贵嫔你错了。我一点也不高明,我若高明怎会与你成为姐妹?我若高明,怎会落到今日如此的地步?”灵犀扶着荷叶的手,缓缓走向娴贵嫔道,“若我高明,怎会身陷你们做下的圈套之中,被你们苦苦相逼而不能自拔?”灵犀声音凄惨的对娴贵嫔道,“娴贵嫔,你到底为何恨我如此?你我的情义岂止四年……”
“若不是你,怎会有天花传入宫中。若不是你,我的皇儿怎会患上痴呆之症?”娴贵嫔眼中的泪大颗滴下,“现在条条罪证摆在眼前,你还想如何狡辩!”
娴贵嫔轻眨双眸,眼泪从眼角滑下。她不再看灵犀,而是把头拗向永安帝,决然的跪了下去,磕头道,“皇上,我与莺嫔是怎样的情义后宫之中人人皆之。若不是莺嫔所做之事太过伤天害理,我怎会与她决裂如此?现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可还望皇上看在无故受难的婉嫔,看在无故枉死的六皇上的面上,还他们一个公道。再彻查开花之事,还仁妃,四皇子,臣妾的三皇子……”娴贵嫔大哭,“还臣妾三皇子一个公道!”
朱皇后拿起帕子轻拭眼角,亦是对着永安帝跪了下去,“皇上,臣妾身为人母,身为众位皇子皇女嫡母,每每想到三皇子与四皇子都万分痛心。还请皇上看在三皇子,四皇子,六皇子身为皇家子嗣,仁妃,娴贵嫔爱子之心的份上,彻查此两件事。若莺嫔有错,便严惩莺嫔,还他们一个公道。若错不在莺嫔,便还了莺嫔清白,找出罪魁祸首以正后宫风气,亦是解了娴贵嫔与莺嫔姐妹之间的芥蒂。”
朱皇后一跪下,瑛妃等人不敢站着,也跟着跪了下去,齐声道,“还请皇上彻查。”
一时间,整个怜星殿中除了永安帝是站着的外,就是身子不住摇晃着的灵犀。
灵犀看着跪了一地的妃嫔,心知大势以去。就算她此时嘴里能说出花来,永安帝也定会将天花之事再彻查一翻。
天花的证据已经做实,就算永安帝不信是她做的,也不会当着众妃嫔的面上太过偏袒于也。
天花之事灵犀心中尚且有两分把握,重要的是婉嫔之事。婉嫔是永安帝的心头肉,此时的永安帝已经方寸大乱。这种状况之下,灵犀怎能不怕……
她轻抚着小腹,最后结果如何,就要看震怒之中永安帝是否重视她腹中的龙嗣了……
朱皇后的话说完后,永安帝在主位之上坐下,摆手让冯公公去查此事。朱皇后则吩咐了人去请最大的苦主——仁妃。一盏茶不到的功夫,仁妃便到了怜星殿中,跪在了瑛妃的身旁。
听朱皇后说了让她来的意思后,病弱的仁妃掩面痛哭。虽是痛哭,却无了夜探灵犀时的疯癫之态。
婉嫔的事已经再清楚不过了,半个时辰前所有指证灵犀有罪的证据都站不住脚。而此时,所以指证灵犀有罪的证据都找到了立脚之地。
如今看的,不过是永安帝信灵犀多还是信那些所谓的证据多。
而天花之事,永安帝心中早就有数。说是查,不过是让冯公公把以前查到的拿到众妃嫔的面前重新回禀了一遍。待冯公公领着各个做证的宫女太监在怜星殿这样走马观花一般的走上一遍后,众妃嫔再看向灵犀的眼神,皆是带上了愤怒。
灵犀看着怜星殿中跪着的,那些口口声声说是自己的人的宫女太监,才知道原来自己的人脉如此之大。从看宫门的侍卫,到掖庭宫的掌事太监,再到为她跑腿传话的宫女,留下的活口不下七个,死了的更有十几个之多。其中就包括了在长夏殿中提到的小邓子,小林子几人……
灵犀明知道这些都是假的,可在听完那些供词后还是在心底生起了三分寒意。
当证据一一罗列完毕后,永安帝看向灵犀,面无表情的问道,“莺嫔,你可知罪?”
灵犀扶着荷叶的手,脊梁挺得笔直,对永安帝摇头道,“臣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