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帝心中怒急,没有耐性在观月台上等搜宫的结果,而是怒气冲冲的向永寿宫中走去。
孝和太皇太后的心中也忐忑,她坚信灵犀不会做出yín_luàn宫闱之事,可却不确定有没有人会为灵犀做下yín_luàn宫闱的圈套。
如果真的被永安帝在永寿宫中搜出什么,不管灵犀是不是被陷害的,最后的结果都令人堪忧。
孝和太皇太后凌厉的目光在众妃嫔的身上一一扫过,仿佛要将这些表面上柔柔弱弱,内心里歹毒至极的妃嫔看透一般。
众妃嫔看到孝和太皇太后这样的目光心中害怕,不管心中有没有鬼,都将头深深的低了下去。
见永安帝已是走远了,孝和太皇太后冷冷的开口,道,“嫔位下的妃嫔就不要跟来凑热闹了,永寿宫小,装不下你们。”
说罢,她却也扶着知月的手坚定的向永寿宫的方向走去。
娴妃扶着星的手站起来,跟在了孝和太皇太后的身后。
柔贵妃的眼中闪过一丝快意,美目顾盼间与一身狼狈的娴妃的目光撞在一起,又淡然的滑开了。
于贵嫔紧紧捏着盼儿的手,眼中全是担忧。宜贵嫔依旧是那一副看热闹的表情,仿佛是戏折子上换了新戏码,大家一同去观赏一样。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永寿宫前,搜宫的宫人已经准备齐妥,站在永寿宫的小花园中,只等永安帝一声令下,便将永寿宫翻个底朝天,将那个娴妃在菊园中看到的奸夫淫妇抓出来。
孝和太皇太后看着夜色下的永寿宫,挺直了胸膛,走到永安帝的身侧对永安帝正色道,“皇帝,这些年你与叶贵妃之间误会层出,就没过过几天安宁日子。眼下她刚刚为你诞下一对双生子,却又闹出了这样的事情。哀家知道你心中气愤难当,可哀家还是要和你说一句。你这搜宫的圣旨一下,就是摆明了你不信叶贵妃。如果搜到最后,叶贵妃是清白的,哀家想知道你有何颜面面对坦荡的她。”
永安帝虽然阴沉着脸,却也是将孝和太皇太后的话听到了耳中。
柔贵妃听了孝和太皇太后的话,对永安帝柔声道,“皇上,那会子叶贵妃匆匆下了观月台,是说十公主在落雪阁中啼哭不止。如果娴妃所看的那个人不是叶贵妃的话,那叶贵妃定是安然的坐在落雪阁中哄十公主才对。”
娴妃站在远离孝和太皇太后的角落里,弱弱的道,“皇上,要不您先到落雪阁中看上一看?也许,没准是臣妾看错了不成。”
永安帝阴冷着声音,道,“摆驾落雪阁。”
永安帝抬步向落雪阁中走去,孝和太皇太后紧跟其后,再后是柔贵妃,娴妃,于贵嫔,宜贵嫔,欣嫔,令嫔等人。
此时亥时将尽,落雪阁内一片寂静,东西偏殿已经熄了灯,只有落雪阁的主殿还有亮着烛光。
巧竹在偏间内听到院子里传来喧哗之声,从里面走出来,也未看来人是谁,笑意盈盈的轻语道,“娘娘,您回来啦,十公主和十皇子已经睡下来,奴婢刚想让小耗子去观月台……”
巧竹的声音在她看清院落中站着的是谁后嘎然而止,她看着院子里站着的永安帝和孝和太皇太后一脸的茫然,疑惑此时这些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孝和太皇太后听了巧竹的话则闭上了眼睛,心中彻底的绝望了。
巧竹慌忙下了落雪阁的回廊,对着永安帝和孝和太皇太后跪下去请安。
永安帝脸色更加难看,他深吸了一口气,对巧竹问道,“巧竹,朕问你,你家娘娘呢?”
“我家娘娘……”巧竹抬起头看着永安帝,迷茫的回道,“娘娘不是在宫宴上吗?”
柔贵妃在后面柔柔的接话道,“本宫问你,十公主和十皇子可好?”
巧竹抬头看了看一行人的脸色,心底更加的茫然了,“好啊,从观月台回来后没一会就睡了,现在在西偏殿中睡得正香呢……”
永安帝闭上眼睛,将手背到身后紧握成拳头,对身侧的孝和太皇太后咬牙道,“皇祖母,现在朕应该撤了宫人,等到天明她自己走出来吗?”
孝和太皇太后将自己身子的大半力量都交给了知月,苍老之态必现。她对永安帝语气沉痛的道,“搜吧,哀家不再拦你。”
永安帝冷笑出声,对身侧的冯公公摆了下手,寒着声音道,“搜!”
冯公公称了声是,下去传令了。
巧竹跪在地上已经完全懵了,她抬头看一脸怒急的永安帝,悲痛的孝和太皇太后,板着脸的柔贵妃和一身狼狈的娴妃,心中越加的没底。
在心中踌躇了良久,巧竹壮着胆子,道,“皇上,太皇太后,夜深露重,还请到殿中稍坐须臾,暖暖身子吧。”
未等永安帝说话,柔贵妃已是捂嘴轻咳了一声,用极低而大家又能听到的声音道,“本宫嫌脏……”
只这一句,巧竹心中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跪在地上心急如焚,却又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去通知不知身在何处的灵犀。
永安帝带着众人在落雪阁中站了大约二盏茶的时间,冯公公从远处走来。
冯公公先是抬眼看了孝和太皇太后的脸色,然后才弯腰对永安帝道,“皇上,找到了,在落雪阁后面的揽翠阁……侍卫已经将那里包围起来了,并没有进去……”
永安帝额上的青筋骤然爆起,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对身侧苍老的孝和太皇太后问道,“皇祖母,可是跟着朕同去,也好看看叶贵妃到底是如何贤良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