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三姨娘起**更衣,却在衣服里发现了一封神秘书信。
她心里一跳,当即不动声色的收了起来。待四下无人之时拆来一看,信中那句短短的话,像一块巨石投进了她心里,激起千层浪。
与此同时,整个京都开始流传着一个消息。
三大武学世家中如日中天的唐家,就要面临绝后的危机。
当消息传到唐府时,唐枭正在陪三姨娘用午膳。听了下人禀报的消息后,他震怒得直接将饭桌一掌拍成了碎片!
唐家绝后?简直是胡说八道!
暂且不论三姨娘肚子里这个即将诞生的男丁,荣轩的隐疾也并不是彻底没救了。况且他现在正当盛年,唐家怎么可能绝后?
三姨娘被唐枭的怒气惊着,雪白着脸却不敢贸然插话,想起早上莫名其出现的那封信,脸色更加苍白,但她却不敢贸贸然说出此事。
唐家绝后这个消息对唐家和老爷的损害有多大,她并不是傻子。这几年虽然老爷对她**爱有加,这其中最大的原因归功于五儿的听话懂事。可老爷的真正发起火来,也绝不是她能承受的。
三姨娘顿了顿,手慢慢抚上腹部***了起来。
带着痛楚的***立刻将唐枭的怒火压下一截,他焦急问道,“你怎么样,我立刻让人叫那姑娘过来?”
“老爷,不碍事。”三姨娘轻轻抚着肚子,脸上的神色慢慢舒缓下来,良久道,“刚刚老爷发那么大的脾气,妾身惊着了,现在已经好多了。”
说着,三姨娘低下头温柔看向自己的肚子,然后又徐徐道,
“老爷,妾身认为这件事情应该彻查。这个消息传得这么快,恐怕是有心人为之,你应该彻查才是。”从前她蠢,被何氏当提线木偶牵着,成为对付其他姨娘的武器。
直到两年前爱子惨死,她才真正看清了何氏的面目,眼下这个消息来得正是时候!
外面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她肚子里怀的是个男胎,那这个流言想要针对的便是唐荣轩。
不管流言所说是真是假,只要当所有矛头指向不能人道的唐荣轩,何氏无论如何都得尝尝些苦头。
三姨娘眼底划过一道厉芒,却犹犹豫豫道,
“老爷,这些年夫人明里暗里陪着四少爷奔波求医……结果却有些差强人意。这流言外面传的沸沸扬扬,恐怕不是空穴来风。妾身觉得四少爷的身体情况老爷应该早些弄清楚才是。”
唐枭抿唇,眸底暗了暗,“流言的源头我一定会查清楚,至于荣轩的身子……等神医回来诊断了便有结果了。倒是你仔细肚子里的孩子,若是还觉得不适,就叫那位姑娘过来瞧瞧。”
“已经不疼了,妾身谢过老爷关心。这几日老爷一直陪着妾身,都没去夫人那里,如今这个消息夫人得知了只怕也会伤心和愤怒,老爷还是去看看夫人吧。”
三姨娘声音柔和,听上去让人说不出的舒坦。
被何氏当刀使的这几年和其他姨娘来回交锋,她早已由钝刀变成利刃。她之所以隐忍不发,是为了在最好的时机给何氏重重的一击。
“你说的有理,我的确应该去看看夫人。这顿饭就不陪你吃了,晚上我再过来瞧你。”
唐枭怜惜地看了一眼三姨娘,唤了婢子进来打扫满地的狼藉,又嘱咐让人重新送上饭菜,才离开。
三姨娘看着唐枭离开的方向,蓦然想起早上的那封信,信上说唐荣轩在宫里当太监。皇宫那是什么地方?岂是能轻轻松松混进去的?若是信上说的是真的……
她又看了看满地的碎片,心底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来。
比起唐枭的震怒,何氏的反应却出奇的安静。从听到消息之后,她便一直坐在内室的矮榻上,沉默着,一动不动。
有这样的反应并不是因为何氏气糊涂了。而是她清楚的知道,那些想要银子的人,是在向她施压。
若是他们真的想将荣轩身体状况的消息抖出去,大可以将一切说的更明白,更具体,根本犯不着这样含糊其辞引众人去猜测。
何氏向手边案几上摆着的库房钥匙看去,唐府的库房之前一直由唐枭亲信管家管着,虽不在她的管辖范围之内,这些年她去的次数也不少。
库房里面的东西原先就不少,加上这些年素容当了贵妃之后宫里的赏赐,林林总总,加起来少不了几百万两银子。
如今唐府的财富就在她的手上,那些人要的一百万两究竟给不给?
就在何氏犹豫不定的时候,含巧从外奔了进来,“夫人,老爷来了。”
何氏面色微变,这个时候老爷过来,想必一定是知道了外面流传的消息。难道老爷已经怀疑到荣轩的身上了?
她猛然站起,将库房钥匙往矮榻之上的一处暗格里一收,这才理了理裙摆迎了出去。
唐枭已走到门口,一踏进何氏屋子,他就觉得四下空了许多,纳闷问道,“屋子里怎么空了许多?”
“老爷你是知道的,这屋子里的东西当初是配套布置的。前两日我碰碎了摆在妆台旁最大的那个花瓶,屋子就失了和谐感,东西我就都撤了。”
何氏说得不紧不慢,一边说一边观察唐枭的神色,只是一眼,就看出了他压抑的怒气。
心中一惊,很快又平稳了下来。何氏小心翼翼问道,“老爷,那个消息你也听说了?”
“嗯。”唐枭冷冷的应了一声,举步走进内室坐到矮榻上,何氏立即也跟了进去却并没有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