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崇尚美丽,我能明白。”
况且,我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又为何还要顾及那样多呢,因此又加了句,“我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
源氏非常高兴,将他指上漂亮的翡翠扳指脱下來,又让女婢去取了金丝线來,将扳指制成项链,亲自将它戴在我的脖子上,“有了这个扳指,到了夷国,所有人都会知道你的靠山是源氏,对于只有更加敬重,而不忍心毁坏你的美。”
“谢谢。可是,我是个不祥的女子,你们不介意吗,”
“那只是无能的人,以你当借口而已,在我们那里,女子只是上天赐下來的美色,男人的成败和国家的兴衰,从來不会以女人当借口。这点你可以放心。”
他说着轻轻地抚着我的脸颊,“想來你们的皇帝,也是极聪明的,他奋力将你从燕国抢回來,自然是因为你值得他这样做,他也知道,夷国国情与大晋是完全不同的,而你这样的美人,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少见的,事实证明他做的是对的,如果沒有你,现在我不会在这里。你会不会留恋他为你做的一切。”
他带给我的只有痛苦。
无论他曾经为我做过什么,况且源氏的解说,已经将贺兰赤心去燕国救我的原因讲一清楚明白。贺兰赤心早知道夷国是个什么样的国家,他早知道有源氏这样一个人,他早已经计划好了,要将我送给源氏。
好,很好,这样解读,我的心仿佛沒那么痛了。
见源泉氏还在等待着我的答案,我缓缓地道:“或许会留恋,但他已经是我的过去。”
“你这样想很好。”
“你这样來解释他对我所做的一切也很好,这样就不会在心里留下伤痕。”
源氏哈哈一笑,“你果然是个有美貌,也极聪敏的女子。”他便凑上來,轻轻地吻了下我的额头,“如果是我,我是绝不会对你动以真的感情,一定会令人伤心难过的。不过我仍然会好好的爱你。”
他这样的说法即矛盾又顺理成章,其中的内涵只怕做为男人才能够明白。
因为源氏的到來,贺兰赤心特意准备了一次赛马。这是夷国很缺少的活动,而且他们也非常羡艳晋国有种金黄色皮毛的金马,而且它们的耐力和脚力都非常好,只是这种马匹很不易得,在晋国也仅仅百余匹而已。
这次赛马便有这样的两匹,亦是选定好送给源氏的,在赛马之际可以看出这两匹马的优劣,以使他可以放心满意地带回夷国。
那天是个天清气朗的日子。
我与源氏及贺兰赤心,皇后与锦瑟,坐于高台之上。
看到十几匹马在一声令下后,冲出了赛道。
马上的骑士都异常勇猛,马儿在他们的掌控下可以更好的前进,并且会身背长弓,在前进中射去中心靶,谁射得越准越多,那么便是谁的箭术好。
鼓声阵阵,众人见马匹奋力冲刺,都兴奋了起來。
忽然我发现其中一个骑手似乎很有些熟悉,他那挥鞭的动作,真是让我熟悉极了。可惜离得太远,始终看不清他的模样。不过他已经越來越往这边來了,我盯着他的脸,终于认出他是谁。
他竟是当年在太原府外的仓库中,救下众女的龙翼将军李衡。他也算是我的恩人,我自是不会忘了他,但是他不该出现在这里。
我现在已经明白,当年他将我送至闽宣王封玄奕处,或许是奉了安平王的命令或者是闽宣王的命令。可是他是晋将,若奉闽宣王的命令他便是晋国的奸细;若听命于安平王,那么便是贺兰赤心的敌人。
我的心中浮起一抹不祥。
转目向身边诸人看去,他们的注意力也都在马场中。
而龙翼将军的表现确实高人一等,只见刷刷刷的几箭射出去,都是正中靶心。而他的乘坐骑也正是一匹黄金马。
源氏看得高兴,拍起掌來,“马好,勇士也极好。”
贺兰赤心听闻他夸奖本国的勇士,也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向源氏举杯,两人在这欢乐的气氛中又喝干了杯中酒。源氏害怕冷落了我,手轻轻地握住我的手,“女子对骑马之事感兴趣的少,,额,你的手好冰凉,,”
我紧紧地盯着龙翼将军李衡,紧张的说不出话來。
正在这时,就见他已经到了马场的另一面,他的箭依旧指着场上的靶心,不过只有我知道,他的箭有可能是指着贺兰赤心的,现在的贺兰赤心与靶心本就在一条直线上,只需要他箭矢稍高一点,就一定能够射到台上的贺兰赤心。
我忽然向贺兰赤心唤了声,“皇上,爬下。”
贺兰赤心竟是毫不犹豫地就爬了下去,与此同时,有支箭矢从他的头顶飞过,插在后面的木壁上,发出咄的一声。这下变故令众人措手不及,纷纷拔刀。而龙翼将军李衡的箭却依旧五箭连发地射过來。
他能够得将军之职,自然是有其过人之处,如此箭术可谓非凡,源氏拉起我的手,“快走。”
我随着他刚刚站起來,便见有枝箭对上贺兰赤心,却不是龙翼将军的箭,而是从侧面人群中射过來的。
人影闪动间,仿若竟是燕琥。
我猛地推开源氏,扑在了贺兰赤心的身上,只觉得后背心蓦地一痛,立时就不会呼吸。贺兰赤心痛呼了声,“丫头。”
我想说什么,却痛得说不出來。
只是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快,快离开这里。”
且不说龙翼将军在这里,就是燕琥藏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