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幸好沒喝。早听说夷国这里许多人擅长下蛊,而蛊就是一种人工培养的毒虫,是一种很神秘的巫术,它有时候可以救人,但更多的时候却是用來害人,所以在有些地方,人人谈蛊色变。芳绮,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我们以后要更加小心。”
我的话还沒有说完,就听到一阵冷笑。。
“寂月君,你真是以小心之心踱君子之腹,我明石姬怎么会害人呢。你自己也说了,它同时也有救人的功效,我精心给你熬制的这碗汤,确有调理身心之效,这种虫子也是极好极有营养的虫子,”
她说着将手中捏着的一条蚯蚓在我的面前晃晃,“看看,是不是和你倒掉的那条虫一样。”
她笑着将那条虫放在了自己的口中,嚼了两下,就咽了下去。
芳绮蓦然地恶心起來,跑到帐外去呕吐。
这确也是令人难以接受的一幕,一个美丽的女子,笑嘻嘻地吃着很丑陋的活虫。见震吓我们的目的达到,她微蹙着眉颇为惋惜地说:“寂月君,你可真是辜负了我的好心意啊,”
我微微向她颔首,“谢谢你,你的心意本宫收下了。”
她得意地笑着走了出去。
好一会儿芳绮才走进來,脸都吐得有些白了,“主子,难道那碗汤真的是好汤。”
我笑道:“那碗汤或许是好汤,但若你敢喝一口,那虫子必定会很滑溜的活着钻到你的肚子里,那可比你生嚼此虫可怕的多了。”
芳绮想了片刻,忽然明白了。
“明石姬真的是,当我们是傻瓜吗。她又何必演这场戏,要生嚼那虫子,恶心死了。”
“她只是摄于源氏罢了。”
她这样快的就动手,也使我在后來的旅途中更加的小心翼翼。
明石姬是个明符其石的两面人,在源氏的面前表现的极尽温柔体贴,腑首贴耳像某种可爱的宠物,一旦离开了源氏的视线,就会变得很可怕。
有一次她甚至炸了一碗蜘蛛,坐在我和芳绮的面前,将它们一一地吃光,神色漠然冰冷,让人看得毛骨悚然。
后來问了厨子才知道,炸蜘蛛本來就是本地的一道名菜,很多人都喜欢吃。只是我们这些外來人觉得可怕罢了。
从进入夷国小镇开始,我们是第三天到达的盛京。一路上,明石姬倒是数次给我难堪,不过最终也还沒有更过份的举动。因为两人在表面还是和解的,源氏也并沒有察觉我们之间的事。他现在沉浸在了众人对他的崇拜中。
这情景比初入的那个小镇要让人震惊多了,夹道两旁,不但是路边站满了人,就连二楼的阳台,窗前,甚至是树上,都爬满了人。
他们都是为了一睹源氏风采的人。
源氏很大方地将车上原本的帘幕也撤去,看得出他是精心地打扮过一番的。紫色的长袍外裹着一件白色的半透明丝制薄衫,随风而舞,飘飘欲仙。将原本绝好的身体更显得如竹般俊逸。黑色的长发披在雪白颈后,带着一点让人心动的诱惑,五官清秀,俊俏,帅气中饱含着说不出的温柔。他身上散发出來的气质好复杂,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却又有着自己独特的空灵与俊秀。。
只这个“美”字來讲,他确实应该得到如此的追捧。
在这个崇尚美丽的国家,他们的房子也造得很可爱,每间房子前面都有个小小的庭院,整齐而充满趣味,整条街上花红柳绿,说不出的令人喜欢。
芳绮道:“主子,这里好美啊,”
是啊,从大晋到夷国,似乎走过了万水千山。曾经的往事忽然之间就被这种距离给拉开,回头看有种陌生感,好像那些并不曾发生在我的身上。
终于到了大将军府。
源氏亲自将我安排到他府中别苑,这才进宫述职。
别苑并不算很大,胜在幽静,而且出入方便。源氏府里的女眷因为忽然來了我这么个外人,有些就悄悄地來看我,却并不是光明正大的问候,只躲在暗处偷窥。她们好奇的眼神使芳绮很烦躁,“大将军府中的人真沒有礼貌,若在晋宫,如此的偷窥和听壁角,是要受罚的,不杀了也得打个半死。”
“这是夷国,或许他们这里并沒我们那里许多的规矩吧。”
芳绮叹了口气,“主子,以前总觉得规矩多了压人,现在见众人如此沒有规矩,方才觉得规矩多了才好。”
她的话引得我哧地一笑,之后再想想忽然觉得颇有道理。
当夜源氏虽然沒有回到府中,但是竟被天皇赐下许多的锦衣华服及贵重首饰,源氏全部都送到别苑中來。东西多到两个桌子还是放不下,芳绮很是发愁,只是暂住别苑,而且也沒有仓库,这些东西该放在哪里呢。
正发愁的时候明石姬又來了,见了这些美丽的事物双眼微微发亮,但又不屑似的说,“这只是三天的贡服罢了,不知道天皇会如何安排你这个外來人。”
我看准其中一只玉齿梳,拿起來送给明石姬,“妹妹,以前得罪的地方还请多多恕罪。我初來乍到不懂规矩,还请妹妹多多指教。”
她似乎想拒绝我的礼物,但却又颇为喜欢那把梳子,咬了咬牙还是沒有能抵住诱惑,最后说:“你若将此梳送给我,那可就是我的东西了。以后不可以收回去的。”
“当然,即是真心送给你的,干以还要收回來。”
她神色黯然了下,“其实我盼此梳很久,一直沒有得到。”
“噢。”
“此梳名叫白头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