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枫与血色厉鬼的战斗已到了生死一瞬的关键时刻,血光不断倒卷,距江寒枫双掌已不过尺许距离,江寒枫甚至能看见血光中浮现出各种各样的厉鬼的脸孔。
“桀桀桀,九武至尊的鲜血,想来味道一定非常不错。”血色厉鬼得意地大笑。在他看来,江寒枫不过是困兽犹斗,但那完全是徒劳的。
“我就这样死了吗?不,绝不能就这样死去!”越是在生死一线的危急关头,江寒枫便越是迸发出旺盛的斗志与超强的战斗力,这是他多次历经生死恶斗得到的宝贵财富。
当下,江寒枫咬紧牙关,奋力支撑,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滚而下。在外人看来,下一秒,或许江寒枫就撑不住了,可是,经历了几百个下一秒,江寒枫仍然强撑一口气,守住了最后的那一道防线。
一连数十息,血光未有寸进。世事往往就这样玄妙,许多人在成功前一秒放弃了奋斗,于是他们失败了;也有人因为多坚持了一秒,于是他们成功了。显然,江寒枫不是前一种人。经过十几息的僵持,江寒枫体内元力得到回元丹的补充后渐渐回复,雄浑元力源源不绝地涌入黑色山峰,一圈圈黑色的元力波纹冲向血光,冲散了血光的汹汹气势。
再过一会,形势发生了逆转,血光渐渐退却,黑色的元力波纹层层推进,不断反攻,血光一退再退,不久便退下峰顶。
“老鬼,你的死期到了!”江寒枫心中暗喜,精神一长,脑子也灵光起来,心想这厉鬼邪得厉害,或许自身的雷电之力可以起到克敌制胜的奇效,于是元力喷涌而出,附加了雷电之力,果然,血光抵敌不住,一下子连退了五尺。
江寒枫害怕夜长梦多,尽提丹田元力,双掌猛地轰在黑色山峰之上。
“哇!”血色厉鬼不支,口中喷出黑血。
金尚仪与岳绝尘大战数十招,优势越来越明显,正要一鼓作气将岳绝尘斩杀,蓦然见血色厉鬼口中吐血,大吃一惊,叫道:“老祖,你怎么啦?”
血色厉鬼怒道:“你供奉的血食太少,快快再献上血食来,不然老祖就回去了。”
金尚仪忙道:“老祖,千万别走!你坚持一下,我马上献上血食。”说着弃了岳绝尘,连喷三口鲜血于灵力漩涡之内。三口鲜血一喷,他气息顿时萎靡不振。
岳绝尘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良机,银戟搅动,荡起团团银光,朝金尚仪猛扑过来。金尚仪大怒,一口鲜血喷入古鼎,那古鼎“嗡”地一声轰鸣,鼎口倒转,对准岳绝尘,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吸向鼎口。
岳绝尘反应神速,银戟狠狠往地下一插,大半支戟身没入地下。他双手死死握住银戟,身体被吸得凌空倒悬了起来,地上沙石倒卷,一一吸入古鼎中。突然脚上一轻,两只战靴被古鼎吸去,接着便感到裤子一点一点地往下褪。
岳绝尘大吃一惊,要是裤子被古鼎吸走,光着下体与古鼎角力,那还不如杀了他!于是,岳绝尘使出吃奶的力气屈起右腿,总算止住了裤子下褪之虞。
金尚仪无心来取岳绝尘小命,因为他如果不能及时给血色厉鬼续上血食,那么厉鬼立刻就会离去,江寒枫立刻就能取他性命。
金尚仪百忙之中看了一眼血色厉鬼,只见他已近油尽灯枯,显然已支撑不了多少时间了。江寒枫连续吞下十数颗回元丹,体内元力生生不息,他双掌不停地轰击在黑色山峰之上,元力波纹如潮水般向血色厉鬼涌去。血色厉鬼全身骨骼咔咔直响,迅速从半空中向下落。
金尚仪纵声高呼:“众将士,听我号令,血饲幽冥!”话声落,手中法诀连连变幻,然后戟指向漩涡中心一点,道声:“老祖,接血食!”
可是,并没有他所期待的血龙飞入漩涡中心。金尚仪想也不想,再次戟指一点,道声:“老祖,接血食!”可是,血龙仍然没有出现。
“哪里来的血食?混蛋,你竟敢戏弄老祖!”血色厉鬼两次扑空,勃然大怒,朝金尚仪破口大骂起来。
金尚仪也自奇怪,回头望去,只见本方军士不知何时已阵脚大乱。一支普陀军从南方突入吠陀军阵中,喊杀声震天,勇不可挡,吠陀军士因血饲幽冥本就精神萎靡不振,被对方的生力军一冲,疲态尽显,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反击,简直溃不成军。与此同时,一员大将率军从北方冲入吠陀军中,抡动大刀,直如砍瓜切菜般杀得吠陀军士哭爹叫娘。
两支大军南北夹击,吠陀军无心应战,拼命逃窜,窝阔察虽连斩数人,但正所谓兵败如山倒,又哪里是杀几个人能阻得住的?
正在攻打南门和北门的吠陀军眼看主军溃退,大惊失色,掉头就逃。攻打东门的吠陀军看不到主军情形,但见南门北门军士落荒而逃,又听到城头平州军欢声雷动,自知不妙,翻身退走。
窝阔察眼看各路大军一齐溃退,只得亲率一万精锐骑兵断后,掩护大军徐徐撤退。平州城头,众军士见援兵赶到,喜出望外,大开城门,趁胜追击。
金尚仪眼看众将士纷纷逃窜,哪里还有血食可取,不由脸色灰败,长叹一声,叫道:“老祖快逃。”
血色厉鬼怒道:“你害得我伤了本元,却又拿不出血食来孝敬我,那就用你的血来孝敬我!”
金尚仪听了,吓得心胆俱裂,声嘶力竭地叫道:“老祖饶命啊!”
话未落音,血光一闪,那只血色厉鬼一口咬断金尚仪咽喉,使劲一吸,金尚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