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月见江寒枫脚步踉跄,东倒西歪,心中焦急,不由得失声叫道:“啊哟,这可不妙!”
龙战天大步赶上,奋起一拳,向江寒枫怒轰而至。江寒枫叫声“啊哟”,几个踉跄,妙到毫巅地避开这一拳,一头跌进龙战天怀里,潜运内力,双拳顺势捣向龙战天小腹。龙战天大惊,匆忙间只来得及将双臂往身前一挡,顿时一股大力汹涌而来,身不由主退去四五步,手臂上着实有些疼痛。
“哈,这两拳打得巧!”江寒月转忧为喜,展颜笑道。
小魔女此时也来到江寒月身旁观战,见到这一幕,心中高兴,拍手笑道:“小屁孩真有一套!”
点将台下众修士见江寒枫这一招匪夷所思,不由得大声喝起彩来。
“吕洞宾,醉酒提壶力千钧!” 江寒枫脚步踉跄而上,脸上醉态可掬,口中念念有词。
江寒月又是惊喜,又是担忧,欲待向小魔女问个仔细,只见江寒枫忽地抢到龙战天身边,拳打脚踢,肘顶膝撞,那拳法越发古怪精妙起来 ,情不自禁地大声喊道:“弟弟,加油!”
龙战天心中又惊又怒,喝道:“江寒枫,要战便战,你怎么一味与我胡搅蛮缠?”
江寒枫正要将他激怒,朝龙战天嘿嘿一笑,口中朗声叫道:“铁拐李,旋踵膝撞醉还真;汉钟离,跌步抱酲兜心顶;蓝采和,单提敬酒拦腰破;张果老,醉酒抛杯踢连环……”
江寒枫使的,正是一套醉八仙拳法。醉拳施展开来,身子东倒西歪,形似醉汉,其实则“形醉意不醉,步醉心不醉”,讲究虚守实发,逢击而避,乘隙而入,指东打西,本就凶狠异常,加之江寒枫一边拳打脚踢,一边高声吟唱,更增一往无前的气势,端的是威风八面,所向披靡。
“唔!”龙战天一声闷哼,被“张果老”连环脚踢中,痛不可当。
江寒枫乘胜追击,趁龙战天立足未稳,一阵狂攻,各种刁钻古怪的招式层出不穷,口中兀自念念有词:“头颈儿,曾触北周巅,两肩谁敢与周旋。臀膊儿,铁样坚;手肘儿,如雷电。拳似抵柱,掌为风烟。膝儿起,将人掀;脚儿勾,将人绊。披削爪掌,肩头当先。身范儿,如狂如颠;步趋儿,东扯西牵,好叫人难留恋。八洞仙迹,打成个锦冠顾天。”
江寒枫大呼小叫,拳打脚踢,头顶膝撞,肘击肩靠,奇招层出不穷,怪拳纷飞无尽,在龙战天眼里,直如泼妇骂街,泼皮耍赖,心中又气又怒,浑不知如何应付,一张脸沉得要滴出水来。
点将台下众修士越看越是心惊,有的拍手叫好,有的摇头冷笑,种种情状,怎一个精彩了得?
小魔女也越看越是心惊,不过却是眉飞色舞,喜上眉梢。她虽不识得这套拳法,却完全能够看出其中的不凡之处。“这是什么武技?”她心中也很纳罕,不过想到江寒枫每每有出人意料的惊人之举,倒也见怪不怪了。
江寒月与江灿却是一脸惊喜,不停地为江寒枫鼓掌喝彩,似乎他们这里掌鼓得越凶,彩喝得更响,江寒枫击出的拳头便更加有力一般。
江寒枫醉拳招招匪夷所思,龙战天一时之间只有招架之功,难有还手之力。他这样被动招架,与江寒枫使出游身八卦掌身法主动避退是大不相同的:主动避退乃是避敌锋芒,消耗对手,保存实力;被动招架则纯粹是消耗战,因为对敌手估摸不准,本来只需要使八分力的,却不得不使出十分力来,以确保安全;又因为内心的焦躁、气愤、憋屈,因而对于心神的耗费,更远在力量之上。
“江寒枫,我敬你修为不俗,你怎地如此无赖!”龙战天怒发如狂,仰天发出嘹亮的龙吟之声,右脚猛地往台面一跺,只见一道裂缝迅速延伸,如一条巨龙向江寒枫扑了过来。江寒枫猝不及防,被那道裂缝掀得跌了一交。
龙战天再次跺脚,又一道裂缝猛扑过来,江寒枫着地打滚,滚到台角,伸手拔出玄罡剑,弹剑笑道:“龙兄,小弟刚才所使,乃是一套醉拳,并非撒泼放赖。龙兄既然不喜,那我就凭着此剑来领教高招。”
龙战天听了,脸色一缓,点头道:“如此最好。”
“看剑!”江寒枫内力涌动,玄罡剑一扬,雪亮的剑芒喷吐而出,一闪之下,已射到龙战天面前。
龙战天脸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激起巨大的波澜:此地不能动用元力,他怎么能发出剑芒来?眼看剑芒已到面前,不及细想,大吼声中,右拳赤红如烙铁,轰向剑芒。
“叮!”剑芒斩在拳头上,但见火星迸溅,龙战天赤红的拳头竟毫发无损,而且越发红亮了。
龙战天双手一扯,把两只衣袖扯下,露出两只隐隐泛出红色的胳膊来。
点将台之下,所有修士都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观注着两人的终极一战。
“哈,江寒枫居然能发出剑芒来,这是怎么回事?”
“你管他怎么回事!江寒枫能发出剑芒来,龙战天有对手啦,哈哈!”
“龙战天好厉害,连剑芒都伤不了他,我看这一战江寒枫必败。”
“那可说不定,我看好江寒枫。”
江寒月与江灿看见江寒枫发出剑芒,又惊又喜,唯有小魔女见识过江寒枫的特异之处,相比之下,倒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
江寒枫展开乾坤荡魔剑法,一道道剑芒纵横飞舞,龙战天双拳高接低挡,攻守自如,两人大战三十余招,兀自不分胜负。
“一剑化三清!”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