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刘氏叹了口气,“也罢,为了我水家我就豁出一次我的老脸吧。”说完往寺门走去。
肖氏阴险的不易察觉的笑着紧随其后,众房也随着去了,卢氏走在最后面,时不时看两眼身旁的初蝶,表情复杂。
初蝶已经八岁了,很多事她早已明白了,她也明白自己的与众不同,小孩子的叛逆告诉她,这样的小事岂是用放在眼里心里的。
众人站在寺门口,刘氏有些不好意思的四处看了看进进出出上香的人们,一咬牙跪了下去,身后跪倒一片媳妇孙女,只有初蝶站着没动,看着她们偷偷的笑。众人一步一跪的往禅房方向去,景象异常壮观,过往的香客见了都诧异的看她们,连寺里当值的小和尚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都在心里默默的想:“虽说心诚则灵,但这么虔诚的人们还是头一次见到。”
大约半个时辰左右,她们终于磕到了方丈的禅房外,刘氏豁出老脸一路磕来已经找不到北了,磕完最后一个的时候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气,这么一把年纪了,能坚持下来已实属不易。身后众人也都坐在地上同刘氏一样喘着,心里都在暗暗的骂肖氏。再看肖氏,早已汗流浃背,脸上的妆都花了。卢氏气喘吁吁的看初蝶,初蝶早已按捺不住笑出来的冲动。
方丈禅房外的和尚也没见过这种场面,慢慢走过去,对众人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们哪位先进?”
刘氏一愣,“嗯?小师傅,我们是一起的呀!”
“呃……”和尚也愣了,旁边几个年纪很轻的小和尚捂着嘴偷笑,这个和尚扭头瞪了他们一眼,他们低下头走开了。
刘氏和媳妇们不解其意,“这……”
“阿弥陀佛!施主,只可一人进入,其他人要在门外静候。”
“可……可我们是一起磕过来的呀,”刘氏急了。
“不管您是一个人磕过来,还是一群人磕过来,总之只能进去一个人。”
刘氏心中窝火,正要发作。听禅房内有人说话,:“外面怎么回事?”声音低沉厚重。
“方丈,是有人……”这和尚还没说完禅房的门已经开了。
门一开,众人往屋里观望,正对面的蒲团上,一个年近古稀的老和尚盘膝而坐,他撩起肥厚的眼皮,眼睛明亮、冷冽。门外的和尚转头施礼,“方丈!”
“嗯,”老和尚点头看众人,眼睛突然落在卢氏和初蝶身上,眼神一亮又突然暗淡下来,“阿弥陀佛!”又把眼睛闭上了。
众人见方丈闭上眼睛,不知是进去还是站在原地,也不知该不该说话。
许久,方丈叹了口气,“施主们预问何事?”
刘氏赶忙说明来意,并从头到尾讲述一遍,最后竟流下了眼泪,“方丈,您说我们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呀?请方丈大师给予明示,怎样才能破解呀?”
老和尚听着,从头到尾眼睛都没睁开过一下。刘氏说完后可怜巴巴的看着老和尚,老和尚又叹了口气说,“此是心结,心结以解不宜结,欲解此结须放下一切,施主好自为之吧!”
“可,可她,她……”刘氏看了眼初蝶没有说下去。
“我虽凡人,但我能洞察一切,施主无须再讲,此事定数,你已无力挽回,施主们请回吧。”
刘氏失望的低下头,带领众媳妇孙女们转头要走,方丈说:“等等,”他睁开眼睛看着初蝶,“小施主可原放下一切?”
初蝶眨眨眼,“为什么?”
方丈说:“不知。”
初蝶干脆的说,“不愿!”
方丈微微点头。
初蝶反问道:“你可愿放下一切?”
方丈恒久不变的脸上竟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你可愿放下我的一切?”
初蝶没有回答,举起右手,伸开五指,从左到右对着方丈画了个半圆,指尖红光闪过,瞬间消逝,在众人的惊恐中说道:“母亲常说,天下尽是可怜人,以前不明白,现在明白了,你既愿我又何必不愿。”
禅房内的和尚不知初蝶对方丈做了什么,惊恐后唤方丈。方丈双眼紧闭,美眉宇间一丝看似诡异而释然的笑,再不说话了,和尚轻轻探其鼻息,收回手双手合十对众人说:“阿弥陀佛!方丈大师已经圆寂了,各位施主请回吧。”对守门的小和尚说,“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