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苏越白无疑是韩惜默遇到的和她最为相似的一种人。冷静,果断,聪慧,且带着丝丝神秘和孤独。但其实这样的人也很多,萧然、墨子扬、离轩都是这样的男人,其实他们最为想象的地方是身上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狠绝,为了自己想要的,为了自己想守护的,甘愿付出一切。
她喜欢苏越白这种把她当成自己人的霸道宠爱的感觉,但是同时心底也涌起一种不安,希望他们的这种个性不要最终给彼此带来毁灭性的的灾难才好。
韩惜默想着想着,迷迷蒙蒙间有些困倦了,她身体不好,又发着烧,精神不足。刚要睡下,苏越白就端着药碗进来了,看着韩惜默昏昏欲睡,“惜默,先把药喝了再睡。”韩惜默不应,没办法,他只好坐到床边,抬起她的身子,将药放到韩惜默的嘴边一点一点喂她喝下。
韩惜默其实还没有睡着,享受苏越白伺候的感觉,懒洋洋地心安理得地接受,干脆眼睛都不睁开,喝完了头往旁边一歪,接着找周公下棋,不管将来怎样,至少现在他们是快乐的,两颗孤寂已久的心终于找到了互相的慰藉,那就不要用将来不知道何时发生或者不一定会发生的事情,庸人自扰了。
第二天一早,韩惜默的烧就退了,起床,推开门站在门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身子都清爽了不少。忽然一件白色的东西在她眼前飘啊飘,韩惜默那双潋滟的桃花眼瞪的大大的,神啊,我是不是还没清醒?苏越白竟然将昨日她那件带血的衣服都洗了!韩惜默不禁感慨,苏越白真是居家必备,就冲着这一点两人也会很愉快的。这么一想心情都好起来,昨日的遇刺也好,尴尬也好,置气也好都不翼而飞,烟消云散了。
“起来了?”苏越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站到韩惜默身边。
韩惜默“嗯”了一声,眼神飘到前面,苏越白见她看着屋子前面挂的衣服,万年不变的脸上居然略有一丝尴尬。
韩惜默觉得稀奇,笑的很玩味。
苏越白咳了两声,“还有没有不舒服?”
“饿了!”
苏越白愣了一下,“进屋吃饭,已经做好了!”刚走两步就停下了,侧身看着韩惜默,“小惜默,你不觉得应该换你洗手作羹汤一次吗?”苏越白觉得自己自动自觉做饭都快成习惯了。
韩惜默斜睨着他,“我娘当年也不做的。爹爹说过,他就是养活我们母女的,娘去做饭了,他做什么?这是家训!”说罢很潇洒的进屋了。
苏越白被哽了一下,韩将军好强的理论。他瞬间觉得自己的生活真心没阳光,小时候被娘虐待,什么东西都会了,后来被笑笑逼迫更是十八般武艺精通,遇到了韩惜默正好全部奉献!
吃过饭,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苏越白笑眯眯过来要给韩惜默换药,韩惜默俏脸一黑,从袖口滑出一把柳叶刀。
苏越白眼光一闪,装模作样摇头,“小姐,不要总这么舞刀弄枪的,在下怕的紧!”
韩惜默冷哼,她身子不算太好,武功是学不成了,但是这飞刀绝对练得不错,到了关键时刻可以保她一命。
回去的时候俩人依旧骑着‘雪魄’,路过昨日山贼出没的地方,韩惜默不自觉地四处看了看,除了枯叶断枝,脚印杂乱之外,没有其他痕迹,甚至连一点血迹都没有找到。
“你的人,手脚真够利索的。”
“不敢辜负小姐期望!”苏越白大方接受韩惜默赞美,也没有隐瞒。转而问道,“惜默,你的飞刀和谁学的?”
“想拜师?”
“知我者惜默也。”苏越白笑着应话。
“小女子自学成才!可惜门下不收好色之徒,苏太医怕是只好另寻他路了。”
“小姐如此评价,在下实在愧不敢当。小姐如是说,不知在下曾经何处轻薄了小姐,万望指正,以待改之。”
“食色性也。太医真是贯彻的彻底!”
苏越白不接话,低低的笑声从胸腔间溢出,韩惜默就坐在他胸前,放佛可以感受到背后那颗跳动的心脏。
“驾!”苏越白催促雪魄疾驰,难得的好天气,清风吹起韩惜默的秀发,发香散开在苏越白鼻尖久久不散。
进了城门口,“苏越白,送我去‘德悦楼’吧。离香她们应该会在那里接我。”
“你几时告诉她们今今日回来的?”
“根本不用告诉,我不在王府,这俩丫头一定到‘德悦楼’混饭,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她对离香太了解了,离思自己的话可能还能呆几日,有了离香,说不定她前脚走,后脚就拐着离思出门了。再说,离思应该也会想到她怕苏越白出现在王府太过招摇,不像那日王府女眷都去寺内上香祈福,家里人少。
苏越白笑,这侍女定是她的心腹,瞧她说起来的时候一脸鄙视又带着淡淡的纵容的样子就知道了。
到‘德悦楼’的时候已是下午,但吃饭的人并不算少。韩惜默在进城前特意蒙了面纱,上次在‘德悦楼’招惹是故意为之,这次还是低调些好,苏越白进来要了二楼一个雅座。
“二位客官吃点什么?”店小二热情地打招呼。
“随便来两个小菜,清淡一些。”苏越白说道。
“小二哥,钱掌柜可在?”韩惜默出声问。
“姑娘不巧,掌柜的刚刚出去,可能等下会回来,姑娘有事方便的话我可以转达。”
“不了,没什么。”
“怎么,人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