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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管事说,昨天有人闹事?”
雪姨妖娆一笑,“最近圣都生面孔不少,有个把闹事的正常。只不过昨天的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非要带琳琅出场,小姐当年立下的规矩,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敢打破过,这些人见用钱不管用就要动手,我让人教训了一下。”韩惜默当年开惊鸿馆不可否认是为了敛财,但是所谓盗亦有道,再加上本身也是女子,她早就定下了规矩惊鸿馆的姑娘如果不愿意任何人不得强行带出场。本以为经营会有些困难收益不会太好,谁想到正是因为这样使得惊鸿馆包括里面的姑娘都添加了一层神秘而又高不可攀的气息,更让人趋之若鹜了。不管你是朝廷贵胄还是富商才俊,要看当事人的意愿,决不可强求。所以啊,男人越是得不到的越觉得珍贵,放在身边的不知道珍惜,典型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矫情了。
韩惜默也放心,惊鸿馆里有一批好手,这种地方不仅有强来的,还有赖账不还的,韩惜默是典型的生意人,赔本生意绝对不做,所以想进惊鸿馆先验身价,没银子的就对不住了。曾经也有人认为惊鸿馆没什么背景,虽然墨子扬口号喊得响亮,但老板终究是女流之辈,到惊鸿馆听曲看舞,让姑娘陪酒,结果赖账不还,五六名大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闪身来到近前,几下子就把赖账人的手下打趴下了,将人压在桌子上,雪姨抽过旁边的大刀,笑眯眯地说,要么留下条手臂,要么还钱,如果没钱就留在这里,如果有人相中了他,无论男女卖身钱就当是还账了。那人抵死不干,雪姨使了一个颜色,旁边的大汉提刀就砍,那人吓得声音都走调了,结果刀还是砍进胳膊三分,血渐了满桌子都是。那时惊鸿馆刚刚开张一个月,恰巧韩惜默也在,她站在阁楼上目睹了全过程,眼睛都没眨,自那以后甚少有人来这里闹事的。
“最近哪里都不太平,对了雪姨,琳琅在吗?”
“在,小姐有事?我去让人叫来。”
“嗯,最近江南水患太严重,如果我没记错琳琅是离州人吧,那里正是受灾严重的地方,我想问问情况。”
雪姨笑,“小姐真是好记性,当时琳琅来的时候怕只是随口说说的,没想到小姐现在还记得。得了,我给您叫人去。”
不一会雪姨就带着一位十**上下的姑娘进来了,身量高挑,皮肤白皙,柳眉杏目,笑容很温婉,见到韩惜默很有礼,“琳琅见过公子。”
“姐姐快起,有日子不见,琳琅姐姐越发动人了,莫非是雪姨这惊鸿馆的水养人不成?”韩惜默笑着打趣。
“公子这是拿琳琅打趣呢吧,论美貌琳琅都不及公子十分之一。”
韩惜默挑眉,装模作样叹息,“咦,旁人说都是不及我万分之一,琳琅姐姐说十分之一,那已然是绝色了。”
雪姨摇摇头,这韩惜默扮起男装来还真有几分雌雄莫辩的感觉,个子本就不算矮,这张脸虽然绝色无双,但头发束起,一把纸扇在手,带着几分傲气和英气,这种气质中和了她身上的妩媚,让人一时间不免恍惚。琳琅听后娇嗔地瞪他一眼。这也是这里的姑娘大都很喜欢韩惜默的原因,和她在一起说话从不会无聊,不但博古通今有时还幽默犀利,让人爱恨交织的。
“琳琅姐姐莫气,在下今日来可是有事相求呢。”
“公子何事?”
“在下听说,姐姐家乡是离州的。”
琳琅颔首。
“那不知姐姐可曾遇过水患灾害?”
琳琅眼光闪了闪,颔首,“公子说的不错,琳琅是曾经经历过水灾。”
韩惜默见她神情有变,猜测遇到的不是什么好事,但还是看着琳琅说道,“琳琅姐姐,不知可否方便相告当时的情形?”
琳琅沉默,半晌点头,“好。”
琳琅出生在离州,她的爹娘在离州城内开了一间绸缎铺,离州虽然并不富庶但一家人生活还算过得去,谁想到琳琅十二岁那年离州发生了一场特大洪水,城中虽未波及,但附近难民纷纷涌入城内,没有吃的,也没有住的地方,城内治安一片混乱。离州民风一直比较淳朴,但趁着城内混乱有不少流民在城内乱窜,琳琅家由于城中比较混乱多日不曾开门做过生意,那日入夜一家人都休息了,忽然家中有人闯入,几名地痞流氓将琳琅家抢劫一空,琳琅的爹上前阻拦结果被流氓回手一刀人就倒在了血泊里,琳琅娘见琳琅爹倒在地上扑了上去,这几名流氓早就在绸缎庄外观察了好几日,一直垂涎琳琅娘的美色,将琳琅的娘按在地上qiáng_jiān了。琳琅和弟弟藏藏着衣橱里,琳琅将弟弟的眼睛捂住,自己却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发生。
后来琳琅将爹娘葬了带着弟弟北上,路上灾民成片,姐弟两人被冲散了,后来琳琅被雪姨所救,就留在了惊鸿馆。
雪姨和韩惜默听后对视一眼,没想到琳琅背后还有这样一段故事。
“琳琅姐姐,对不住,勾起你的伤心事了。”
琳琅看着韩惜默笑笑,“没关系,过去很多年了。”
“琳琅姐姐留在这里是想找弟弟吗?”
琳琅点点头,看向雪姨,“当年雪姨收留我,我很是感激,不管外人如何看,能留在这里是我的福气。我想攒够了钱去找松儿。”
韩惜默理解,雪姨也没有出言阻拦。
“琳琅姐姐,你一路北上应该见到了当时水灾的状况,可否就灾情给我们讲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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