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叶笑意盈盈.然后就转身打开奁盒挑选合适的簪子.哪知她猛地抬眸.就在镜中看见谷饮模糊的影像.
她的嘴角微笑好像有那么些不单纯呢.
只不过楼叶并沒有怎么在意.也许换做平日她可能可以察觉.但是一旦被喜悦给蒙蔽双眼之后.就有些失去判断力了.
她坐轿去了洞明湖.当到达之时.果然岸边就有两匹上好的马匹.一看就是贵族皇室所用的坐骑.
这个谷饮真的沒有骗人.也难怪她那么不高兴.
她招來船夫.然后就登上了渔船.
澄江如练.碧色如洗.层叠错落的青山被葳蕤绯红的枫叶相映成趣.渔船划开涟漪.竟惊起白肚鲫鱼挣扎出水.青白色浪花朵朵生莲.
浩淼江面.烟波如纱笼罩着山形亭影.
楼叶现在已经可以看见山脚之下有个小小的亭子.然后有两道模糊的身影.她不禁开口催船夫加快摇桨的速度.楼叶看出那人的脸上露出的不耐烦.但是他看在她很大手笔的面子上沒有说任何话.只是摇桨的幅度变得大了些.
陈词正在悠闲饮酒.看着湖边聚集的白鹅.他也想学着古人王羲之在鹅的动作形态中悟到一些书法理论.可是这时却驶过來一条渔船.然后就直接惊跑了岸边他买來圈养的鹅.
他不由地气火攻心.直接将酒斛拍在桌子上.冲着卫岑抱怨道:“这都是什么人啊.居然把我的鹅都给惊跑了.”
卫岑只是微微瞥了一眼船头之人.然后就立马认了出來.他一口酒差点沒有把自己噎住.这女人怎么无处不在.
他挑眉对陈词道:“她是我夫人.”
陈词惊讶.然后冲出亭中.两手放在眼眸上.好似这样就能看远一些.
咦.这个女人明明不是吴歌啊.为什么卫岑要说此女是他的夫人.莫非是那日要他代娶的其中之一.这卫岑变心得真快.之前还沉浸在离开吴歌的忧郁之中.现在就和另外一个女人难舍难分了.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哎.他都为吴歌感觉到叹惋.
他和吴歌接触的不多.燕山上算一次.但是见她第一面他就明白什么叫腹有诗书气自华.她本就生的美艳.再加上才女气质.简直为陈词他量身定做啊.可憎卫岑抱得美人归却又不珍惜.
卫岑感觉到陈词妒恨的眼神.有些误会.他还以为陈词喜欢楼叶这种类型的女子呢.便说:“你要是喜欢.请便.”
陈词听了以后愈加气愤.说道:“兄弟妻我自然不可挂念.但是你这么就不怕她伤心.”
卫岑耸肩.毫不在意地说道:“我为什么要在乎她伤不伤心.”
陈词被卫岑的一句话气得咬牙.说道:“你太过分了.亏她这么真心待你.你却如此负心.有何颜面称作一个男人.”
卫岑有些怪异地看了陈词一眼.他这是怎么了.一个不近女色的男人突然这么帮衬楼叶.于是问道:“你和她之前就认识吗.你怎么就确定她是真心待我.”
陈词握拳向卫岑踱步走去.说道:“你沒有心吗.你难道感受不到她对你的好.”
卫岑仰视着一脸较真的陈词.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陈词深吸了一口气.最后还是壮胆说道:“我.要为吴歌讨回一个公道.”
卫岑一听到那个名字就有些失控.直接拍桌而起.说:“她是我的女人.关你什么事.”
“就凭我欣赏她.”陈词答得理所当然.可是卫岑却被气得不轻.
他到底是喜欢上了一个什么女人.她偏偏谁都不挂心.可是她身边的男人却各个对她在乎的紧.
卫岑完全沒有发现话題已经出现了偏差.狠狠地瞪了陈词一眼.然后默然无言地坐下.
陈词看着卫岑已经心虚地无力反驳.就愈加來劲.继续说道:“你要是选择了别人.不如给她自由.一纸休书也许就是她要的.”
卫岑还在以为这个她指的是楼叶.于是说道:“你以为我不想.”说完还带着鄙夷地看了陈词一眼.
陈词有些惊恐地看着卫岑.不会吧.他居然就直接这样说出这种话.这风雨变幻得也太快了些.简直让人无力招架.
陈词不敢相信.就继续试探.说道:“你信不信你一纸休书下來之后我就立马娶她.”
卫岑耸肩.真好他还懒得操心自己兄弟的幸福问題了.所以他无所谓的说:“越快越好.”
陈词听后一掌拍着桌上.力道之大使酒液都震出來了些.冲卫岑吼道:“沒心沒肺的男人.信不信我去告诉吴歌.”
卫岑这次总算是弄明白了.敢情这家伙是在为吴歌打抱不平啊.结果自己还误会了.居然说出那种话.
卫岑沒有忍住捧腹大笑.说道:“原來你说的她是吴歌啊.我一直认为是楼叶呢.你说我怎么可能休吴歌.我天天都盼着她早点回來.”这话说到后面.他眼眸中不经意就流露出了伤心神态.连陈词这样一个大男人都为之动容.
可是两人殊不知刚刚那番话已经被走到不远处的楼叶听去了.楼叶心中酸涩.卫岑这是什么意思.吴歌不可能被休.自己就无所谓了吗.
陈词就算再木楞也发现了这是个误会.就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惨了刚刚自己都说了什么啊.居然说要娶吴歌.卫岑这么记仇的小人.真的不知道他会出什么主意整自己呢.
卫岑只是冲他淡然地笑笑.可是这笑看在陈词的眼里真的是毛骨悚然.
楼叶在此时上前.來到卫岑的身边.看着酒液都洒了一半.于是很是自觉地为卫岑满斟.
卫岑估计楼叶也听见了自己刚才那番话.可是他也不想解释.事实就是如此.不在乎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