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山洞,烤焦的鱼。
便是火光,也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或许它存在的唯一意义,是让韩闯和聂青青,看清楚对方的脸。
两对视着,对视着,突然同时笑了出来。
聂青青指着韩闯的鼻子,笑道:“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连烤鱼也不会。”
韩闯晃了晃手中皮焦肉生的鱼,不屑的道:“你也不小了,同样不会,说我干什么?”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相互嘲讽着,一种莫名的情感悄然滋生,狭窄的山洞摇曳一种和谐感。
夏日本是多雨的季节,闲聊之间,忽然一阵滚滚的雷声,凿进了他们的耳朵里,许是乌云盖住了月亮,那清冷的月光瞬间暗淡下来。
韩闯皱眉道:“不好,这雨恐怕不会小,今夜会有些难熬了。”
夏天的雨少有小雨,一般都是夹杂着雷电的倾盆暴雨,气温骤降,扫去热流,却也带来丝丝逼人的寒气。
聂青青突然道:“你说这算不算上天对我们的考验呢?”
韩闯摸了摸嘴上的油,笑着说道:“什么考验?不过是一场雨而已,我们还有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即便只是一座山洞,也算是幸福的人了。”
他并未主意到,在提及幸福二字的时候,聂青青的脸上黯然神伤。
雨落下,拍打岩石,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果真如韩闯所料,这雨不小,很大,大到的待在山洞中,也有些心有余悸的感觉。
雨势如帘,铺天盖地落下,大半个洞穴,都被飘入的雨丝侵湿,留给两人的干燥的地方,只剩下小小的一块。
韩闯皱了皱眉,径直走到洞口,随意找了一块,寒酸平坦的岩石躺下。
聂青青道:“韩大哥,你怎么”
韩闯一摆手,说道:“你的内伤见不得寒气,我的伤好了大半,体质也比你好,这一点雨,不打要紧的。”他所躺的位置,恰恰挡住洞口,等于给聂青青做了一面屏风。
聂青青本想叫他进来,但山洞狭窄,如今却只容得下她一人躺下,要是拉他进来,一定会挤得要命。
聂青青虽然是武者,但毕竟是个少女,害羞是少女的天性,她也不例外,只得任由韩闯待在外面。
劳累了一天,又没有真气的支持,聂青青心里虽装着事情,却挡不住连绵不绝的睡意,很快便风雨中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模模糊糊的听到一阵“咯咯”的声音,她睁开眼,定睛一看,却见韩闯正躺在洞口,瑟瑟发抖,那“咯咯”的声响便是他牙齿碰撞的声音。
聂青青不禁有些愧疚,小声说道:“韩大哥,你进来吧。”
韩闯道:“不必了,雨停了,而且就快天亮。”
聂青青抬眼一看,只见东方露出鱼肚白,仿佛被这光线驱散,消失的无影无应;但大雨过后,寒气侵人,比深夜的霜冷更重。
阳光流泻在洞口,映出了韩闯的身子,轮廓发抖。
虽然武者的身子能够抵御严寒,但韩闯受伤在前,若说不能,那是骗人的;不过与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共处一室,本就是不得已之举,若再亲密一些,岂不是坏人名节。
韩闯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明白神州大陆女子名节的重要,是以宁愿承受一夜风雨的折腾,也不敢越雷池半步。
如今天色渐明,倒让他松了口气,懒洋洋的活动了下几乎被锁死的关节,发出“噼里啪啦”如同炒豆子一般的声响。
“聂姑娘,你先歇着,我出去找到吃食。”韩闯走出洞口,光线直射眼,他下意识的用手一挡,直到眼睛适应了,才缓缓放下。
一个晴天,大好的晴天。
韩闯迎着晓风,深吸一口气,只觉得精神清爽不无比,身上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
南阿剑经果真是最好的煅体功法之一,他昨日不过修炼了几刻钟,体内骨骼的移位便好了大半,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只是剑经再神妙,对于右臂的伤势却没有多少作用,这只手依旧耷拉着,整条手臂没有直觉。
韩闯按照昨日的线路,出洞后向右,走到河边。
大雨过后,河水小涨,原本只没到腰间的,现在便是整个人下去,也触不到底,更兼水流湍急,韩闯不敢下水,只好在岸边用石子打死几条鱼,然后用长树枝将其挑起。
又走到树林里,摘了几颗丑陋的果子,也不知能吃不能吃,现摘了再说。
“依武者的体质,想必是没有问题的。”韩闯想,摘的越发理所当然了。
雨后的晴天最是舒爽,阳光遍地,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好不舒服;韩闯精神一震,人也不觉得疲倦了。
他想到洞里的柴火已经打湿,下沉的干扰也侵湿了大半,心想:“还需要拾一些柴火和干草回去。”运掌如刀,刷刷几掌,几支树枝应声而断。
韩闯将树枝捆在外,内里尽装上干草,整个背了回去。
此刻日头已当空,距离正午时间并不遥远,韩闯走进山洞,只见聂青青盘膝坐在地上,对他的到来充耳不闻,动也不动。
韩闯心想:“原来她在疗伤,只是不知道效果如此,我那一拳似乎震散了她的真气,想要在几天内凝出真气可不容易。”
他将柴堆放在洞口,放满脚步,小心翼翼的走近聂青青,只见武魂青玉舍利出现在她头顶,不停的转动,散发着青光。
这青光宁静祥和,洗涤心灵,看的韩闯心生摇曳。
便在这时,就见聂青青眼睛猛的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