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白玉明狼狈的遁走,跑到半途,也觉得出一丝不对劲。
这女子明明一招胜我,为何不赶尽杀绝?难道真就像她所说的,上天以慈悲为怀,不忍再造杀孽?
不对不对!
白玉明本是凉薄之人,以已度人,自然不相信聂青青会一时仁慈,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等下!”
“二爷,怎么了?”一名手下上前说道,“我们还是赶紧跑回驻地吧,不然等那女人杀过来,就晚了。”
白玉明狠狠瞪了他一眼,肃声道:“那丫头是虚张声势,若她真余力,早就杀了我们,为何会放我们走?”
那手下惑道:“听二爷这么一说,倒有些道理,若是小人占据绝对优势,定然会赶尽杀绝,绝不会留下活口,难道她真是虚张声势?”
白玉明冷笑着道:“是与不是,回头看看不就成了,若不是,我们立刻遁走,若是虚张声势,呵呵”
他话未说完,可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若聂青青真的是在虚张声势,白家二爷所受到的耻辱,只有用血来洗刷。
另一名手下抬头看了看天,说道:“二爷,长老他们可要求我们日落之前回驻地,现在已经不早了,若此刻回去,一来一回误了时辰就不好。”
白玉明面色一变再变,最后变得无奈起来,说道:“这样,我先回去说明情况,你们三人给我回去看看,若那丫头真是虚张声势,现在定然不是你们的对手,你们就”他阴恻恻的一笑,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是,二爷,我们省的。”三人同时点了点头。
白玉明阴笑的看着面前三人,白蒲,白山,白水河,三人都是白家的家仆,三十多岁,实力都在化元初期左右,又这三人前去追杀韩闯,定能手到擒来。
“去吧,提着他们的脑袋来见我。”白玉明阴鸷的道,目光投向远方的天空。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那边白玉明看破了聂青青外强中干的事实,这边韩闯已和聂青青离开藏身山洞。
太阳逐渐西沉,西边的天空染上了一层发亮的橘色,起伏连绵的山峦像罩了一层薄雾轻纱,再往远眺望:一片模糊的云景,在空中翻滚。
聂青青道:“我们往哪儿走。”
韩闯道:“向东边走,河水自西向东流,我们向东走也许能找到一条出谷的去路。”
聂青青点点头,两人沿着河岸向东走去。
橘色的光圈洒在河岸上,映出两道相互扶持着向前的身影。
行路途中,聂青青突然问道:“你是怎么和白家结怨的,看白玉明对你恨之入骨的样子,莫非是你抢了白家的媳妇。”
没料到聂青青会有这么一问,苦笑不得的道:“哪有的事情,就算给我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去抢别人家的媳妇啊。”他静下心来,将与白玉京结怨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聂青青听了,忍不住大笑起来:“原来还有这么一会事,白家乃是潞州的大世家,尤重脸面,白玉京受此奇耻大辱,恐怕不会与你并列青竹宗内门吧。”
韩闯苦笑一声,道:“他还真的没入青竹宗内门。”长叹了口气,又道:“可惜了,他也是个人才。”
聂青青白了他一眼,不屑的道:“什么人才?不过是输不起的懦夫,惹是生非的小子,若不是他在路上招惹你,也不会闹出之后的事情;若不是他只记得仇恨,不记得你手下留情之情,也不会有之后更大的耻辱。他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韩闯苦笑道:“话是这么说,可白家人却不这么想,你没见刚才白玉明欲杀我而后快的模样,看来我已经成了白家人心中的生死大敌了。”
韩闯也没想与整个白家为敌,白玉明的态度却给了他一个提醒。
便在这时,聂青青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事情可没这么简单,白玉明绝不会为白玉京出头的。”
韩闯白了她一眼,道:“你是说白玉明刚才那咬牙切齿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吗?”
聂青青笑道:“装不装,只有他自己知道;但如果不是装的,我觉得其中一定另有原因。”转头看向韩闯,柔声道:“白家人竟会出现在阴山的一个山谷中,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韩闯心中一凛,道:“没错,白家的大本营在潞州,为何会出现在这么一个荒谷里,他们到底来干什么?”
聂青青摇摇头,道:“来干什么尚且不提,就说白玉明这个人,据我所知,他只是一介书生,不通武技,但此刻,他不但有一身高明的武技傍身,连身上的杀气都浓郁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天啊,这要杀多少人才能积累这样浓郁的杀气,难道他过战场吗?”
聂青青这么一说,倒提醒了韩闯。
他犹豫片刻,说道:“我有一个兄弟,身上也充斥着浓郁的杀气,但他到现在为止,还未杀一人。”
聂青青眼睛一亮,道:“你是说饮血狂刀的主人林家的那个旁支?”
韩闯笑道:“你的侦查功夫做的不错,竟连林平也知道。”
与韩闯在内门大比中大放异彩不同,林平虽然身具备武魂饮血狂刀,但大比中发挥的只能算是中规中矩,聂青青能知晓林平的事情,实在出乎韩闯意料。
聂青青听得此言,微微一笑,摇头不语,面色仍然镇定如常。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沿河向前,虽然受伤,走的却不慢,不多时,便来到了一片石林之间。
此地怪石奇岩,森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