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个呆子!”廖红儿一脸恨恨的对独眼廖说道。
独眼廖摸了摸自己的鼻观,少有的用怯生生的语调回道:“或许他更是个君子吧。”
“君子都是呆子!”廖红儿斥道。
君子当然不都是呆子,但多多少少,必定有些呆气,做君子本就不是一件聪明的事情。
玄毕余光瞥了一眼身侧几步的廖红儿,用胳膊碰了碰另外一侧的韩闯,轻声道:“这个姑娘不错。”
韩闯白了他一眼。
事情很简单,人在危险过去后,总会生出一些复杂的心思,廖红儿本就对韩闯有好感,这一下,可就经常有意无意的勾引他起来。
说勾引可能有些过于放e荡,但事实就是这样,连独眼廖都看出廖红儿眼中惴藏的情意,可韩闯却偏偏在装傻。
比如,他会将廖红儿递给他的酒酿和玄毕分享
再比如,他会将廖红儿拿给他的烤兔作为赌注和玄毕赌博
再比如,他会故意躲闪着廖红儿那炙热的目光
……
诡异的状态从那个爬出积雷潭的清晨,一直蔓延的此时此刻,就连小白也看不下去了。
“你应该对她好点的。”小白说。
小白是谁?
就是韩闯从积雷潭底带出的白蛟,此刻它化作一只小蛇,藏在韩闯的袖口里,旁人只当是一只普通的蛇,最多不过漂亮一些,通灵一些,连对于妖兽无比熟悉的玄毕,也没发现异状。
“闭嘴,小白!”韩闯心中说道。
他嘴里低低的哼着一支不知名的歌,那语调与神州大陆的民歌类似,又有些现代歌曲的影子,欢快中,带着几分忧郁落寞。
他用哼歌来回避廖红儿,回避和这个漂亮的姑娘说话,他怕多说一句,自己就会沉沦。
夜,寒夜。
又是一个夏季的寒夜,星斗月光被浓雾阻拦,远方的山峦仿佛染上了一层墨色,模糊不清。
万籁俱静中,唯有夏虫的低鸣,钻进了韩闯的耳朵里,衬的天地间,分外静寂。
在如此的静夜之中,如此的黑暗之中,王炎之一人踽踽走在后面,他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苦恼和烦恼;但韩闯却发现了一丝从他眼中透出的光阴鸷而冰冷,同时又夹杂着一丝兴奋。
出了积雷潭,不是吗?已经出了,出了。
韩闯与玄毕对视一眼,具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笑意上钩了,不是吗?
廖红儿看了韩闯一眼,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露出如此诡异的笑容,正想上前询问,却被独眼廖一把拉住。
“干什么!”她轻声道。
“嘘!”独眼廖食指贴着唇边,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忽然间,一阵很急的衣袂飘飘的风声凿进了耳朵里,独眼廖一听便知道来人身法不弱,但不知为何,并未掩藏身形。
独眼廖听到了这声音,韩闯和玄毕当然也听到了,甚至两人比独眼廖更先听到。
韩闯上前一步,朗声说道:“出来吧,别躲躲藏藏的!”
树林里传来一阵阴恻恻的笑声:“咯咯,果然是青竹宗内门的高徒,惊鸿一剑韩闯,我能这样称呼你吗?”
一道黑影飘出,立在韩闯对面七八步远的位置,这是一个并不算高的男人,从雾后透过了一点月光,映出了他的脸,头发半灰半白,两道狰狞的刀疤,在脸上交错。
“好丑!”廖红儿刚说一句,便被独眼廖捂住了嘴。
“敢问阁下是何人,为何要跟着我们。”独眼廖说道。
来人理也不理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韩闯,似是在等待他的回答。
“王家人,对吗?”韩闯笑道,这微笑似乎没有身临险境的紧张,有的只是轻松、安逸、甚至是兴奋。
“惊鸿一剑果真厉害。”来人说道。
这一句话,无疑认定了自己的身份;独眼廖和廖红儿的目光投到了王炎之身上。
“王炎之,你是什么意思?”来人虽并说明来意,但两人心中都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王炎之微微冷笑,身形一闪,来到来人身边,朗声笑道:“什么意思?独眼廖,你应该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偌大的药圃,王家可没有理由分给你们三层。”
独眼廖一听,心头火气,怒道:“你竟然撕毁了合约”
“哈哈哈!”王炎之眼波一转,笑道:“合约?如果战龙都不存在了,合约自然也就不必遵守。”
独眼廖想到了什么,心中一惊,指着王炎之,半晌说不出话来。
身旁的廖红儿上前一步,厉声喝道:“王炎之,你到底把战龙怎么了?”
王炎之笑道:“现在还没怎么,等收拾了你们,自然有人去收拾他们。”
“你”廖红儿正要出手,一个高大的声音站在他面前。
“够了,王炎之,你要出手就出手吧。”韩闯冷冷的道。
微风飒然,拂动一片木叶,“沙沙”作响。
王炎之微微冷笑,道:“韩闯,我承认你很强,比我强,我连你一剑也接不下来,但今天你要面对的可不是我。”
韩闯的目光扫过那张丑陋的脸,面无表情,冰冷的脸,仿佛王炎之所说的一切,都与这张脸的主人无关似得。
“王炎之,介绍一下你身边这位高人吧。”
王炎之目光一闪,哼道:“你也配自己他的名字吗?”
王炎之明白王顺昌的怪癖,当他显露真面目的时候,就是他准备杀人的时候,只有面对对等的对手,他才会吐露自己的名字,在王炎之看来,韩闯显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