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闯盯着苏婉云,沉声道:“真的没事吗?”这深沉的语调,就像一支鼓锤,凿进苏婉云的耳朵里,泪水顿时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淌落下来。/
韩闯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看苏婉云的表现,他便知道这事情绝不简单。
哭过之后,苏婉云摇了摇嘴唇,终于说道:“是赫连,赫连出事了。”
当韩闯走进自己曾经的居所,看见躺在床上,紧e合着双目,一动不动,脸色如同尸体一般惨白的赫连墨时,他的心,彻底被愤怒占据了。
聂青青伸手探查了赫连墨的身体,走到韩闯身边,轻声说了几句,韩闯脸色又变,变得更加阴沉。
赫连墨伤了,重伤。
腑移位,四肢折断,想要恢复难于登天,即使能够好转,战力也难以恢复。
韩闯知道修为对于赫连墨的重要,那就像他的命一样,没了修为,他一定会生不如死。
“他知道吗?”韩闯问。
苏婉云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他已经昏迷了十天了。”说话间,泪水又过了下来。
自从上一次,赫连墨帮她挡住暗器之后,她心底就有了这个男人的影子,两人同进青竹宗内门,苏婉云本以为有大把的时间让赫连墨接受她,却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韩闯沉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谁把赫连伤成这样的。”语气平淡,但熟悉他的人都明白,这只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苏婉云将事情始末告知了韩闯,原来事情也与她有关。
苏婉云本就长的漂亮,又是苏的长女,在青竹宗有很多追求者,偏偏苏婉云一颗芳心都系在了赫连墨身上,赫连墨自然引得旁人嫉妒。
苏婉云的追求者中,有一名叫岳千横的核心弟子,乃是青竹宗长老岳重楼的儿子,长得英俊潇洒,气质不凡,实际却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小人,利用赫连墨爱好四处打架的嗜好,诱使他和自己决斗,在决斗中下了重手,击伤了赫连墨。
“可怜赫连大哥已经失去了意识,他仍不罢休,折断了赫连大哥的四肢。”苏婉云说着,又哭了起来。
看着苏婉云雨带梨花的模样,韩闯实在不知如何安慰她,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
“对了,林平吗?他去哪儿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林平绝对不会不知道,韩闯可知道这个小子,对待外人面冷心冷,但对待朋友却是面冷心热。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林平是不是替赫连出头了!”韩闯急道。
苏婉云愣了愣,绝美的面庞出现一瞬间的恍惚,嘴里轻声念叨:“不会的,林平答应过我不会做傻事的。”说着说着,竟连自己都有些不相信了。
韩闯心中焦急,双手揽住苏婉云的胳膊,摇晃着她的身体,急道:“他到底去哪儿了!”
苏婉云愣愣的道:“他说、他上、上坐忘峰了!”
话音刚落,就觉劲风拂过,回过神时,眼前哪里还有韩闯的影子了。苏婉云愣愣的看着阿丑和聂青青。
“林平,是不是真的、真的去”赫连已经这样了,如果林平再出一些事情,苏婉云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
聂青青叹了口气,将她扶到床边坐下,柔声道:“苏姑娘,林平不会有事的,韩大哥一定能救下他。”
说完,视线落到阿丑身上,对他说道:“阿丑,你跟上去看看,我在这里陪苏姑娘。”
阿丑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运起身法,跟了上去。
又是清晨。
远山东方天际,朝霞初现,映着皑皑白雪,霜辉丽彩,耀眼生缬。
这温暖的阳光,能够驱散任何寒冷,却驱散不了,盘踞在林平心头的阴冷。
他正站在青竹宗著名的生死擂台上,光芒闪过,他眼中的那一抹痛苦,还未褪色。
对待朋友,林平面冷心热,他的朋友不多,在青竹宗里,只有韩闯和赫连墨两个,别看他平时对赫连墨总是冷嘲热讽,实际上,他十分在意心头的火热,在意这个朋友,可现在,这个朋友却被人打断四肢,震伤腑,生死不知。
林平心中的疼痛,就像蛆一般,附在他的骨髓深处,日夜不停的吞噬着他。
只有一种方式才能摆脱着吞噬的痛苦,林平眼神中凶光一闪,那就是不惜一切的杀死对面这个人。
化元巅峰的高手,武魂是金翅飞鹰,擅长爪功,对了,他就是用爪攻捏断了赫连墨的四肢。
岳千横,一个危险的敌人,即便对他的人品充满了不屑,即便恨他入骨,但林平却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是他的对。
风依旧寒冷,夹杂一种山间野花的气息,因为生死擂台边开满了野花,这里的野花张的最为繁茂,因为这里的土壤最为肥沃。
多少天才,化作了这肥沃的土壤,他们的生命化作了野花,开的繁茂。
一抹橘色的阳光照在刀身上,映出了他的眸子,就像远山一样,是青白色的,是遥远的,也是冰冷的。
一入生死擂,生死不由己,林平握紧了自己的刀,那把锈迹斑斑的钝刀。
钝刀指向了他的对手。
“今天,你死!”
岳千横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大笑起来:“我死?知道我为什么回答应和你上生死擂台吗?”
“因为最后活下来的人,一定是我!”岳千横的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
这笑,阴鸷而冰冷。
老实说,他没想到林平会为了帮赫连墨出头,而约战他;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