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又听到了熟悉的琴声,温柔的就像女人在耳畔的低语,声音沉静而淡漠,仿佛这天下间没有任何事情能打断这琴声。 然而,琴声却自己停了。
疯子眉头紧皱。
“为什么停了。”悠然自得的笑容从脸上褪去,疯子显出一抹慌张,他本是一个天塌下来也面不改色的人,但此刻却露出慌张的颜色,就像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发生一样。
“他们来了。”女子的声音飘进耳蜗,一样的温柔,却担着一种莫名的哀伤。
疯子沉默了半晌,仿佛在咀嚼着女子的话,过了好久,才开口说道:“来了就让他们死。”
女子叹息一声,说道:“你从不杀人。”
疯子沉声道:“我不记得了。”
关于过去的记忆,在他脑海里只是一片混沌,他不记得他是谁,不记得他从未而来,不记得他待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干什么。
他只知道他不能走,不能离开,就像这里有他誓言要守护的东西一样。
风吹过,带来阵阵樟脑香。
韩闯等人在树林里前进,用兵器劈开挡在面前的杂草和枝条,跟着寻路鹤向前。
忽然,他看见一个人坐在十几尺外的大树旁,在对他笑,笑的讥讽而冷酷。
“你?”韩闯停下脚步,沉声道:“你居然没有走!”
坐在树下的正是疯子,他没有跑,或许是认为自己跑不掉,或许是因为其他原因,总之他没有跑,就坐在树下,后背靠着粗壮的树干,仿佛与这颗大树融为一体。
不知为何,韩闯心中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他窥视左右,一切风平浪静。
重剑就在他的手上,印着日光发出黝黑的光,这多少让他有了一些安慰。
“我为什么要跑?”疯子笑了笑,“你认为我失去了真气,就没有抵抗能力了吗?”
难道他还有别的手段?还是在故作镇定,拖延时间?韩闯心想,嘴上却说道:“我不信你还有其他的办法。”
在没有证实之前,韩闯绝不会因为猜测而恐惧,他明白,倘若露出一丝怯懦的表情,对手就会将这心绪无限制的放大。
就像一名江湖刀客,遇到捉摸不定的危险时,总会砍人一刀,就算看错了,也好过被别人错砍了好。
这是江湖人的想法。
双手握剑,韩闯随时准备给予对面的对手致命一击,可就在这时,疯子又笑了,就像一种胜利者对失败者的嘲笑。
他要干什么?韩闯想不明白,他不知道一个失去真气的武者,拿什么阻挡自己手中的重剑,一腔热血吗?那是最可笑的东西
“啊!”
一声惊叫打破了韩闯思绪,他猛地回头,就见一更不知从何处冒出的藤条,缠上了韦红琼的腰肢,将她整个人吊在半空。
“韦小姐莫慌,我来救你!”
金三富手持短刀,就要冲上了砍断枝条,忽然从身后射来几跟藤条,同样揽住他的腰,将他整个人掀翻在地。
金三富还想挣扎的起身,却见四肢被藤条死死钳住,其他人想要去帮手,忽然又有无数藤条向他们射来。
韩闯看的真切,这些藤条有两指宽,尖端锋利,表面带着倒钩,一旦被缠住,就难以脱身。
单只藤条或许不难对付,只需要一剑或一刀,只要是武者,都能斩断,可这藤条就像永无止尽一半,斩断一根,还有一根,直到最后,百根千根一齐袭来,缠上了莲花等人的身体。
他们毕竟只有几人,又怎抵的上千百根藤条呢?
便是莲花这种人,也一个不慎,被藤条缠住,裹的如同木乃伊一半。
只听张啸林大吼:“这他妈什么东西,怎么用真气都震不开!”
非但震不开,用火也不行,张啸林擅长的赤焰掌竟对着藤条没有作用,仿佛它水火不侵一半。
金三富也大吼道:“哎呀妈妈,有妖,一定是妖族,你到底是谁?”
就听虚空中传来女人的声音:“我是谁你不用管,你只需知道,进了这片树林,生死就由不得你了。”
金三富大怒,吼道:“由不得我个屁,有种你放爷爷我下来,看我不烧了你这片林子!”
话未说完,便被之后缠上的藤条挡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众人都被瞬间擒住,只有韩闯尚在支持,就见他一人一剑,在藤条织成的网中辗转腾挪,不断试图冲破这些绿色的桎梏。
就听女人的声音响起,仿佛是一片被风吹动的银铃。
“别白费力气了,既然入得这里,就乖乖的束手就擒,心许我心情好,还能饶你一命。”
韩闯一边躲闪,一边冷笑道:“韩某人从没有束手就擒的习惯,更不会像藏头露尾之徒求饶。”
“哈哈哈,”女子笑了起来,道:“你说我藏头露尾,那我偏偏藏起来,看看你如何能挣脱我这千木大阵!”
说话间,上下,左右,各有一片藤条并做一排,如整齐的箭矢一半,射向韩闯身体,韩闯见状,心中暗暗叫苦:“这藤条虽一时奈何不了我,但我也挣脱不得,待到气力耗尽时,终会被她所擒。”
他目光四游,寻觅着女人可能藏身的位置,可这树林里到处是阴风阵阵,绝无人影痕迹。
莫非她会隐身?
目光最后落在靠在树边的疯子身上,韩闯不禁眼睛一亮,暗道:“我且将这人先擒了,再与这女人谈条件。”
注意打定,韩闯大喝一声,重剑轮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