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青青站在树林外,望着那已经封闭的土墙,憔悴与绝望就这样清楚明白的写在脸上。/
她知道一旦这土墙闭合,代表着没有胡丁阳的许可,里面的人不可能出来,外面的人也不可能进去,就像一道隔绝了生死的墙,隔绝了所有关于韩闯的气息,不够路出一分一毫。
她久久没有离去,等待着,等待着奇迹的发生,然而那闭合的土墙,像是隔绝了所有的希望。
如海一般深的绝望正包裹着她,而就在这时,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肩膀。
“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说话的是柳青芙,她同样没有离开。
聂青青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知道自己应该信任他,但是”她回头看了柳青芙一眼,欲言又止。
柳青芙心知聂青青的想法,微微一笑,说道:“哪一次他不是面对看起来不可战胜的敌人,又有哪一次他让你我失望过?相信他,他会战胜强大的敌手,而我们所要做的,只是消除他的后顾之忧而已。”
聂青青凝望着柳青芙,直到此时此刻,她感觉到,自己对韩闯的了解是如此的少,少到可悲。
她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现在怎么办?”
“先离开这里再说。”柳青芙看了一眼封闭的土墙,“他也不希望我们待在这里。”
韩闯当然不希望聂青青待在那里,理由很简单,面对胡丁阳,他没有必胜的把握。非但没有必胜的把握,甚至连胜利的把握也没有。
对手虽然是活死人,发挥不出武魂的实力,但归根结体就是一名凝神后期的高手,以韩闯的实力,想要光明正大战胜这种对手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只能选择游斗。
不得不说,在身法上,韩闯还是有其得到指出的,以曲曲半步凝神的实力,就能和胡丁阳纠缠,便是作为对手的胡丁阳,也忍不住暗暗较好。
然而他们谁都知道,这不可能保持长久,就像无根之水一样。
三百招过后,韩闯的步伐开始凝滞,空气中仿佛存在着一种压力,在不断的压迫着他的空间,他甚至能够感觉呼吸困难。
又过了一百招,胡丁阳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将胡家的绝学截脉手施展的淋漓尽致,韩闯仅凭借重剑之威,才能抵挡。
又过了五十招,甚至连挥舞重剑都变成了一件艰难的事情,韩闯只能一味躲闪,几乎没有攻击。
疲倦如同潮水一般,侵蚀着他的神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瓦解着他的运动力。
胡丁阳笑了,笑的讥讽而冷酷。
“你就完蛋了,”他说,“很可惜,你没有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以至于酿成此刻的苦果。”
韩闯勉力躲开他一掌,虚弱的说道:“这世上本没有后悔这种东西,我自己做出的选择,一切后果都能承受。”
胡丁阳摇摇头,又是一掌劈来,同时说道:“倔强的小子,不过倔强的小子最后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是吗?”韩闯忽然笑了起来。
胡丁阳心神一动,只觉这绝不是失败者的无奈,倒像是一种阴谋得逞的笑容。
他在笑什么?难道他认为自己还有翻盘的机会?
作为凝神后期的高手,胡丁阳的眼力告诉他,此刻韩闯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只需要再有一点压力,就会彻底崩溃。
然而事情并未向他预料的方向发展,韩闯虽然看似筋疲力竭,但每每在生死时候,都能躲过他夺命一击。
已经四次了,整整四次,每一次胡丁阳都认为自己能够杀死韩闯,然而最后的结果却让他失望。
这家伙是到底是什么做成的?
普通人油尽灯枯的时候,便是想要抵抗也无能为力,但韩闯却像总能在崩溃的身体里榨出一些能量似得,总能对胡丁阳的攻击以与回应,然而光是回应显然远远不够,他还需要更多的东西。/
“好了没有,不可和尚。”韩闯心中说。
原来刚才,他已偷偷用传讯符和不可和尚取得了联系,不可和尚教给他的方法很简单,尽量支撑,说是他那边需要一些时间。
然而这一支撑就快五百招了,但不可和尚那边依旧没有回信,甚至在某些时刻,韩闯以为自己被耍了。
然而,当他表现出明显不耐烦的时候,不可和尚那边却来了回应:“好了,好了,不要着急。我不是给了你三颗佛珠,你已用了一颗,还有两颗。”
韩闯道:“那佛珠只能给予我一瞬间凝神后期的实力,我面对的可是真正的凝神后期的高手。”
不可和尚笑道:“放心吧,我让你捏碎就捏碎,这一次出手的可是胡丁山那个家伙。”
韩闯眼神一闪,问道:“难道还有玄机?”
不可和尚道:“你捏碎了就知道了。”
两人正在心灵交流时,胡丁阳忽然喝道:“小兄弟,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离开或许死!”
韩闯看了胡丁阳一样,冷笑道:“如果你能杀我,就来杀吧!”
“哈哈!”
胡丁阳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大笑起来,忽然笑容一收,冰冷的声音响起:“你知道吗,已经很久很久没人敢和我这样说话了,上一个和我说这种话的人,同样年轻,同样天赋卓绝,同样认为自己能抗过这一劫,结果”
胡丁阳又笑了,笑的讥讽而冷酷。
“结果他死了。”
韩闯微微冷笑,不屑的道:“我还是这句话,你要能杀我,就来杀把。”鼓起所剩不多的真气,运起重剑便是的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