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伯贤坐在王座上叹息,试图调整情绪,可波动的情绪就如潮水一般,一**的侵袭着他的神经。 他试图将这种波动从身体里剥离,但到最后,却发现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无用功而已。
他没有平静,远远没有平静,至少远没有看起来那样平静。
空寂的大殿里,回荡着他粗重的喘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谁!”
他猛地抬头,眼睛里射出两道凶光。
来人是一名普通侍卫,何曾经过如此姿态的陆伯贤,顿时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大王!”
陆伯贤冷冷的盯跪倒在地上的侍卫,面沉如水。
“你不懂得规矩吗?”
陆伯贤的规矩,任何事情都必须事先通报,绝不可如此慌张的进门。
侍卫哆哆嗦嗦的说道:“大王,出事了,牛进出事了。”
“什么!”
牛进凿进了陆伯贤的耳朵里,他噌的一声起身,三步跨到侍卫面前。
“你说什么?”他的表情阐明了内心的波动,绝非普通的波动。
侍卫颤声道:“大王,牛进、牛进在一个时辰之前,被人掳走了。”
苍王府。
苍王府的密室里看不见月光,因为密室在地下十米的位置,不要说月光,任何自然光都不可能透下,唯一的光源只是一盏昏暗的油灯,灯光映出了一张威严的脸。
苍王。
苍澜城中见过苍王的人不多,但不认识他的人却很少,早在几年前,苍王的画像就已家喻户晓,牛进很轻易的就认出,面前这个面沉如水的中年人的身份。
苍王,苍澜城的苍王,一个代表着权利的神秘名字,一个代表着不安与恐惧的名字。
牛进盯着这张陌生而熟悉的脸,微微冷笑。
有那么几分钟,他没有说话,苍王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像是在比试着耐性一样,只是相互对视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苍王那积郁已久的声音终于从口中发出:“牛达的儿子,果然虎父无犬子。”
“过奖了。”牛进冷声道。
他不知道苍王这是在恭维还是在讽刺,虎父无犬子吗?他的牛进在苍澜城的名声可不好。
苍王冷笑。
“老实说,孤本来打算用利益收买你,不过现在,孤改变主意了。”
“是觉得我没有利用价值了吗?”牛进的眼睛里都是冰冷的笑意。
“恰恰相反。”苍王摇了摇头,“你的价值比我想象中的更大。”
在见到牛进之前,他以为对方是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公子,见到牛进之后,他觉得自己被那些室井留言欺骗了。
面前的牛进非但不是什么浪荡公子,反而是一个城府极深的年轻人。
苍王盯着牛进忽然笑了,他能轻易感情到牛进心中的恐惧,但牛进的表情却没有泄露分毫,他看起来是那样的平静,平静的有些过分。
“你想怎么样?”牛进说。
苍王笑道:“牛公子这段时间就住在孤这里吧,孤这里虽然不是什么好地方,但什么也不缺少,相比牛公子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就算我有意见,你会听吗?”牛进冷笑着打量了一写四周,除了光线昏暗,这座密室里还真没有什么可挑剔的,与其说是一座囚笼,倒不如说是一间厢房,一间被当作囚笼的厢房。
苍王心满意足的一笑,平静的道:“牛公子喜欢就好,孤保证让您宾至如归。”他停了停,忽然用一种阴恻恻的声音说道:“不过孤王要你替孤做一件事情。”
(来了吗?)
牛进忽然感觉到悲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被关在这间密室里,他根本就没有逃脱的可能。
谁都知道这一点,所谓的请求,不过是一种威胁而已。牛进见的多了,见怪不怪。
“什么事?”他冷声说道。
苍王笑了起来,嘴角抿出了一个圆润的弧线,两撇胡子微微上翘。
“我要公子你写一封信给牛将军。”
“办不到!”牛进断然拒绝。
他可以安心被关押在这样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但绝不会给自己的父亲写信,他明白两面三刀的人,最后会是一种什么下场,他也知道,倘若这个信写了,父亲会做出什么样的决断。
他知道父亲虽然不常见自己,但爱却不会少分毫。
所以他不写,并且准备迎接最严酷的刑法,他相信苍王一定会这样做。然而让他惊讶的是,苍王并没有任何气恼之意,甚至脸色都没有任何变化。
这不是伪装,牛进感觉的出来,苍王的那一张脸上始终带着微笑,神秘的微笑,让人看不出就近。
“牛公子真的不写吗?”
“不用说了,苍王想用我威胁父亲就威胁吧,这封信我是绝对不会写的。”
若是普通人这样说,以苍王的暴躁脾气早就对他用刑,但牛进这样说,苍王却不恼,非但不恼,反而有些欣赏的意思。
一个在生死之间还能保持坚韧的人,终归是让人心中敬佩的。对于牛进,苍王虽谈不上敬佩,但欣赏之意却是不少。
他不怒,也不火,只是笑,神秘的笑,让人看不清他心里到底想着什么。
不安的静寂在空气中漂浮,这种静寂令人牛进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苍王忽然开口:“如此也好,让你做出背叛自己父亲的事情,孤心也是实在不安,这封信不写也罢了,只希望牛公子能在这里安心的住下。”
牛进一时间搞不明白苍王的意思,但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