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我帮你抹药吗?”徐小忘本想自告奋勇,又怕自己笨手笨脚的,反而把徐沐乔弄得更痛了。
“好啊。你去找两块干净的石头来,把药草磨碎先。”徐沐乔没跟他客气,毕竟这是个培养孩子动手能力的大好机会。
徐小忘果真听话地摸了两块石头,在山洞外围用积雪擦干净,颠颠儿跑进来,把那块比较大的垫在下面,中间加了几颗草,又拿起那个小的石块来碾磨药草。
“对,就是这样,尽量弄碎一点。”徐沐乔乐得清闲,感觉自己烤的蘑菇快熟了,把树枝横在嘴边准备啊呜一口——“啪!”楚凛不客气地拍了下她的爪子,“没熟也敢吃?在这荒山野岭的,闹肚子也找不到纸,还是说你想用雪?”
徐沐乔被他一席话说得脸比爪子还红,恹恹地收回手,而手中的烤蘑菇早已被楚凛接手,认真地继续烤了。
徐小忘觉得草已经磨得差不多,再磨就变成绿色的汁液到处流了,“乔乔,可以用了吧?”
徐沐乔看了眼,“嗯,可以了,拿过来吧。”
“你自己上?”徐小忘怕她痛,捧着药草眼巴巴地看着她。
徐沐乔很女王范儿地往后倒在茅草上,把那只肿了的伤脚伸给儿子,“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听过吗?干什么事儿要有大丈夫气魄,不要半途而废!”
“……”徐小忘扁了扁嘴,接收了楚凛往这边看的戏谑眼神,仍是不放心,“那你忍着点啊,要不咬着衣服?”
徐沐乔翻了个白眼,“果断点儿!我记得七年前我生的是个带把儿的,不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什么跟什么,我真上药了!你叫得像杀猪一样我都不会理你哒!”徐小忘果断把手上黏糊流淌的药草往徐沐乔脚底板一抹——“啊啊啊啊啊啊啊!你悠着点!那是肉!不是猪蹄!”徐沐乔崩溃地叫了出来,额头上疼出细密的汗。
徐小忘果真是个没经验的,不能指望这个计算机和证券方面的天才儿子在生活上也是一把好手。徐沐乔悲催地想,可能……生活不太能自理这方面,他随了自己吧。
药草徐沐乔也认识,是那种用了就可以很快消肿止血的特效药,可是凡是带‘特效’的药势必都有其副作用,比如这个药草,用了之后的感觉就是——特么比当时割破脚还疼啊!
这也就算了,徐小忘被徐沐乔用激将法这么一激,不管不顾地抹了上去,原本被雪水泡得有些翻了口子的伤口被他没轻没重地一抹,那感觉真是欲仙欲死地‘**’……
楚凛见徐沐乔从本来控制不住地大叫一声,变成现在死命揪着身下的茅草强忍的模样,有些担心,招呼徐小忘过去继续烧烤,自己赶到徐沐乔这边来。
徐沐乔疼得像是要生孩子一样,头发像是从水里捞出来,整个人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
“阿凛?我疼……好疼啊……呜呜……”细碎的声音在喉间盘旋,像是被欺负惨了的小兽,终于看到了熟悉的怀抱。
楚凛把她拥在怀中,抹掉额头上的汗,低头仔细而耐心地吻着她脸上的每一处,要是徐沐乔此刻清醒着,一定会蹦起来嫌弃道,“天啊!你的洁癖呢?你也不嫌咸?”
“乖,一会儿就不疼了,不疼……马上就好了。”楚凛没办法代替她受这份疼,如果可以,他还真愿意。可现在他能做的只有低声不停地安慰她,就像这么多年徐沐乔生病了或者难过了时一样。
“呜……好累,难受……”仿佛七年间绷紧的神经都松懈了不少,又或许是这份疼痛实在太铭心刻骨。
要想尽快痊愈,伤口就必须接受药物摧残和治疗,不能总是心存侥幸地捂着,捂得太严,不疼是不疼,可是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好起来呢。
“乖啊。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一定好好宠你,好不好?”楚凛又亲了亲徐沐乔哭湿了的睫毛,“韩笑枚的孩子也出生了,比咱们的宝宝小三岁,她一直念着你。”
徐沐乔浑浑噩噩,能听到外界的对话,可惜根本没有心智去回应。此刻疼痛像是千万根针扎着脚,沁入骨髓,直到脑海。甚至连徐小忘现在会不会自责,或者会不会嫌她怕疼很丢人,都没有时间考虑。
徐小忘现在的确很自责。抹药的时候他就摸到了一条伤疤,似乎呈翻滚状。当时不该跟乔乔置气而下手没个轻重的,如果他能再耐心细致一点儿,乔乔现在就没那么痛了吧……
他和徐沐乔都没有意识到,原本的伤口内有了脓水,被徐小忘这么一搅合,脓水尽数流了出来,药草汁也得以进入伤口,这样虽然疼了不少,但是愈合的速度会比预想得更快。
“臭小子,好好的烤鸡被你糟蹋成什么样了!”俄罗斯大叔用英文不善地说道,他实在是饥肠辘辘,旁边的三个本地人总在他耳边抱怨这一家弄来的食物还不够他们几个吃,他自己也坐不住了,上来就想抢走那只烤鸡。
徐小忘本来已经够自责的了,现在更是一心一意地为乔乔烤着食物,想要弥补一点过错。吃点儿肉的话,应该营养更能跟得上吧。徐小忘长这么大,还真是头一次见到徐沐乔哭。
其实他小时候,徐沐乔也搂着他哭过一次。那次徐沐乔刚从酒店回来,和楚凛相当于一夜之后再度分离。可是时间过了这么久,年少时的记忆徐小忘早就忘了。
“你别动我的东西!”徐小忘当即反抗,把烤鸡往身后一藏。这应该烤得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