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怎么了?看出些什么了吗?”
三夫人边说边往鹫之身边凑,半张脸在明,半张脸在暗,一副小眼眯成线,就像假的一般。
鹫之吓着了,不由往后退了半步,这尸首上的衣裳与三夫人现在所穿得一模一样,而且发髻头饰也是一模一样,这女尸分明就是她啊。
“嘿嘿,没什么,就是太臭了些。”
鹫之心里打退堂鼓,转了个身后,就大把大把地铲土,欲把尸首盖住。
三夫人又凑过来问:“道长可看出端倪?”
鹫之连连摇头:“没有,什么也没看出来……”
三夫人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鹫之瞧她这呆样,又悔又气,他悔的是自己太掉以轻心,怎么不想想半夜三更,一个弱女子肯来挖坟,定是非奸既盗;他气的是自己神力没了,只一个胆许和一只笨猫,怎么和人家打?鹫之再三思量,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
“或许这李家真的没有鬼,是我搞错了,三夫人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鹫之开始打马虎眼,准备把人骗走再说,没料三夫人不吃这一套,回他:“怎么会没鬼呢?我被他们弄得一身病。道长,你行行好,再多看几眼吧!”
多看几眼?鹫之快要哭了,这不是在逼他吗?
“不用看了,没什么好看的。”
鹫之苦着脸,拼命往坑里填土,三夫人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急忙拉住他说:“慢着,慢着!!”
鹫之心里咯噔,不祥之感油然而生,寻思道:莫非三夫人想变身了?这下怎么办好?
鹫之匆忙地将妙儿往怀里塞,再系紧裤腰带准备随时跑人。果然如他预料,三夫人竟然伸出手,胆大包天地去摸人家尸首。
糟了!糟了!她要变身了!变成菊花脸女鬼了!
鹫之冷汗直冒,背脊发凉,他前后左右环视了番,找好了逃跑的路线。
“咦?我的吉祥扣怎么在她身上呀?”
三夫人拨弄了几把土,然后在女尸手腕上取下一红绳。鹫之哭笑不得,心想:这不就是你嘛。
“哎呀,我的发簪子!”三夫人惊呼。鹫之的脚底已经抹上油,只差最后一步溜了。
“哎呀,还有我的鞋!!!”
三夫人蓦然转身,鹫之吓得惊叫,忙不迭地转身要逃。三夫人在后拼命追赶,且挥起火腿似的手臂大叫:“道长,道长,快点过来看看!这人穿着我的衣裳!!全是我的衣裳!!”
鹫之吓得心蹦蹦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没想这三夫人胖,动作倒是灵敏,一个箭步窜上,把鹫之逮了个正着。
“道长,你别走啊,你快去看看,不对劲啊。”
三夫人抓着鹫之的胳膊拼命椅之,鹫之怀里的妙儿就像铃铛里的铜球,叮呤当啷姻不停。
鹫之怒了,一把将三夫人推且道:“大胆女鬼,胆敢戏弄本太子,瞧我怎么收拾你!”
鹫之呲牙裂嘴掀袖管,然后取下腰间乾坤袋。
“放鬼!”
说时迟那时快,话音刚落,鬼兄就从袋子里钻了出来。寒夜阴森,外加白雾腾腾,鬼兄出袋时顶着张青脸,瞪眼如铜铃,瞬间就把三夫人吓了大跳。
三夫人一声尖叫,昏倒在地。鹫之微怔,顿时觉得这鬼灭得太容易,似乎不太对劲。
鹫之蹲身看看三夫人,胸口有起伏;他再伸手探其鼻息,有出气也有进气;随后,他摸起脖脉,跳得厉害还很热乎。
呀?她是活人?
鹫之又是一惊,风吹得他背凉飕飕,缓过神后,他又热火朝天地把人扶正,死掐人中。
终于,三夫人喘过气来,圆圆的身子一鼓一鼓,她惊魂未定,抹着额间冷汗喃喃道:“哎哟,那个是啥东西呀。”
鬼兄自知自己长得吓人,很没担当地躲进旮旯里。鹫之尴尬地扯了个笑,装模作样地回头四顾。
“东西,没东西啊~~”
“我还以为又是个鬼,青面獠牙,恐怖得很。”
三夫人边说边扶地起身,然后捡起灯笼,拍拍沾在身上的尘泥。鹫之诧异,拧眉问她:“你连死人都不怕,怎么会怕个鬼?”
“死人不会动,鬼会动啊。一栋空掉的屋有何可怕?”
三夫人说得煞有介事,鹫之觉得很有道理,不由点起头。接着,三夫人便拽上鹫之的胳膊把他往坑边拖。
“你快来瞧瞧,这人身上的衣物都是我的!”
本来不说还好,这一说鹫之又慌了起来,莫非三夫人是死了还魂?不过死人怎么会是热乎的呢?
“我还觉得奇怪呢,我少了一件衣裳和几枚首饰,竟然都在这女尸身上,你快帮我看看,我是不是被人下咒了。”
三夫人急得快哭,说边说跺脚,还伸长灯笼往坑里照。
经她这番一说,鹫之顿时明白了,不过他还是多了个心眼问她:“这衣裳首饰怎么会和你一模一样?”
三夫人回道:“之前我丢了件最喜欢的衣裳,便让裁缝替我裁了件新的,那几个首饰也是我掉的,不怎么值钱,我也就重新买了。”
鹫之听后不由微怔,接着就走到坑边蹲身掀了草席,仔仔细细地看了遍。他把怀里的妙儿掏出来,让她瞅上几眼,然后问:“你有何高见?”
妙儿两眼闪出绿幽幽的光,“喵”地叫了一声。
“女的。”
“废话,你不说我也知道是女的,你有见过用尸给人下咒的吗?这真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哦,我有听过。”
这时,鬼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