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欣看着晕迷中的浅凝,一张清丽绝伦的脸庞,安静而美好的样子,即使在这样一座阴冷的密林中,因为她的存在,而照亮荆棘密林,而她呢?
即便穿了一身夺目的红衣也依然被黑暗所笼罩,张月欣认为,这一切都是与生俱来的,她生在魔教,就应该与黑暗为伍,与魔为伴,这才是一名魔教弟子的骄傲,她的双手早已被鲜血染红,包括她身上的红衣,亦是如此,嗜血狠毒,绝不手软。
她自小仰慕尊主,无论是想成为尊主的徒弟,还是想将尊主占为已有,张月欣早就知道,她对尊主的,不单单是仰慕而已。
凤非染妖孽绝伦,嚣张跋扈,是扶摇宫的尊主,有能力有手腕更有一股能让人人臣服的魄力。张月欣是骄傲的,她认为只有尊主那样的男子才配得上她,她是和凤非染一样的人。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张月欣幻想的镜中花水中月而已,浅凝的出现,把她苦苦维持的僵局,彻底打灭。
一个低三下四的乞丐,拿什么和她比?
她爹是扶摇宫四大堂主之一,她资质绝佳,又争强好胜,她是同辈中的天之骄女,张月欣容不下一个白纸一样的浅凝夺走了她想要的一切。
而她,费尽心机;
而浅凝,轻而易举。
张月欣双眼紧紧盯着浅凝那一张美好恬静的睡颜,手起刀落,这一切都要结束了。
“当”的一声打破了所有的喧嚣与怒吼,张月欣愕然发现自己的刀被一片树叶打落在地,“谁?!”竟然破坏本小姐的好事,让本小姐抓到你,定不饶你。
“张月欣,本座还没到呢,你就擅自处置了猎物,这,不符规矩吧。”声音不大,一如那日与张月欣对话的云淡风轻,冷凛中如云端高阳,只闻其音不见其人,便让人肃然起敬;只闻其音难辨声音自来处,便让人心生忌惮;只闻其音云淡风轻,便让人毛骨悚然。
“那又如何?”
张月欣知道与她合作的神秘人来了,只愣了半刻,便恢复了常态,也不急着去拾起被打落在地的匕首,不答反问,“我们可是商量好的,你负责拿药,我负责带人,这人的命,是留给本小姐的,你可是答应过的,江湖中人,最重承诺,阁下不会出尔反尔吧。”
“呵,”那人不回答,反而冷笑一声,“本座可没听说过,有什么人不要命了,和魔教之人讲什么承诺,更何况,本座什么时候说过答应你把浅凝的命给你的,本座可不记得了。”
“那日你离开的时候说‘好,一言为定’你想反悔不成?”
“张月欣,话可不能乱说,本座说‘好,一言为定’说得是你讲浅凝引到这里来,本座让浅凝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视线里,可不是说,让你把浅凝杀了,一字之差,尚且天差地别,更何况本座从来没说过的话呢,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张月欣你可不能怨我了本座。”
“呵呵,”张月欣冷笑一声,她行走江湖多年都是她害别人,这回倒是轮到她被别人算计了,她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张月欣漫不经心的从地上拾起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