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呢,那位夫人的意思是,宁昭昭是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然为什么要匆匆忙忙的嫁人?
皇子刚刚封了王,完全可以等忠王府整顿好了,再成亲。既然已经订了婚,就不怕晚这几日了。
宁昭昭不是没听出来她是什么意思,只是……
关你毛事啊!
见不得人的事?老娘就是干了怎么样啊!
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话:你谁啊!
对方目瞪口呆。
宁昭昭抬头又看了她一眼,也没放在心上,又低下了头。
对方这才有些惊慌,心想她是上门来给新王和新王妃贺喜的,若是能多一层关系可以走动多好啊,不是来挑人家的刺的啊。
连忙赔笑了几句。
宁昭昭理都不理。
颜清沅看得都要笑起来了,隔着门让墨珠请那个小棒槌。
宁昭昭很快就从那群诰命里脱了身,走了过去,脸色却说不上好看:“干啥?”
颜清沅低声道:“跟我来。”
“哪儿去啊?”
“忠王府啊,你不想去看看?”
宁昭昭有点心动,却嘟囔道:“闹得够难看了,我才不跟你去。”
原来这些人情世故,她不是不懂。
自己的婚礼搞成这样,她也很窝火。可是考虑到秦皇后那边的情况,她才没闹事。
他们若是不迅速成亲,一改当初作壁上观的态度,站到皇后身边投入夺嫡大战,只怕太子性命不保,秦家面对着全面倒台的危机。阿沅有他的大志气。她也还惦记着徐妃临终前嘱咐她照顾阿彤郡主,她总得给人家小姑娘留条宽敞些的路。
只不过面对颜清沅,难免就任性抱怨一两句。
颜清沅有些愧疚。
他低声道:“是我欠你的,昭昭。”
本来他也没把婚礼当成一回事,只要签了婚书,对他来说,人就是他的了。
可是……小棒槌有的时候,对某些事情总是有莫名的执着。
宁昭昭叹道:“说什么欠不欠的。对了和离书呢?不是早就说要给我的吗?”
颜清沅:“……”
颜清沅道:“你就在这儿跟我撒娇呢。”
顿时宁昭昭啼笑皆非。
他俩拉着手经过花园,端王府今日人来人往,不少人都看见他们了。
丰神俊逸的前皇后之子,和未婚妻携手而行,一路言笑晏晏,怎么看怎么匹配,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
有人惊讶于他们尚未成婚关系竟就如此亲密。也有人在心里微微一哂,年轻多情,今日不知道矜持只顾柔情蜜意,焉知来日方长,将来还不知会怎样。
当然,这些人宁昭昭是从来不管的。
颜清沅拉着她的手拐进了书房,关上门就看着她贼笑。
宁昭昭道:“你干嘛……”
声气儿却有些弱。
颜清沅把她抵在门上,有些眷恋地亲了亲嘴唇,认真地道:“我知道委屈你了。以后我会补偿你的。”
宁昭昭叹了一声,环住他的腰身不说话。
说委屈,谁更委屈呢?
嫡皇子成婚,皇上不闻不问,甚至连焚香祭告先皇后的仪式都没有。秦皇后尽了全力了,能给他们争取下来的,都争取下来了。
其他的,皇上一概不回,还在陪娇弱的宋贵妃,和受伤的庆王。甚至还要皇后一再恳求,他才勉强答应了让皇后出宫,亲自为他们主婚。
如今宋贵妃倒是可以随意出宫走动,皇后反而倒不如一个妃子了。
这场婚礼弄得根本就不像成年封王的皇子大婚,反而像是个普通贵族的婚礼。
颜清沅并不在意这些。对于亲情荣耀,他本来就没什么指望。许多年前曾经指望过,现在他已经心冷如铁。
宁昭昭把脸靠在他胸口上,道:“说这些干什么?咱们俩成亲,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我丢人了,还不就是丢你的人。”
颜清沅:“……”
宁昭昭道:“谁欠我的,我就找谁去。你放心,我不会把账算到你头上的。”
颜清沅低声笑了起来,捏着她的下巴,低声道:“你这棒槌,都不知道你自己多招人疼。”
眼中有些淡淡的暖意和怜惜,还有一种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满足和欣喜。
这是他的小棒槌,真正心疼他的小棒槌。
但是当他要低下头索吻的时候,果然还是被宁昭昭一脚给踹开了。
“去你的,一堆事儿要忙呢。你要是闲的慌你不如来帮我对喜帖,缠着我算是怎么回事啊?哦,对了,和离书呢?”宁昭昭不满地道。
颜清沅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快笑疯了,摆出强吻的架势硬是亲了她一会儿,在她要翻脸之前终是松开了,道:“这就写给你。”
宁昭昭喘着气,眼中氤氲,双唇嫣红,又有些狐疑,他会这么好心?
颜清沅倒也不含糊,坐下来就研磨摊纸,眨眼的功夫就写好了和离书,并签了自己的名字。
宁昭昭一个字一个字的确认,眼睛差点闪成了斗鸡眼,确定没什么坑,才表情复杂地收下了。
“这个也给你。”说着,他取出自己一直戴在身上的那块玉佩,递给了宁昭昭。
是颜氏凤佩。
本来是悬腰的,他改成了挂脖的款式,交给了宁昭昭。这本是颜氏母仪天下的凤佩,是大齐最高女性的象征,也是颜清沅操控已经被驱逐到蛮荒之地的颜氏族人的凭证。
见她发愣,他站起来,给她挂好了,轻声道:“颜氏这些年被排挤出京,一路难逃,历经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