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绮,你没事吧?”洛天实在看不下去了,轻咳了一声提醒道。
“没……没什么。”林绮一个恍惚缓过神来,身子似乎忽然从云间坠到了地狱,两腿间刚刚蕴起的那种炙热的滑腻一下子又变得莫名空虚起来,她羞赧地低下了头,紧紧绷直了修长的腿,用力夹紧着以抵抗那种空虚感,嗔怨地瞥了洛天一眼。
“呃……”洛天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声音一下子变得关切起来,“这次这么早就来了?日子不对啊!”一边说着话,一边掰着指头皱着眉算起来,以他的数学能力,自然算到了猴年马月,越算越不对劲,越算眉头越紧。
林绮看着他算得这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羞愤的几乎要昏厥过去,恨不得不上去咬死这个混蛋,龇着牙一边掐着他一边咆哮着,“来!来你个大头鬼啊!你全家才来事了!”
这一闹腾,尤其是那惊若天雷的“来事儿”俩字把周围的其他人也惊动了,欧阳菲菲侧捂着脸,拼命嗑瓜子,那样子分明就是——我不认识他们!
老段也难得地脸红了一下,心里忍不住暗叹:“哎,我老段谨慎了一辈子,没想到老了老了却得知了这么一个家族辛秘,哎,这些大家族的后辈们可真是……真是那啥啊!”
其他几个保镖身子一僵,齐齐对老段一个鞠躬:“报告老大!我们要去厕所!”
洛天真不愧是和明飞做过同桌的人,别的没学会,转移注意力的本事还是长进了不少,一看在这么下去,林绮羞愤到了一定地步,真没准一枪把自己崩了,急忙摆出了一幅正襟危坐的样子,挠着下巴皱着眉:“我总觉得这个所谓的动员会有些怪,你有这种感觉吗?”
那样子是无比深沉,似乎刚才那个猥琐的问题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哪……哪怪了,很正常嘛。”没想到这句话却正中了林绮的心事,她心虚地胡乱指着四周,“这不都和以前一样嘛,哪有什么奇怪的!”
看她这副样子,洛天疑心更重了,莫非这个动员会真有什么猫腻不成?!
不提还好,一提这个动员会奇怪,菲菲也终于缓过劲来了,她本来还纳闷这个动员会和国安局昨晚那个电话有啥关系,现在一下子明白过来了,女人的心思果然一致,她和林绮想的基本上都是同样一幅场景,只不过自然略过了“老汉推那啥”之类少儿不宜的镜头。
她激动地看着林绮,眼里闪着羡慕和憧憬的亮晶晶:“绮绮姐,你手下的那个老贺太会办事了,太浪漫了……”
“讨厌,就你知道。”林绮羞羞地推了她一下,美目流转,似羞似嗔。
随即却又比欧阳菲菲激动好几倍语速快好几倍地说:“你说人家这样好看不好看要不要去做个头发他要是吻人家那人家是该热烈点还是该轻柔点要不要先拒绝一下可是拒绝了他又不吻了怎么办太热烈了他会不会以为人家是个轻薄的女人他要是向人家求婚怎么办……balabalabala”
一句话说了足足十分钟,压根就不带任何标点停顿,大气都没喘上一口。
连珠炮似的一大串“人家”把欧阳菲菲整的晕头转向,貌似“人家”这么端庄的一个词,也是你这样的一个母暴龙似的女狂人能用的?
不知不觉间,会议已经开始了,整个流程中规中矩,和以往的其他会议并没有什么不同,先是回顾了警院的辉煌历史,瞻仰了历代英烈,然后对恐怖活动进行了强烈的谴责,表达了警院师生一定要牢记使命感,荣誉感,发扬不怕牺牲的精神,为人民幸福、联邦繁荣做出应有的贡献的夙愿。
随着会议的进行,林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等啊盼啊,一颗芳心牢牢地拴在了会议台上,要不是期盼着一束浪漫幸福的灯光忽然从天而降,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在灯光下呱呱坠地!
她哪有兴趣盯着台上那么一大颗晃眼的大秃头看半天?!
她就这么傻傻地等着,眼看会就快开完了,预想中的场景也没有出现,成了那颗硕大的光脑袋,会议台上毛都每一根,更别说什么白马王子了!
她气得嘴角都快咧到脑门上去了,一双粉拳捏得咯咯作响,暗骂着:“你个该死的贺老头,敢耍老娘!你死定了!!”
就在主持人宣布就要宣布大会结束,师生们准备例行起立鼓掌的时候,刘哲走上了会议台,在主持人耳边耳语了一阵,主持人便退下,他站在了话筒前。
笔挺的制式礼服完美地掩盖了他原本有些佝偻的身子,肩膀上熠熠闪耀的两颗银星和橄榄枝为他那张像是戴着精致假面具的脸增添了几分威严。
他的脸苍白敖昂,轮廓分明,似乎只有一种固定的表情,如果在澡堂子里,他这副形象绝对是那种被欠了几个月工资没发的老年搓澡工,但谁也不能否认,穿上警服的他,还是很有警院实权人物那种固有的气派。
看到他出现,有些骚动的观众席再次安静了下来。
“咚咚!”指尖弹了弹话筒,听到音响的回音,刘哲满意地笑了笑,开始了讲话:“同学们,刚才我们回顾了警院的光辉历程,同时也为我们警院能培育出如此多的英雄感到骄傲!我们身为联邦警察,打击犯罪、维护治安是我们的职责,我们很荣幸地能肩负起这份使命!这是我们每一名警察的骄傲!”
……
在灯光的映照下,他的身影高大挺拔,脸上那种淡定而又有一丝得意的表情更彰显了他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