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龙把刘黑子安排到了工地,让他跟着施工。刘黑子不干:“这活儿太辛苦。每天累的驴一样,挣钱还不多。”
金龙道:“你想干啥活儿,不累又拿钱多?”
刘黑子道:“每天睡到自然醒,一天按时上下班,工资福利有保障,不受别人的窝囊气。”
金龙道:“有两个工作适合,你看你能不能胜任。”
刘黑子很高兴,忙问:“你说我看看。”
金龙道:“一个是北京市委书记,一个是我这个老总,你看那个合适,就给你那一个。”
刘黑子嘿嘿傻笑。金龙骂道:“你***不想干活儿,就想享福,天下哪有这等好事儿。就是有,也轮不到你这样的懒蛋。快干活儿,别在这里磨磨蹭蹭,偷懒耍滑。”
刘黑子走了,有点儿不情愿,可是也没有办法。
丽丽道:“不、你这样对他,刘黑子会记恨你一辈子。”
金龙道:“老家一些人就是这样肉贱皮松,他从家里出来。一点苦不想吃。一点活儿不想干,过来就想当我的老太爷,给他好吃好喝伺候他,白吃白喝孝敬他,不骂他,这种人永远不醒头。他不知道当年我们是怎么熬过来的。”
弟兄四个跨着包袱去公交车站,一些男女不停的拦住要它们打面的。
“到**多少钱?”琉璃问。
“给50块钱吧。”面的司机伸出一个巴掌,在他眼前直摇晃,香肠一样,把琉璃摇的恨不得一把抓过来咬掉。琉璃赶紧抽身走人,他怕搂不住火。
看到几个外地的傻老冒,司机们蜂拥而上,围上来揽活儿:“到**没有公交车了,给你们几个便宜点,30,走不走?”
一辆破烂的中巴疾速开了了过来,一个满头金发女的孩子站在车门高喊:“**,一块。**,一块。马上发车。”
琉璃毫不犹豫的说道:“快走,坐那辆面包车去。”
面的司机一看琉璃要走,撕破喉咙的高喊:“千万别坐那辆车,他们不到**,骗人哪。半路上把你们扔下来,傻叉吧,你们。”
姑娘一看琉璃四个走了过来,喊的更有劲了:“一块,一块。到前门**大栅栏一块了。”
“嗨,谁坐谁傻叉了。”一个面的司机捏着嗓子迎着姑娘大声附和。
姑娘两张薄嘴唇炒豆子一般,一串没有标点符号的骂甩了过去:“你娘才傻叉,你姐才傻叉,你一家是傻叉。”
琉璃心里赞叹,这京城姑娘就是厉害,骂人都好听,谱了曲儿一样顺溜。
一个面的司机是个子不高的邋遢中年人,手里抱个罐头瓶子水杯,绿色的那种。他看着姑娘快嘴利牙,只能笨拙的招架:“你纯粹是个大傻叉,看你就是个卖叉的货。”
双方正骂,中巴车上猛然蹦出一个穿着军大衣的青年人,身材消瘦,皮肤白皙。看样子也就是30多岁。他往车门前一站,没有说话,只是眼睛一扫,几个面的司机作鸟兽散了。
“有种你别跑啊,看到涛哥跑啥啊,看你哪尿性,是爷们儿吗?”姑娘一边喊一边把琉璃几个人一一拉到车上。
琉璃非常感激的坐到中巴上,姑娘笑着说:“你们看清了,记住了,这是一帮专门拉黑活儿,宰外地人的混混儿。”她对着军大衣说:“涛哥,你上来歇一会儿,他们都跑了。”
涛哥说:“小静,以后别和他们骂,直接开过去,抓住一个一顿爆揍,他们以后不敢找你的麻烦了。”琉璃知道姑娘叫小静。
小静说:“你一来,他们一时半会儿也不敢找我们的麻烦了。”
琉璃第一次看到这位生命中的贵人。涛哥脸儿很白,中等个头,大学生一样。从他看人的眼光中透露出的眼神,让人感受一种威严,似盘龙卧虎,虽然是不经意间的瞄一眼,但那眼神绝对让人胆寒。
“你们到**广场吗?”琉璃问。
小静笑着说:“到。我们拉的就是这个线路,终点站是王府井。放心吧,一会儿到了我叫你们。”
几个人坐在车上东张西望看两边的风景,惊奇的表情不时涌现在脸上。老北京人说,看你是不是外地人,不必看你的衣服是新是旧,凭你在大街上东张西望的表情,看到啥东西稀罕的张牙舞爪的样子,能断定你喝了几天北京的自来水。
涛哥坐在金龙身边的座位上,用大衣紧紧包住身体,双手插在衣袋理,很悠闲的神态。小静一边收钱一边报站,有一句无一句的和涛哥聊天。从两人的谈话中金龙能听出来,中巴车和那些面的司机为抢活儿经常闹矛盾,中巴只有司机和小静两个人,吃亏比较多。涛哥可能是后台老板,也可能有股份,或者是帮朋友忙出头铲事儿,今天过来溜一圈。黑车的司机很怕这位文气十足的人,看到他四散躲开,没有一个敢上来交涉几句,倒是挺心齐的。
“你们几个是来上学,还是旅游?”涛哥突然问金龙。
琉璃没有思想准备,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笑一笑。铁棍回答说:“我们不上学也不旅游,我们是到京城要饭的。”
涛哥笑了:“要饭的?你们河南人吧?我知道你们是出来找活儿干的。你们准备去哪儿,找好工作没有?”
琉璃说:“还没有找到地方,去哪儿我们也不知道。”
涛哥说:“我有个朋友搞建筑,就是盖房子,现在工地上缺人手,你们可以去试一试。不过看你们年龄不大,不知道能不能吃了这个苦。”
“一个月给多少钱?”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