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故宫玩个尽兴,出门后,几个人坐上20路公共汽车返回工地。金龙一肚子兴奋,那些想说的话在肚里上下翻腾。
“这就是朝廷,皇帝皇后太子公主们生活的地方,现在一肚子红薯的乡里小伙也能随意游逛,这比何支书都能耐多了。何支书到郑州开了一次会,回来召开全大队的干部党员面前显摆了一上午。”金龙想,我们现在到了故宫,回家显摆一下的话题更多了。他专门在故宫买了几个小牌牌,和卖纪念品的大嫂墨叽了半天。
回来的时候,车上面的人站的很满。脚碰脚,皮挨皮,挤的咸菜缸里的咸萝卜似的。那些挨着女人的丑男人,总是故意的看着女人的脸,感觉对方呼出的芬芳气息,能闻到他们吃到肚子里是酸辣苦甜各种味道,心里产生一丝冲动,脑海里浮现不切实际的美梦。
车里播放着“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的歌曲,平庸的歌词却拨动了许多在农村生活,或者来自农村的中年男女的心弦,好像在唱自己在乡村那段躁动情感。售票员喊的很勤,嗓音也高,让人感觉到不是热情服务,像是车上的男女都欠了她的债不还那样苦大仇深,每句话每个动作都是有点黄世仁催债还钱的气势。
金龙从西单一上车,那些男男女女趔趄身子躲开,三个人在车上成了一个明显被隔离的小群体。铁棍小声说:“人家嫌我们有味儿。”
金龙尴尬无奈,心里不是滋味儿。自己一身皱巴巴的衣服,邋里邋遢散发着一股汗馊味儿。金龙说别吭声了,人家比我们干净,地位比我们高贵,不把我们赶下车就不错了。
上车不到3分钟,金龙看到穿着光鲜衣服的高贵人干了与之不配的肮脏事儿。一个人高马大的小伙子站在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旁边,先是用胳膊肘有意无意的在姑娘的上半身蹭,姑娘没有反应,怂恿了他越来越大的胆子。后来狞笑着用手在姑娘的上半身抚摸,姑娘感觉到一双手的游动,一直往旁边躲闲,不敢声张。忍让更给sè_láng增添了激情和胆量,金龙看到,那人利用人上下车的惯性,一把搂住姑娘,将右手捂在**上。姑娘使劲儿想抽身躲开,哭出了声,那人一脸淫笑,紧紧摁着不松手。
姑娘就是桂兰。她今天去小西天串亲戚,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遭遇。她也感谢这次不幸的降临,让她认识了金龙这个人。如到荒山野地被石头拌了脚,却捡到一块金子一样的心情。
旁边的人看到了这一幕,有意无意把脸扭到一边,装作什么事情没有发生一样。国人就是这样的处世原则,事儿与自己无关装作没有看见,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不想惹一身骚,现在的人都流行崇拜这样的观点。有人急忙往车的前后位置挤,有意躲开了。有的人提前下了车,他们不想管这个与己无关的闲事儿。公交车上静了下来,除了车发动机的轰鸣和售票员的喊叫,其他人没有了言谈笑语,姑娘流出了屈辱的泪水,咸猪手露出更加淫邪的笑容。
咸猪手的旁边很空,人越来越少。金龙走到咸猪手边,两人对视一眼,触碰出四溅的火花。金龙说话要仰着头,因为对方比他高,金龙并没有胆怯和退缩。说句一点也不唯心的话,一个英雄不是学出来的,更装不像。英雄气概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在母亲十月怀胎中就潜伏到他的骨子里,血液中。这种气概需要一个机会作为导火索,一旦遇到所有的力量和气息就会迸发出来,成为人们羡慕崇拜的壮举。
“咋啦哥们儿,手痒了?”金龙面露一丝微笑,这笑有点儿轻蔑,更有自信。
那人一脸惊愕的停住手,看着金龙,他没有想到一个比他低半头的外地小子敢站出来递上战书。桂兰看看他,身子往下一缩抽了出来,从魔窟逃脱一般。
躲在二歪身后的桂兰投来哀怨的目光,金龙对她露出一丝微笑,很轻微,只是右嘴角肉皮抖了一抖,这给桂兰很大的安慰,心里狂跳的心慢慢刹车。
那人露出一脸的鄙视,说:“孙子,哪儿冒出来的,找抽啊?”
“孙子,记住了,我是你兰封的大爷。大白天敢耍**,在你家姐妹面前都这样干吗?”
金龙和咸猪手一来一往言语比拼试探的时候,二歪和铁棍悄悄的挤到咸猪手的后边,咸猪手和金龙较劲儿对骂,主要精力也是对付眼前这个小个子,没有注意身边两个人的举动。
咸猪手实在看不起这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个子矮,人黑瘦,一身的土气,和咸猪手一比,无论是个头和身材整整小了一圈,好像一头斗牛身边站了一只脏兮兮的山羊。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几个回合后咸猪手边就压不住了火:“兔崽子,想逞英雄是吧,你想当好汉打抱不平,爷满足你。”
咸猪手冲过来伸手打金龙,人们低下头,闭上眼,一些女人惊叫起来。他们相信,凭金龙的年龄和个头,根本经不起咸猪手的一记猛拳,甚至一巴掌可能会让这个小伙子顺嘴流血,满脸开花。谁也不想看到这个骇人的局面。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在人们低头闭眼的瞬间,金龙高高跳起,抓住公交车绑横杆上的拉手,迎着扑上来的咸猪手,双脚狠狠的跺到他的胸腔。
这一脚有多大的力气没有人能算出来,速度太快了,让人猝不及防。人们看到一股疾风迅即撞上咸猪手,通过咸猪手转换成另一种更大的疾风,挤压身后的乘客,像是几个多米诺骨牌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