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多钟,高萍躺在架子车上,被林嫂、她的婆婆吴奶奶、王玲等人拉到了卫生所。左手臂上鲜血淋漓,身上到处都是血迹斑斑。
吴奶奶一路上哭哭啼啼个不停,嘴里骂着相同的话:“这些千刀刮的,咋就这样很啊!”
高萍仰面躺在车子上,满脸煞白,汗珠滴落。右手捂在胳膊的前臂上,手上占满了鲜血。她疼得不住地**着。
陈彬大吃一惊。赶紧和王医生和张医生一道,把高萍驾到卫生室的床上。
陈彬知道现在还不是问原因的时候,现在最急需的是给高萍伤口上消毒做好包扎手术,以免感染。陈彬把高萍的手从捂着的创口上拿开,一看到创口,当时就呆住了。他呼吸有点急促,问道:“怎么会被匕首刺伤?很且创口很深,不知道有没有伤到肌腱?看情况还需要缝合和打预防破伤风的针,这些在咱这卫生所,是没有条件做的!必须马上到镇卫生院才可以!”想了想,陈彬说道:“现在我只能暂时清理创口,做简单的包扎,以免路上受风!”
吴奶奶仍旧是哭,骂着哭着。她一听到要上镇卫生院,止住哭泣,抽抽噎噎地问道:“大侄子啊,怎么个去法啊?总不能步行吧?”
陈彬想了想,说道:“要是让卫生院来救护车,一来一回也耽误时间,要不我用电动三轮车把他送去吧,这样还快些!”
吴奶奶听到陈彬愿意帮忙,赶紧对陈彬说道:“大侄子啊,你真是个好人啊!我给你磕头了!”吴奶奶说着,就要给陈彬跪下磕头,陈彬伸出双手急忙阻住她,生气地说道:“大婶子,你给我磕头,不是骂我吗?我是你的小辈,哪有长辈给小辈磕头的礼啊?你要这这样,我可生气啦!”
吴奶奶只好作罢。高萍看着陈彬,尽管她的伤口疼得钻心,但还是感激得对他笑了笑。
陈彬安排张医生给高萍做个临时性的包扎,自己骑上摩托车赶紧回家骑电动三轮车去了。
回家后对秀姑和如萍简单地交代了几句,就开着三轮车向卫生所里赶。陈彬到卫生所时,张医生已经给高萍做好了包扎。几个人搀扶着把高萍弄到三轮车上,本来吴奶奶要一同前去,可是高萍的孩子还需要人照看,林嫂又走不开。最后陈彬说:“你们就不要去了,我带着高萍就行了!”
陈彬带着高萍向镇卫生所里赶去。不到一个多小时就到了。陈彬经常到镇卫生院里来,和这里的大部分医务人员很熟,关系也不错。大家一见陈彬拉着高萍,有几个就围上来问他:“陈医生,怎么这么闲啊?”
陈彬和气地笑着说:“怎么能有你们享福啊!快,帮帮忙给检查一下,看看她前臂肌腱有没有断裂?”
其中一个年轻的女护士张口叫道:“陈医生这是你媳妇啊?结婚怎么也不跟我们说说,大伙好喝喜酒啊!”
陈彬当时感到很不好意思,白皙的脸上爬上了红晕。他偷眼看看高萍,发现高萍和他一样,此时她苍白的脸上也出现了红云,陈彬歉意地朝她苦笑了笑。他转脸向着女护士说道:“小刘,别胡说,这是我的弟媳妇!”
小刘护士听过,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大伙不自禁地全都笑了起来。
停住笑声,他们一起围上来,询问:“她是怎么回事啊?”
陈彬不好意思地答道:“我光记得忙了,还没有顾得问呢?我看创口是匕首扎的!”大家也不再问,上来两个,把高萍搀下车子,扶住她来到b超室。很快做完了检查。结果是“肌腱没有断裂”!陈彬心中一喜。
然后有人安排给高萍清洗伤口,消毒,缝合,包扎,打破伤风。等这些做好之后,又给高萍在病房内找了个闲床,给她挂上了吊水。
陈彬坐在高萍旁边,看着高萍依旧苍白的脸,问道:“高萍,现在伤口疼吗?”
“不太疼!这该是刚才打的那一针的作用吧?”高萍推测着说。
“对!那是一针麻醉针,不然肌肉缝合很疼的!”
“谢谢你啦!要不是你,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高萍激动地小声说道。
“跟我还客气什么啊!应该做的!左邻右舍不帮忙,还能求谁啊?不要谢这谢那的,我不习惯!”陈彬不高兴地压低声音说。
高萍也不再说话。陈彬看着想着心事儿高萍,问她:“吊着水,是不是很冷啊?”
高萍说:“嗯!怎么这么冷啊?”
“当然了!你看看,我把这冷的事儿给忘了!来的时候,我们就应该带床被子过来!”想了想,说“你忍一会,我去去就来!”
陈彬出去不大一会,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拎着一个热水瓶,抱着一床雪白被套的被子。
陈彬把被子一半铺在床上,扶着高萍躺下,然后把另一半盖在她的身上。再把热水瓶放到床边上,拿去塞子,把吊水皮管放到瓶口上。做好这些,向着高萍柔声地问道:“这会感觉怎么样啊?还冷吗?”
高萍无限温柔地答道:“不冷了!你的心真细啊!很会疼女人啊!”说完,觉得很腻歪,脸上微微泛出了红色。陈彬装着没有看到,笑问道:“是吗?”
高萍犹如梦呓般地回他:“嗯,是啊!”
陈彬看看时间,已是晚上五点半钟了。天已经黑了,还有一瓶半吊水。估计最快也需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这会高萍因为伤痛减轻,渐渐地闭上眼睛休息了。陈彬想趁这个时间出去弄点吃的吧。
陈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