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彬咬着牙问道:“你们当时不在场吗?”
老人家满眼通红,流出浑浊的泪水,说道:“在旁边又能起什么用啊?几个年轻人上来就把我们老两口子捆起来,关到屋里了。我们大喊大叫,那些**根本不管我们!我们只听到那些**的笑声和我儿媳妇揪心的哭泣声,还有孙子的哭声!那些畜生啊,老天要是有眼,怎么不把这些畜生收回去啊!”
陈彬劝住老人家,说道:“后来呢?”
老人继续痛心地讲述着那让他后半辈子难安的经历:“后来邻居有人过来,听到我们两口子在屋里哭骂,把我们放了出来。当我们出来的时候,只见我儿媳妇一丝不挂地坐在地上,抱住我孙子,双眼呆滞,一声不吭。当时我们就傻了,赶紧把儿媳妇架起来,放到床上。邻居也劝她想开点,后来她只是傻笑。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就要亮了,我儿媳妇把孙子交给我老伴儿,她起身到卫生间里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就对我和老伴儿说‘爸、妈,你们把孩子抱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可是我和老伴儿出来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后来老伴儿说‘咱媳妇别想不开吧!’我们就赶紧来到屋里,她已经把门死死地关上了,再叫她也没有了反应。我们喊来人,撞开门,只闻到满屋子里的农药味,可怜的媳妇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满嘴冒沫。我们知道她喝了毒药,就赶紧和几个人把她送到这里来了。”
老人家说着,眼里泪水还在不住的流着。
陈彬问道:“你们没有报警吗?”
老人家摸了把眼泪,说道:“当时没有报警!天明之后邻居帮忙报了警,可到现在也没有见到警察来啊!这些警察,像乌龟一样,就知道缩着头躲在派出所里,宰老百姓!***难道都是吃干饭的吗?平时见不到一个,有了事儿报了警,也见不到一个活的!要这样的东西有啥用!”老人家越说越激动,他不禁咒骂起来。
陈彬想想,老人家骂得对啊!这些可恨该死的龟孙子就该骂!陈彬问道:“向村委会报告了吗?”
老人家气闷地说道:“我们的村长已经报告了!听说村委会的干部都到镇里开会去了,只能到下午才能来人!”
陈彬听到老人家的话儿,心里十分气愤,抓过桌面上的电话,拨通了镇派出所的电话:“喂,请问是不是镇派出所?”
“是啊!你是哪位?”
“我是谁不重要!扬周行政村王孟庄昨天夜间发生了特大入室抢劫qiáng_jiān案,已经报过案了,派出所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派出警力?”陈彬出语不善,他心中异常气氛。
“你是谁?算那棵葱?我们出不出警力,你管得着吗?”对方的态度比他还要恶劣。
“我告诉你,如果你们再不出警力,我就到县里去告你们!”陈彬气呼呼地扔了电话听筒,气得半天没缓过气来。
坐在他旁边的老人家说道:“陈医生,你是好人,犯不着和这帮东西生气!天高皇帝远,没人能管住他们!陈医生,你先消消气吧,我到病房里看看!”没想到老人家倒劝起他来了。陈彬心想,多好的人啊!可好人光遭罪啊!
老人家离开了陈彬,到病房看望儿媳妇去了。陈彬坐着生闷气。
桌面上的电话铃声响了,陈彬尽量抑制住心中的恼怒,拿起听筒:“喂,扬周村卫生室,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
“这里是f镇派出所,刚才你反应的情况,我们会及时处理!现在镇里正在召开全镇安全工作会议,所有的警员都在开会,所里实在没有多余的人手,请你谅解!下午我们一定派出警力到场侦破!谢谢你对我们工作的监督!再见!”陈彬想,这个家伙比刚才那位态度好些,派出所还是不愿意现在出警。他心中不禁骂道:“狗娘养的,这么大的治安刑事案件就没有人问,还开***什么安全会议啊!”
陈彬愤愤不平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呆呆出神。
陈彬坐在这里,总是心里发慌。他又拿起行政村办公室的电话:“喂,请问是扬周村办公室吗?”
“是啊!你是陈彬吗?”电话中又传来了刘玲玲使人发酥的甜甜的声音。
“刘主任啊,是我!”陈彬礼貌地说道。
“别刘主任刘主任的叫了!我是啥主任啊!干脆以后就叫我大姐吧!”刘玲玲好像吃住陈彬似的说道。
“这样叫不好吧!”陈彬嘿嘿地说道。
“有什么不好!就这样定了!”刘玲玲甜美的笑声从那边传来,陈彬听得心中一怂。
陈彬把情况和刘玲玲一说,刘玲玲立刻就说:“村干部确实到镇里开安全会议了!现在也联系不上,看来只能等到下午了!”
陈彬无奈地和刘玲玲道别,挂上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