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以后的日子,丁群逸便没再提将玉澈名入族谱的事情,玉澈也没问,大概她也觉得现在做这件事情不大合适,丁群逸的压力或许太大,这是后话,以后再提。如今只说这天夜里,丁群逸正酣睡着,而玉澈却睁大眼睛望着灯台上燃烧的红烛,只因她有认床的毛病,换了个地方,没有十天半个月的煎熬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睡的。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站了起来,披着衣服走向门外。深秋已至,花叶凋零,如此凄冷的夜晚,连月亮都惧怕了的秋风,光秃秃的树干。玉澈坐在了庭前的石阶上,任凭夜幕将自己包围。身后明亮的灵璧阁里温暖如春,但她仿佛腻味了那样的温情,只静静的坐在黑暗中瞧着夜幕里的寒星。
突然,一朵奇异的花朵慢慢的在她眼前绽放开来,玉澈吃惊的望着眼前的一幕,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这花就在她的眼前慢慢的绽放着,那水润艳丽的白色仿佛蕴藏无限的芬芳。玉澈跑到她的面前,她几乎听到她‘嘚。。。。。嘚。。。。。。。’的花骨朵松开的声音。她惊喜的捂着自己的嘴巴,左左右右的望着那朵奇异的花朵惊喜不已。却听到丁群逸的笑声传了过来:“你在那儿做什么?”
玉澈就道:“这是什么花?”
丁群逸走了过去,待眼睛适应了黑暗的夜色,便道:“你说什么花会在深夜里绽放呢?”
玉澈想了想就笑道:“你别说了,我知道,是琼花。”
丁群逸道:“不错,是琼花,就是大家说的昙花,其实她还有个十分别致的名字,叫做‘月下美人’!”
玉澈就道:“是吗,不是你杜撰的吧,这花我只听说过,却从没见过,真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
丁群逸笑道:“这算什么,我生来就好猎奇,凡是没见过的东西,我都是千方百计的要拿来看看的,更何况这神秘的月下美人呢?”说罢,他又不无惋惜的道:“只可惜秋已过,这美丽短暂的琼花如今恐怕已经凋谢完,只剩下这最后一朵了。”他感叹道:“琼花虽美,但留不住啊!”
玉澈笑道:“花开花落,缘生缘灭本是有定数的,强求也是无用,倒不如随缘。还好今年谢了,明年还会再开。”
丁群逸就笑了起来,突然,玉澈想起了什么似的,就将那盆花搬到了房间里。丁群逸纳闷道:“你干什么?”
玉澈笑道:“我帮你留住这美丽。”就顺手在案前铺上了白纸,而后研磨,独自画了起来。深夜里没有颜色供她调染,她便只用毛笔写生。但笔笔俱不失神韵,丁群逸惊讶的看着,惊叹她的蕙质兰心。如此只消片刻,她便将那支娇艳的月下美人画了出来。她吹了吹上面的墨迹笑道:“如何?”
丁群逸点着头故意道:“真是看不出,颇具大家风范呢!”看不得她得意,便又话锋一转道:“我竟不知是这花将你的画衬得美了,还是你的画将这花衬得丑了。”
她笑着,而后道:“群逸,你说我将这花刺在左臂上掩饰伤疤如何?”
丁群逸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道:“你竟有这样的想法,这怎么能行呢,太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