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周副主任这么一说,李浩然就在费用清单上上,勾掉了几个药,心道不过就是很常见的维生素引、谷维素这样的药,到了他的嘴里,就成了好药,价钱也翻了几十倍。
李浩然接着又问:“之前还按照什么病来治过?”
“之前曾经怀疑是癫痫和小儿高血压,还有脊柱不稳,发育迟缓,最后都排除了!”周副主任回答道。
李浩然就又勾掉了几个药,问道:“还有别的吗?”
周副主任觉得这个李浩然的举动有点奇怪,不过还是道:“还有我们怀疑是骨性关节炎,或者是坐骨神经损伤!”
李浩然又勾掉几个药,道:“还有吗?”
“没了!”,周副主任完全不耐烦了:“她这个病属于疑难杂症,得一项一项排除疑似病。”
“呵呵,李浩然冷哼一声,那这些剩余的药又做何解释?”
眼见李浩然在费用清单上勾得是头头是道,周副主任有些急了:“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姓周的主任这个时候已经肯定,李浩然这是来找茬的!
呵斥道:“孩子要是没有病,到医院来干什么,在家里待着就行了!”
“那就是没有任何依据,就妄下结论,然后盲目治疗了?”李浩然冷冷地看着对方。
张主任也发现了不对劲,立忙上前道:“这里是医院,你们要是觉得我们的医疗方案不对,可以到卫生局去投诉,也可以找医疗事故鉴定委员会!要是觉得我们收费不公,那就找物价局去,这都是物价局定的!”
“呵呵……”李浩然轻呵一声,正想说点儿什么,可是由于几人的争吵却是吓醒了正在熟睡着的余瑜。
刚醒过来的余瑜看到这么一大群医生围着自己,还以为又要打针,立马抱住曾小芬痛哭起来:“妈妈,妈妈,余瑜乖乖,不打针,打打针……”
也正在这个时候,李浩然的眼光瞥到小女孩的手腕上面露出的一截胳膊,突然脸色大变,然后一把掀开小女孩的衣袖,喝道:“怎么回事?为什么她胳膊上全是注射留下的针眼!”
这一下,又把小女孩给吓着了,她往曾小芬怀里一钻,哭得更加伤心了。
曾小芬站起来,道:“浩然兄弟,是这样的,这些都是最近打针和注射留下的针眼!”
李浩然瞪眼看着曾小芬,但是此时气愤得后背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余瑜才是一个三岁的小孩子啊,胳膊细得跟晾衣杆似的,血管就不用说了,得比针头粗不了多少,可此刻那胳膊上面密密麻麻扎满了针眼,有的地方还带着点点淤青,整条胳膊,竟然找不到一块好的地方,针眼连着针眼,能扎针的地方全被扎过了,一个那么小的孩子,一条胳膊居然会体无完肤,想都想得到这会是怎样的一种痛苦。
见李浩然生气的样子,余胜捏紧拳头,重重叹了口气,道:“浩然兄弟,余瑜这段时间一直在输水,由于住院时间太长,输液的血管越来越不好找了,所以才……”
“放你娘的屁!”李浩然忍不住大骂了一句,“你就忍心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
见李浩然这般无理,余胜的一个兄弟上前一把按住了李浩然低声道:“见你是大哥的朋友,我才对你这么客气,要是换做其他人,我早特么揍人了。你能不说余胜哥了吗?谁忍心自己的孩子遭这罪啊!大哥平时把自己闺女当宝贝一样,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里怕摔,现在孩子这个样子,他心里比谁都要难受。你以为大哥是铁石心肠啊,他比谁都难受!为了给闺女治病,大哥一个人干三份活,病了也不敢休息,每天余瑜打完针,大哥心疼得都想哭出来,却要笑着脸给余瑜用热鸡蛋敷针眼。这样是没有办法啊,孩子病了,就得接受治疗!”
原本以为听自己这么一说,李浩然的怒火会消失,可是李浩然听了这话,更是火大:“一群傻瓜,这他妈的治疗了这么多天,一点用没得,还那么死脑筋,不想办法,你们就没有发现,被人给骗了?呵呵,你真以为这些医生是在救死扶伤?”
说到这里,李浩然的手指指向了房间里的医生,道:“这些都是披着白大褂的白衣屠夫,榨干了你们的金钱,喝光了你们的鲜血,你们也是活该!”
李浩然说在场的十几个医生是白衣屠夫,这些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怎么可能依,张主任率先发话:“这个人明显就是来捣乱的,赶紧打保卫科电话,报警,把这群人给我撵出去!”
言毕,几个实习生和低年制的医生为了在主任面前挣表现,纷纷脱下白大褂,各个满目狰狞、咬牙切齿、使尽全力就冲李浩然去了,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这样下去李浩然肯定要吃亏的!
李浩然轻哼一声,对着余胜道:“余瑜根本就没有这些个白衣屠夫诊断出来的病,两副中药就能吃好……”
余胜就算是再糊涂,也明白刚才李浩然对清单是为看什么,原来自己的闺女根本就没有姓周的说的那些病,想起余瑜这一个多月遭了那么多的罪,想到姓周的把一瓶一瓶没用的药都注射进余瑜的体内,余胜的眼睛顿时通红,腾一下站起来,一脚就把旁边的椅子踢了个粉碎,“姓周的,老子今天废了你这个王八蛋!”
余胜的几个兄弟此刻也是青筋暴起,双拳捏得嘎嘎响,眼里都喷出了火,刚才跟李浩然解释的那个叫做侯晨,也是跟余胜关系最好的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