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凝神,李若惜又想起了什么,大着舌头道:“而且你有没有注意到柱子的衣服很凌乱,腰带看上去就像要掉下来一般,所以赵求盗好好去查一查,还有就是那把短剑,燕国律法严明私下铸剑是要被砍头的,你去查下那把短剑的来历一切不就明了。”
说完,她已经进了关押房。
赵信目光深遂的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生起一丝疑惑,四年前他们曾在赵家见过一面,那时他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当时见到他时,可能是畏惧他的身份,只是,偷瞟了他一眼,没想到四年后再相见,却跟换了个人似的,他今年也就十五六岁吧,但他说话与处事却跟成人没什么区别,甚至还强上许多。
李若惜进了关押房,心里虽担心,却什么也做不了,值得欣慰的是,高山亭换了人当求盗,至少死也能做个明白鬼。
赵信去了好一会才回来,两人坐下后,赵信盯着她望了许久,总觉得的有些不可思议,很意外地问道:“张萌你难道真的不怕死么?”
“怕,当然怕,是人都怕死,可不能因为怕死就什么也不做了,正因为怕死所以我要更努力的活着,只有活着才看到害我的伏法。”李若惜说道,当她得知周三把罪名嫁祸给她的时候,她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觉得好无助,她选择了给张二牛泄愤,心里也许抱着一丝能回去的心理,所以当时她没觉得死有多可怕,最多只是有些亏欠张家二老。
“如果换作是别的求盗你即便在努力都不可能活命。”赵信这话一点也没夸大。
前任求盗不就是被周三买通了,赶巧的是他们两人刚商讨好怎么处理这事,郡守府就下来文书让那求盗去江水亭任职,周三也只能当吃了哑巴亏。
李若惜扯了扯嘴,感觉到疼又收了笑,“这也许就是天意,天意让我遇上了你——‘赵二公子’所以我得拼命抓住你这根救命稻草。”其实这话还带有讽刺之意,她不会忘记刚见他的那一刻生怕她攀关系似的,不过,眼下这个关系她还就攀定了。
赵信被这句话逗笑了,“好了,言归正传,刚才我去看了一下柱子,柱子的衣着真如你说的那样,衣衫不整,柱子说昨晚我出了亭部后,他去关门,还没等他反应后脑便被人敲了一下,当场就晕了过去,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并不知道,我看了他的伤确实是真的,这就说明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有人打晕他后穿着他的衣衫蒙混了看守的部下,才至那部下一刀致命,这个恰好又是刘癞子认识的人,刘癞子一定以是周三派人来救他的,一时没有防备,从身后被抹了脖子,如果真是这样一切就说的得通了。”
“嗯,你分析的很有道理,那亭部外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李若惜点头问道。赵信摇了摇头,说道:“没有,除了几滴血之外什么也没有留下。”
李若惜显得有些失望,还以为可以发现点什么,这样案情就有了新的进展,没想到在这断了线索。
“你也别太难过,既然他们做了那就一定会留下线索,说说你的事吧。”赵信安慰道。
她怎么能不难过,好不容易有点进展又断了,当然,难过归难过,事情还得继续,为了晓萌,为了那张古/床的秘密,还有张家二老,她也得拼命。
“其它的你大概也都清楚了,就是周家为了里长之位谋害我,就说说赵春娘的死吧。”李若惜深吸一口气道:“赵春娘的死说起来也是一个巧合,我记得昨天有人曾掐过我的脖子,当时我就为了生存狠狠的蹬了那人一脚,后来我也因此晕了过去,但我猜测,二牛嫂子应该是这个时候出现的,也恰好看到了杀人凶手,凶手为了不让事情败露自然就是灭口,灭口不被追究自然也就是嫁祸,所以我没死成却成了‘凶手’。”
“你推断的很有理,你知道赵春娘确切死的位置是哪么?”赵信说道,从案发现场来看,他推断的很道理,但也不能完全排除嫌疑。
他都这样问了,那死的地方自然就不是床了,李若惜摇头,“我只看见她在床上。”
“你知道么,赵春娘真正死的位置应该是进房门的右侧墙,意思就是说她死了以后才被人放到床上去的,所以我很好奇你醒来的时候为什么没在第一时间发现赵春娘的尸体。”这个问题问的好犀利。
李若惜有些无言以对了,是啊,她怎么就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尸体呢?是因为太暗?这是一个原因,李若惜回忆了一下她起来时候的情形,喃喃道:“我醒来的时候第一个动作是坐起来,但我没有碰到任何东西,然后想到古……”
话突然打住,赵信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疑惑,望着迟疑的她皱了皱眉,问道:“古什么?”
李若惜赶忙改口道:“然后我就想去点灯,下床后脚下绊到了什么东西,跑出好几步,停下来就踩到了……”她从怀里拿出那块断成两的玉佩,放在桌上,伸手指了指,“停下来就踩到了这个。”
赵信拿起那块断成两半的玉,放在手中配了一下,没有说话。
李若惜接着道:“后来我爹娘就回来,没点灯我就出去了,不久二牛哥就来找人,没多会周三一伙也就来,后来才发现赵春娘死了,我才推断有人想嫁祸给我,事情就是这样,我说完了。”说完,她开始捂着腮帮子了。
“我始终没想通凶手为什么要把人放在床上?这不是多此一举么,还破绽百出。”赵信望着手中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