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廷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踏进了总长府,恐怕咱们这位让人闻风丧胆的总长这回不只要火烧眉毛,后院更是要起场大火,烧地他青绿青绿了。”
“你这促狭鬼,看我今儿晚上怎么收拾你!”
裴少俊按照与陆小玉约定的日子,到百货行挑了大大小小几号高跟鞋,带着份小礼物摸到了菡萏苑。
经过上次的误会,苏菡对他彻底放下了戒心,也不叫半夏等丫头在边上陪着,独个在偏厅接见,“拿这么多东西来,也没个帮手,有劳裴师傅了,请坐下喝杯茶,吃些果子吧。”
“不妨事。”玉面小生取出包装精美的小礼盒,“这是造寸铺子反馈给客人的回礼,在下特地挑了尊做工精致考究的给姨太太送过来,请笑纳。”
苏菡接过浅紫色西洋香薰小炉,捧起左右瞧着爱不释手,“好特别的小物件儿,这个要怎么用?”
裴少俊取出暗格里的油心灯点上,倒了几滴自己调配的精油,轻烟袅袅,暖香散出,盈盈一室。
“好香,这比咱们老祖宗的香炉子可好用多了,一点不呛人。”
见她已吸了不少,他方胆大地拆开鞋盒,“姨太太,试试这些款式是否合脚,若有了大小,在下好带回去换来。”
苏菡飘飘然扶着椅靠起身,已感到身子有些发软,双脚蹬进八厘米来高的鞋子,从未试过新鲜的人脚下不稳,才走出一步就崴了一脚。裴少俊看准了时机上前接住她,旗袍包裹着的翘臀正落在他的大掌上,一双软玉压在他脸颊上,姿态水媚得很。
身上的人羞红了脸,双手撑开他,“裴师傅……”
外边是三伏的天,丫头们都已午睡,无人知道这小苑西南角的偏厅里正要发生的龌龊之事。裴少俊一手将她自太师椅上拎起,很容易便扛上肩头,就在原本摆着茶具的方桌上铺展开来。
纤细的身姿摊在四方桌上,苏菡仅存地意志力推着他,他抓着一双柔荑扒开自己的长袍衣襟,更无遮无拦地扑上绵软的身子,一手扯住旗袍开衩处整个一撕,颜色艳丽的肚兜呈现在他眼前。
突如其来的重力压地苏菡展开双臂握住了两边桌角,脖颈倒悬在桌檐上吃力喘息。
“二姨太,男人都是一样的,别人夜夜守空闺,咱俩做个伴,我会叫你知道,这偷情的滋味,比什么都过瘾!”
“畜生,你这人面兽心的畜生,我要告诉总长,你……”
“告诉总长?你胆子这么大,敢给他戴绿帽,你以为他会放过你?不过咱俩一起玩玩。可谁又会相信,这光天化日,日正当空的,总长府里的姨太会让人强上了,还是在这偏远的小厅里,只要想想就丢人不是。”
泪珠从她眼角倒流下,昔日她还取笑顾烟雨红杏出墙,这可不就遭了报应吗?
满足的男人提起裤子,心情大好地又缓颜哄了她两句,“要说陆总长府那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把你娶进门又过了几天好日子,只有你傻,夜半空枕还为他守着,他在别人身上fēng_liú快活的时候,可有想过你,还不如从了我,有了这层关系,你我方便不是。”
“滚!”
苏菡紧咬着牙关,裹起零碎的布头遮住身体,她虽自小出场卖艺,可一直守身如玉,一心指望着嫁个好人家相夫教子,嫁给陆少廷,梨园那群小姐妹都嫉妒疯了,又有谁料到,红颜未老恩先断,日子还那样长,她就过起了如同守活寡般的日子。
她恨,恨陆少廷的薄情,恨自己已被玷污了的身体。
裴少俊见日头不早,也收拾着箱子离开,临出门前还对自己的战利品笑了笑,硬扯走了绣着青莲的肚兜,“咱们都坦诚相见过了,二姨太不会这样小气,连个念想都不给我留吧,咱们见面的日子还多着呢。”
莲儿在角门处接过裴少俊手中的物件儿一笑,“办的漂亮,放心,我会回禀二小姐重赏你的。”
他蹭上脸去,“再重的赏也不及莲儿姐姐的一个香吻啊,求姐姐开开恩,赏我一个呗。”
莲儿迎面就是一耳刮子煽去,“赶紧把你这人头猪脑给带走,别脏了本姑娘的眼,我呸!”
就在后院女人争斗愈演愈烈,不断藏污纳垢时,陆少廷的秘密专列已抵达山西,一行人身着便装,分坐几辆福特开进太原城,唐太宗李世民的发家之地。
山西以煤矿闻名,占地为王的褚绍荣几乎掌控了省内所有煤矿,坐拥妻妾数十名,是城内出了名的fēng_liú司令。
陆少廷在车内冷眼瞧着街景,百姓富裕,“原以为这位褚司令是个脑满肠肥的暴发户,没想到把省会发展的如此繁华,想来也并非只是外人所见的好色蛮汉,沈佩孚的眼光不错。”言罢看了眼沈世岳,近日这小子总是心不在焉。
“总长说的是。”
“世岳,好男儿志在四方,你既然放手让小芸跟了吴毛子,就别多想了,此行山西,我对褚绍荣和整个地界的了解不多,我希望你能暂时放下,全力帮我。”
陆少廷不知道他是为年少阴影郁结,他点点头,“我明白,总长放心。”
司机对山西路况不甚熟稔,到岔路口停下请示,“沈副官,苏林大道饭店该往哪边。”
沈世岳只向左打了个手势,数辆福特齐齐左转,雷厉风行的军部作风令沿街两旁侧目,眼见着街道另一头穿着红色骑装,跨着骏马的飒爽女子迎面冲向车辆,骄傲地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对方来势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