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房内,大太太的旧式褂袄被褪下,取而代之的是件浅色嫩黄的长款旗袍,凹凸有致的身材立现。烟雨围着她转了一圈,总觉得还有哪里有些奇怪,她弹了个响指,脱下自己的高跟鞋让傅佩瑶换上,又拆下她一头厚髻,方微微点头。
“嗯,总算顺眼多了,你们,去请造寸师傅来,把时新的旗袍款式都给大太太做几身!”
傅佩瑶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不可置信,高衩的旗袍下,一双腿笔直修长,转起身来婀娜多情,这个身材姣好的妙龄女郎,竟是自己么?
“等等,烟雨,这旗袍的衩能不能开低点,我这一走动,总觉得四处漏风。”
烟雨瞧着她局促的样子,掩唇一笑,“本来好好一块璞玉,被沙子埋没了这么多年,你还不想出土吗?远的不说,就说孙夫人,水貂,短旗袍,露背礼服,孙处长那是常带着她出席聚会,可看看我们家爷……”
“爷是留过学的,出去,总不会带着我们这些人。”
“那这款式还改不改了?”
傅佩瑶点点头,“或许我从前,是真太古板了,烟雨,你再教教我其他的,我……也想让爷能多看我几眼。”
她的语调越来越轻,到最后几乎细弱蚊蝇,将长久以来的心事坦露在别人面前,尤其是对一个男子的思慕,是傅佩瑶这样从小教养在深闺的小姐鼓起极大勇气才能做到的事。
烟雨握住她的手,“相信我,男人都是爱尝新的动物,我会尽我所能,让总长认识一个全新的你。”
“谢谢你,烟雨。”
“我并不是白教你,我们之间,有交易。不过现在最主要的,是你要出去走走,习惯这双鞋。”
当穿着旗袍的大太太出现在后园中时,无疑令所有人眼前一亮,就连半月来难得出门的二姨太在椿树后瞧见她,也不禁诧异,原来一尊黯哑陶器也有成为新瓷的时候,穿着那样出格的衣物,大太太竟像换了个人般光彩照人。
半夏在一旁念叨,“小姐您瞧瞧大太太,今儿是怎么了,穿起了那样有伤风化的狐媚衣裳。”
“住口,你懂什么!赶紧去找个裁缝师傅,她们都换上了,怎么能独我没有!”
是以,在第二日,总长府内不仅姨娘换上了修身的旗袍,就连稍稍得脸的侍女也学着小芸,穿上了掐腰的短褂与长裙。
陆少廷晨起与傅佩瑶在大屋用早膳,也觉察到不同,厚重的发髻换做清雅的盘发,九分的旗袍袖露出一截皓腕,不由多看了她几眼,“你今天有些不同。”
她期盼地问道:“爷喜欢吗?”
“看着舒服,很适合你。”
她含羞夹了块松糕到他碗里,“这是我照书上学做的糕点,爷尝尝?”
他竟极自然地尝了口,“甜而不腻,很松软,你费心了。”
“爷喜欢就好,灵芝,把这些分一半送到三姨太屋里去,她昨儿陪我在厨房做了半天,也该尝尝。”
陆少廷放下筷子,眸色不经意一转,笑道:“你跟她,倒是相处地不错。”
若说后宅是太太们的主场,那么厨房就是各苑丫鬟们明争暗斗的角力之地。
白日里陆少廷显少回府用膳,各房除却开小灶外,中午膳食一般由大厨房供给。如此一来,肉有精红白瘦,鱼有新鲜大小,厨娘与厨娘间便有了看人下菜碟的惯例。
作为三姨太身边最得脸的丫头,小芸今日着意掐着点来到厨房传菜,厨娘身边眼头亮些的粗使婆子便将各类菜蔬往好里装盘呈上。
半夏一向嚣张跋扈惯了,进来看了眼菜色,已见不满,与她擦肩而过时,故意酸道:“唷,三姨太还真是心宽啊,闷声受了家法,胃口还这么好。”
小芸反唇相讥,“那是自然,不保养好些,晚上如何有精神伺候总长呢。”
“哼,你别得意太早,总长今晚到底歇在哪里,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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