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事情尚未查出头绪,您已经把枪口对准了她,这不公平。.binhuo.”
傅锦霖将一叠资料扔在他面前,“你自己看!里面有你的新宠和前任上海王的照片,现在的局势你该清楚,被女人勾了魂,连别人安插在你身边的奸细都没察觉!”
他明知烟雨出身欢场,可当她与别的男人的亲热艳照摆在眼前时,还是噌出了一阵苗,“大帅,我可以压上军衔保证,她决不会是直系奸细!”
“你保证,你拿什么保证!证据呢?你小,糊涂!再吹几回枕头风,连老都不放在眼里了!”
烟雨潜入佩孚公馆拍照之事不能宣之于口,陆少廷只能吃瘪,“没有证据,大帅,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扯你娘的臊,你爹要是知道你这么不成器,得从棺材板里蹦出来!就按老说的,借这个当口,把那女人给踹了!”傅锦霖气急之下捂着胸口重重喘气。
他也是个硬脾气,“您别再拿这套拘我了,我不干!”
“晚了!敬酒不吃吃罚酒,老是看重你才跟你商量,现在这个时辰,由不得你了!”
陆少廷听出话外之音,摔了凳就赶往府中,到后院时,见傅佩瑶正由灵芝扶着,立在塘边,望着无波无谰的池水,已觉不好。
“烟雨呢?”
她别开头不敢面对他,“我……我也不想的。”
他几乎要将傅佩瑶的双肩捏碎,“快说!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看烟雨沉塘的,对不起……”
“妒妇!要是烟雨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
傅佩瑶瞧他的神色,只觉若非自己有了身孕,恐怕枪早已挨上了身。
陆少廷将她推到一边,一个猛扎进水里,疯了似的找起来。身边警卫也一个接一个跳下水,几乎要将池塘翻个底朝天也不见人。
“禀总长,府里的池都是活水,姨太太可能还有生还的机会!”
话未说完便挨了一记爆栗,“什么叫可能,烟雨不会有事!”
佩瑶此时恍然想起从前池塘翻修时,园林设计师曾同她说过的话,烟雨也许真有机会逃出生天,“爷,这池里有个活水口通向永定河,沿着河水找,或许还能找见她!”
灵芝拉着她的衣角,“太太,你怎么……”
“我不能再错了,因为嫉妒我可能已经害死了一个帮过我的人,爷该去找她的,哪怕她真的……找到完整的,也算弥补我对她的歉疚。”
陆少廷带着亲兵卫队接管了北平城内外的永定河闸口截流,河路沿岸布满陆军,一排接一排扎进河内,惊得北平人人自危,半城风雨。
“你说这满街的步军,不会是真的要开战了吧,还是在抓什么歼细?”
“错了!我舅甥在军部谋职,听说陆总长是为了个投河自尽的女人,从早上找到现在,天都黑了,就算找到了又怎么样呢,只怕尸身都发涨了!”
雅白福特停在陆府附近的小巷口,宋尚尧上车递给哆嗦的人一条毛巾,“以前的你做事果断干脆,不会吃这种迂回的暗亏。”